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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轩辕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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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家祖地,一处略高而相对平缓的土丘上,一处茅草房,面向蜿蜒河水,名淇。

一位身材魁伟,着兽皮裸露上身的男子,正一点一点挖地、除草。

老高的身影缓缓出现,一边拖着一头梅花鹿,一边向男子走来。

片刻后,淌过淇水,走上高台,缓缓出现。

“老高,来的正是时候,看我这次种得怎么样?”

老高看着眼前一坑一包,惨不忍睹的田地,“老爷,我觉得打打猎,抓抓鱼,更适合你。”

说完啪的一下将梅花鹿碰到男子身边。

哎。

男子叹了一口气,看着这块地,确实有些难看,大手一挥,土地再次恢复原本平整状态。“姬宇那小子怎么样了?”

老高自然而然地扒皮、肢解,而后起火烤肉,仿佛重复多年一般。

一边回男子的话。

“还是那样,血脉封印依然未开。不过……”

老高罕见地停下手中动作,看向男子,“我发现了一位年轻人,极为特殊,大贤者口中宇公子的机缘应该就是他了!”

老高,名渐离,乃老祖轩辕稚的仆从,二人自幼相识,同样经历姬家由盛转衰直至现在偏安一隅。

壮硕男子,正是轩辕稚。若是不说,谁也看不出,这位男子竟行将就木。

“哦?看来真是奇男子,不然老高你也不会如此。”轩辕稚唔哈一声,撕下一整条鹿腿,大口大口吃起来,“美味啊,丘上的九色鹿不多了吧,以后也没机会吃这美食了啊。”

“是,都被老祖你吃了。”

面对高渐离的调侃,轩辕稚当做耳旁风,自顾自地赞美起九色鹿的美味。

食毕,站起身,简单做了几个动作,看向高渐离,“你说的那位到底如何不凡?”

“我看不透。”高渐离脸色罕见凝重,一路走来风风雨雨,他也有圣人的修为,也就是异界所说真四境,漫长的寿命让他见识了很多天赋异禀之人,可唯有这位年轻人,不到二十的年纪,达到他都看不到的境界。

这样之人的突然出现,让高渐离十分不安。

如今姬家内忧祖薨,外伺强敌,再来这么一位不知何态度的神秘年轻人,真的担心大贤者的预言。

是解开血脉封印的关键,还是埋葬轩辕一脉的敌手?

轩辕稚哦了一声,自顾自地收拾着早已变成尸骨的九色鹿,将之拼接、组装,一会儿的功夫,一副完整的鹿骨便出现在二人面前,右手缓缓拂过,原本变为尸骨的九色鹿,竟一点点重塑血肉。

呦呦鹿鸣。

很快,愉悦的吟鸣声传出……

轩辕稚拍了拍九色鹿的屁股,后者啼叫一声,转身跑开。

高渐离似乎早已熟悉这一套流程,不为所动,心知老祖内心的悲伤,如今祖脉越来越少,整个姬家,只有姬宇传承下祖地血脉,却被下了重重封印。

即便是轩辕稚也无法破开的大道封印。

大贤者也因预支生命力,留下一则预言后离开。

整个姬家,祖地带来之人,只剩他与老祖一人,其余皆是进入大罗后繁衍的血脉,虽然继承姬姓,却再无轩辕。

轩辕稚完成最后一套流程,才转头看向高渐离,“走吧,去看看那位让你都看不透的年轻人。”

此时的齐欢,正游走在轩辕城宽大的街道上,闭着眼,岁月之能展现,感受着这座大城的历史,不知为何,来到这里,走在大街上,总让他有熟悉的感觉。

仿佛重回故里。

轩辕。

是历史上的那位吗?

齐欢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天元世界先辈勤恳奋斗多少年,终于走出当初那个破碎的世界,如今却又落魄。

他感受得到,这座城市在低吟,在哭泣,为即将逝去的老者悲鸣。

轩辕城,一座年代久远、历史辉煌的大城,如今衰落,但仍有很多族群不愿离去,守护着她,守护着她的历史。

连齐欢也不自觉地被这股气息感染,杯中酒、盘中餐都味同嚼蜡。

忽的,他身形一顿,两股强大气息逐渐靠近,其中一人有圣人之境,而另一个则隐约触摸到大圣境界。

片刻后,轩辕稚二人出现。

踏入门内一瞬间,轩辕稚如遭雷击,那、那、那……

刚毅的面庞不禁抽动,双唇不停颤抖,紧接着全身微不可察地轻微抖动。

高渐离立刻察觉老祖的异样,赶忙搀住,神情复杂地看着齐欢。

他不敢想,不敢任脑海思绪翩飞,双眼微红,生怕那个答案……

高渐离猛地闭眼,而后收起情绪,“小友,不介意让我们一起吃一顿吧。”

齐欢同样如此,见到二人,尤其与轩辕稚对视的瞬间,万物停滞、时光飞逝,仿佛千万年过去,世间唯有他与轩辕稚二人!

听到高渐离的话,齐欢终是在复杂的情绪中走出,同样双眼微红,轻声说道:“当然可以,两位老先生。”而后大声说道:“小二,再来一份肉食!”

待二人坐下,轩辕稚的情绪也逐渐平息,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少年人,确实如高渐离所说,年轻、强大、神秘,就算是他,触摸到大圣的境界,仍无法看透。

齐欢心思飘飞,强忍胸中情绪,拿出一直珍藏的一壶酒,壶身篆刻着两个不同于大罗界通用文的文字,杜康。

乃齐欢离开天元世界后,请灵墟带来的。

当年,他身无寸缕,离开天元世界,没有任何留存,心中一直不甘,在南天洲一次联系灵墟时请他回天元世界带回一壶酒、一捧土。

一直未曾饮用。

如今……

杜康酒拿出的瞬间,原本气息平缓的轩辕稚眼中闪过精光,缓缓闭上眼睛,轻轻呼出声。

是真的!!!

高渐离同样因这一杯酒而忍不住泪崩,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打在地上的噼啪声,响彻整个酒楼。

传说杜康乃天元世界远祖时期东方的国君,被奉为酿酒始祖。

这一壶酒,不单纯是酒,更是三人连结的纽带,是三人追思祖地的媒介。

轩辕稚小口小口抿着酒杯,任嘴唇被酒水沾湿,就是不忍喝下,双眼通红,握起酒杯的手微微颤抖。

“老前辈,喝吧。”

齐欢不禁哀从心头起,强忍强烈的思乡之情,开口劝慰,同时看向高渐离,“这位前辈,也喝吧。”

片刻后,轩辕稚满足地坐在宽椅上,“死而足矣,死而足矣啊。

同乡人,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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