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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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坐齐颢的车。
上一次还是两人在祖宅被狗追着跑的时候。
神月心想这是什么玄学，相遇总是在自己出糗时。
“不给我地址吗？”
齐颢盯着前方，眼神专注，不经意的开口，惊扰了少女的遐想。
神月反应过来，连忙报出外婆家的地址。
齐颢听后想了想，“嗯，顺路。”
顺路？齐家与外婆家可是在反方向。虽然都在城郊，但一个是密集到连采光都成问题的老破小，另一个则是建在半山，能将整座城市的美景尽收眼底的私人宅院，最高处还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洋。
“大......大哥你不住齐家吗？”上次齐颢让神月跟着齐郡、齐钰喊自己，但显然她还有些不熟悉。
“对，有时候工作晚了，回半山太麻烦。”齐颢淡淡解释。
“哦”，神月点头。
一时间找不到话说，车厢里静谧的氛围，齐颢没觉得有什么，神月倒有些不自在。
两人一是年龄差距有些大，因为齐郡对齐颢的态度，连带着神月对他也有些说不上来的敬畏心。
其二，齐颢本身就是人群里夺目的存在。面对优秀的人，现在的神月会不自觉有些退怯。
齐颢显然也知道小姑娘对自己总是有些畏惧，但反思自己好像没有哪里做的不够好。
女孩小心翼翼、紧张的情绪，几乎淹没整个车厢。
齐颢想了想，起了个话题，“你从小就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吗？”
这个方法很奏效，女孩就像打开了阀门，一路上小嘴就没停过。从与外婆生活的琐事，到对林淼的吐槽，再到校园生活的烦恼。
总之，男人在前一个话题即将结束时适时地引导进下一个，女孩害怕冷场逼着自己说了一个月的话量，两人一路配合到目的地，神月的外婆家。
当看见巷子口的路灯下外婆的身影时，神月吐了口气，终于到了。
“谢谢大哥，我到家了。”
听着女孩明显轻快许多的语调，齐颢忍不住自嘲，她恐怕是世界上唯一认为跟自己待在一起很煎熬的女性了。
齐颢转头看向神月，昏黄的车灯下，他这才发现女孩的头发要比上次相见时长了些，发梢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很乖巧。只不过......纯白如纸的脸颊上，被印着红唇。
想来应该是她母亲林淼临走前留下的。
他原本想提醒来着，但话到嘴边，却是：“我跟你外婆打个招呼。”
神月呆愣愣的，“哦。”心想大哥还怪有礼节的。
下车后，看着齐颢和外婆交谈。
没说几句，外婆就领着神月回家了。
临走前，想起林淼说的那句“要乖”，她还老老实实给齐颢鞠了个躬。
“大哥，再见。”
平时叫大哥没问题，不过此时配上神月的动作、表情，齐颢还以为自己什么成混道上的大哥了。
一老一小走在巷子里，回家的路上。
“又在学校打架了？”外婆这语气，感觉已经习惯了。
“没有，是我被别人欺负了，齐郡帮我来着。”神月还贴心的介绍了齐郡的身份，“齐郡，就我妈新得的那个便宜儿，你的便宜大外孙。”
林淼都已经和齐麟结婚了，两家人都没一起吃过饭，在今日之前，外婆都没见过齐麟以外的齐家人，足以说明齐家对林淼是不重视的。
外婆自嘲，“什么便宜大外孙，我就你这一个外孙女。”
神月笑笑。
两人回到小屋，时间也不早了，神月明日还要上学，先去洗漱。
在厕所里照见镜子的一瞬间，尖叫吓得外婆赶紧敲门，“月月你没事吧？”
神月撇头看着自己右侧脸颊上的大红唇印，总算知道齐颢最后在车里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神月一边用卸妆水，抹去脸上的唇印，一边腹诽林淼大晚上出门涂那么重口红干什么？
冤枉啊！
齐麟、林淼本在和朋友聚餐，是临时看到家长群的八卦，才知道自家崽子们惹祸了。
嘟哝完林淼，又开始嘟哝齐颢。这人绝对和自己八字相冲，每次相遇她都有窘事。
正返程回市中心的齐颢打了个喷嚏，默默将空调温度升高。
兴许是江奕坤父亲给学校这边打过电话，后续并没有追究神月、齐郡的责任，整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伤筋动骨一百天，江奕坤还有段时间才能返校。
他不在的日子里，校园里的精彩生活仍在继续。
神月每周仍在雷打不动地上舞蹈课。
休息时，听到旁白的女生聊起十七中一个月后的才艺周。
甚至问起齐钰，“小钰，你听说了吗？这次才艺晚会贝林艺高的田校长会来看表演。”
齐钰漫不经心压着腿回答，“听说了。”
“对了，你妈妈不是总想你转到贝林去吗？这是个好机会。”
不小心吃到瓜的神月，悄悄去看齐钰的反应，后者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眼神里的情绪，但至少呈现在外人面前，就似波澜不惊的湖水，极其的平静。
齐钰的沉默并不影响女孩们继续聊八卦，或者是大家习惯了齐钰对什么都是淡然的样子，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听说，赵老师马上要休产假了。”
“不会吧，如果赵老师请假，那我们排的齐舞怎么办？”
这个齐舞是十七中舞蹈团准备的晚会节目。
“跳不跳无所谓，反正每次我都是站后边，郁闷死了。”
“你不站后边谁站，齐钰站啊？”女孩调侃着上一个人。
被调侃的女生并不会生齐钰的气，因为齐钰站中心位，当之无愧。
“那不行，不能我一个人站后边，你得陪我！”
“谁陪你，自己站去！”
时间在女孩们的嬉笑中很快度过，舞蹈课继续。
原本以为学校才艺周晚会应该没自己啥事，没想到刚返校就被舞蹈团的老师谈话。
“神月是吧？我是学校新来的舞蹈老师，姓陈，叫我陈老师就好。”
“陈老师。”神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找到自己。
“是这样的，赵老师休产假，她准备的齐舞我正式接收。”
所以呢？神月眼神示意。
“我看过舞蹈团的资料，发现你是在初二的时候突然退团，我觉得很可惜。首先你的条件很好，其次你的文化成绩不是很好，如果走艺考生这条路线，是个方法。”
这夸人的同时把缺点也拎出来说一段是什么意思？
神月还在迷糊中，就听到陈老师继续说：“你先回去跟你的父母谈一谈，如果觉得不错，可以明天下午五点钟来排练室找我。晚会前，我们每天都是这个时间、地点。”
说完，陈老师就离开了。
神月思索着她的话，心确实有点沉重。
十七中的分数线很高，自己这吊车尾的成绩确实上不了，自己确实要找个出路了。
她准备回家给林淼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