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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各学徒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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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疼!”那人另一只手也落入高俅手里,但还没扭断,算是扭了个半吧。

“小声点,除非想听骨头断裂的声响。”高俅没好气地说,他又瞧了一眼旁边的人,冷笑一下,然后低头把鼻子往手背上擦擦。

出乎意料地顺利,两人自始至终都鸦雀无声,看着高俅把他们绑上,最后嘴里各塞了条布。“别这样看着我,以前我都是不留活口的。看在你们这么听话的份上,今日破例一次。”高俅懒洋洋说道。他的包袱和匕都被拿走了,只好空手出去。此时正值清晨,柔和的阳光铺洒大地,生活其间的人都在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刻,躲在床榻上不愿起床。所以柴房外面寂静一片。

高俅从柴房里溜出来,在庭院里逛了一圈,又悄悄地摸进里屋。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抱着一团衣物出来,却走进柴房。

“两位大哥,小弟实在不舍得走啊。”高俅一脸坏笑。他将一团衣物扔在地上,却响起金属碰撞之声。

两人被绑做一团,动弹不得,听到那团衣物响起的声音,便知道里面是黄白之物,眼里充满了疑惑。只见高俅将半截蜡烛束在绳索上,然后点燃蜡烛,道:“大哥,别说老弟无情无义。这衣物里包裹着一些金银,老弟花费不多,就留些与你们。这蜡烛会烧断你们的绳索,到时拿了钱就走吧,跟着那些家伙没出息。”

一番话把他们感动得眼眶红,不住地点头。高俅在他们肩上轻拍两下,才从衣物里拿些银子,大部分留给了他们。

……

蘑菇塔。

“这血刃没动静了,高俅是死是活?”总堂主道。

“嘿嘿,给那家伙逃出来了,你看。”张堂主指向琉璃窗外。

总堂主沿手指方向看去,在远处的郭城,那是「宝钱」坊间群,一个小人影翻墙出来,像小毛贼一般前顾后看,确定没人后才离开。

“不赖嘛,还能活着出来。”总堂主有点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你们都在呢。”身后传来声音。

“今日六大堂主终于齐聚蘑菇顶了。”总堂主转身,见是其余五堂堂主,笑道。

他们从柱子旁的洞口出来,那是连通塔顶与地面的天梯口。

“总堂主也唤此塔为蘑菇塔么?”宝钱堂钱堂主手里玩弄着黑球,揶揄道。

“老钱,你整天玩这俩破球儿干嘛?”总堂主道。

“这叫黑玉核桃!”钱堂主气道。

“好了好了,说正事吧。”一旁中丞堂的习堂主说道。

“老习还是一本正经。”总堂主嘀咕道,毫无作为天网最高权力的威严。

所谓的正事,便是汇报今年学徒考验的结果。

“我先说吧,我家的郑屠还是老手段,用钱打通各关节,成功把情报传了出去,算是乙等吧。”钱堂主道。

“仅靠花钱这手段也能得乙等成绩,这郑屠将来可传你衣钵了。”总堂主道,这时候他脸上少了爱开玩笑的轻率。

“嗯,没错。郑屠虽然口舌油滑,但心思细腻,是根好苗子。”习堂主道。

“能得中丞堂一堂之主的肯定,这是郑屠的荣光啊。”钱堂主喜道。

“鄙堂的左判目今年的考验就不行了。那臭小子,一听到新来的家伙为人所害,什么考验不考验的全不管了,只想去救人。所以啊,任务失败,维持去年的成绩,丙等吧。”习堂主道。

“跟你一个性子嘛,同伴第一,就是……就是少了根筋。”总堂主道。

要不是总堂主一脸严肃,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呢。习堂主嘴角抽了抽,道:“那……谢总堂主的夸奖。”

“他与高俅素未谋面,却这般关切,将来恐怕不胜任中丞堂的工作。”张堂主道。

习堂主点头,道:“有机会的话,还请诸位提点一下他。”

众人点头。

万兽堂的公冶堂主说道:“我家的段照夜,表现一般,但他通百兽之语,虽然驽钝了点,我还是给他乙等吧。”

这个成绩显然是徇私的,但其他人并不反对。因为万兽堂以训练万兽为天职,能通百兽之语无疑是得天独厚的优势。至于考验成绩什么的,只不过是选拔苗子的手段,不能因为手段而摧毁了好苗子,要不然就是本末倒置了。

“老傅,你呢?满脸纠结的,清烟尘小姑娘今年怎样?”总堂主问道。

“小清她……她没参加考验。”傅堂主迟疑道。

“嗯?怎么回事?”总堂主问道。其他堂主也不解。

“我刚准备给她说明今年的考验时,她却说她知道了,她解读了咱们的暗号。”傅堂主道。

众人皆惊。原来他们次聚村落井口旁时,六大堂主到一旁商量考验内容,他们用特定的手势进行交流。这些手势是天网高层才通晓的暗号,极其繁复,甚至一个手势有七八种含义。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的人,根本无法掌握。

“会不会猜的?”总堂主问道,但话一出口便知不可能。

果然,傅堂主摇摇头,道:“她还用手势和我聊了一个晚上……”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读懂与会用,完全是两种不同概念的事。

“给她甲等成绩吧,以后你们刺客堂也多了一大力量。”思前想后一番,总堂主说道。

“我赞同,如此天赋秉异的学徒还参加什么考验啊?”钱堂主道,竟然兴奋的把手中核桃磨的咯咯响。

“嗯,我也赞同。成为天网的一员,我们中丞堂也好对她进行监视。”习堂主摸着一字胡,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小姑娘不简单啊。”张堂主道。他在南海县与她打过交道,知道此人非同小可。她前世乃李师师,难不成转世重生之人会有特异之处?但同为重生的高俅,却身无长物,真是难解。

众人的想法倒是一致。

“只剩下机关堂的白鲁行和天机堂的高俅还没传出情报吧?”总堂主环视一周,齐堂主和张堂主点头。

……

郭城,「宝钱」坊间群,某商店。

高俅爬墙出来,像小毛贼一般前顾后看,确定没人之后才离开。

时已日上三竿,街上人流多了起来。人流一多,他就心安不少,总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吧?要是如此猖狂,郭城那些巡逻兵卒早该走人了。

两个坊间群之间的大街,有十五米之宽。他此时走在第四大街上,也就是「宝钱」坊间群与「中丞」坊间群之间的大街。此街远离中央大街,却热闹非凡,前方更是聚集了一堆人客。

敲锣打鼓,时而爆出叫好声,令人好奇心大盛。高俅挤进人群,往里面钻去,惹来阵阵骂声,好不容易才进入内线。原来是家新店,名唤“天下第一吃”。

高俅暗道:“这牛皮不怕吹破?”

“各位客官,‘天下第一吃’今日开张,有幸请来了宝钱堂和中丞堂的理事,由他们先动箸,尝个鲜,然后才轮到诸位免费试吃,如何?”小二从店里走出来,示意敲锣打鼓舞狮的人停住,然后扯开喉咙对围观群众叫道。

“这小二好不懂事,贵人先吃,还需要问么?”群众嘲讽道。

“原来有天网的理事在此……”高俅暗道,开始琢磨如何将情报传与他们。

“还有一事,新店开张,人手有点不足……”小二又道,看来是找人干活,所以有点难为情地搓着双手。

高俅觉得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时机,连忙抓住小二的双手道:“小弟愿意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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