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阿索塔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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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怎么不回应我？”浑身长满密密麻麻各色眼瞳的法则真神“阿索塔”内心有些不安，背后的羽翼都停止了拍打。
“难道老祖已经知道了此地异常，可还在沉睡中，不愿随意随意苏醒，影响现世？”
法则主神虽然不似神性主神，拥有近乎绝对的唯一性，当世有且只能有一尊。
但其中一尊法则主神复苏，处于当世的那一位法则主神也必然陷入沉眠。
祂紧了紧手中巨戟，心中血气不断澎湃，那是属于法则真神层次的心血来潮，预示着将有自身难以把控之事即将发生。
“再联系一次老祖...”祂压下心中澎湃血气，再次勾连血脉之力。
可这一次，那条浩瀚血脉长河并未浮现在祂的神识中。
“嗯？怎么回事，被什么隔绝了吗？”祂体表眼瞳难以遏制的收缩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老祖可是法则之主，掌握血脉权柄的法则主神，完美全能的存在，祂的神识神念怎么可能被隔绝，被屏蔽...”
“难道...”阿索塔有些绝望的回头看向眼下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凡俗星辰，忽然有所领悟。
“难道，这颗星辰有大诡异，老祖...老祖将我当做弃子，抛弃了我！”
......
苏雪燕虚弱而又平静的躺在病床上，目光前所未有的放松。
这种放松中，她发现有关“超我”的记忆记忆真正迅速褪去，犹如早上起床后大梦方醒之时，无论如何回忆，都难以留下太多记忆。
也就片刻，她只能忆起自己“上辈子”似乎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偶尔有零星记忆飘过，能让她刹那心动，不能自已，但很快又忘记了那飘过记忆的细节。
这让她怅然若失，情绪低落。
“我...好像失忆了...”她看着方游，不自觉皱起眉头。
超凡记忆的缺失带来了相应意志力的缺失。
意志力一旦缺失，肉身蕴含“杂物”的苦痛就显得有些难以承受。
痛苦如山崩海啸一般席卷而来，虚弱的苏雪燕忍不住肌体微颤，直觉被千刀万剐。
这是几乎超越凌迟的苦痛，痛的她想要立刻去死！
若非她先前拥有过足够坚定的意志，精神海洋足够坚韧，说不定能活活痛到崩溃而亡。
方游冷眼看着她的变化，确定她已经无有威胁，一柄尖刀出现在他的右手处，反手握住。
他掀开苏雪燕的被子，露出对方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美丽肉体。
认真欣赏了几秒，他压制住生理欲望，毫不犹豫一刀落下，撬开了对方的膝盖，带起了一缕血花飞溅，染红了床单一角。
大多数物质法则造成的“杂物”都滞留在苏雪燕的肌肉和骨骼关节处，内脏等关键器官里面的“杂物”较少。
如此，他懒得使用物质法则湮灭“杂物”，那太过耗费精神...
不如直接用刀隔开对方血肉，采用物理的方式取出...
“将体内神经分布较多部位的大块‘杂物’挑出，这样能迅速降低痛苦...”
“至于内脏中的细小‘杂物’用物质法则消泯，防止对身体造成太大的危害...”
“剩余的嘛，就慢慢来吧，反正不让她痛死就行了。”
一个小时之后，苏雪燕如愿以偿的昏迷过去，不用继续承受非人折磨。
方游将床边堆砌起来足有满满一大碗的“杂物”随手丢到窗外，虚空凝聚出水流，洗了洗沾满血腥的左手。
见苏雪燕短暂不会醒来，他来到窗边，借助着午时的阳光，拿出写有记忆中那些觉醒者资料的纸张，仔细看了看。
这一看，就看到了太阳落山。
“或许该主动找到他们，一个个解决了，这能有效防止意外。”
他收回目光，指尖出现一缕火焰，将那些资料尽数烧成灰灰。
做完这事，踱步来到屋外，三两下爬上屋顶，在深色的夜里抬头看天，思考了很久很久。
......
星空外，隐匿在虚空中的阿索塔早已平静了心绪，身为法则真神，二次质变者，接受现实的能力足够强。
纵然此地有大恐怖，大诡异又如何，真神不死，即使当世荒芜，即使诸有崩塌，只要道心不崩，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谁能奈我何！
作为凡俗，要学会自我救赎。
而作为二次质变者，面对无能为力，绝望透顶之事，当然要学会自我放逐！
毕竟...自己不是那些旧神，有着神性维持道心，即使死亡也被所谓“寂灭”代替——法则生物一旦死亡，那就是真真正正隔绝了诸有，不与一切发生意义了。
祂颇为“摆烂”的想着，大有满不在乎的意味。
大不了被诡异侵占扭曲真灵，侵蚀法则神体，反正二次质变不死，真灵中有“奇异物质”。
而以奇异物质为源，建立自己的精神世界，以自身意志与神识为引，完全立于诸有之外。
如此，自己当自己精神世界的造物主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只能算主观上的活着了，斩断与诸般妙有之间的一切联系，对现世诸有而言，说是彻底死亡也无错。
祂不断的以乐观心态想着，可越想越觉得沉重，越想越觉得悲哀。
神识扫了水蓝星一眼，祂忽然有些破罐子破摔起来。
“既然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那我还管那多作甚，直接碾碎这颗诡异星辰，顷灭所有智慧生灵算了...”
“呃...以老祖的完美全能，祂因该能预知到我会这般做，我若是做了，是否也是祂的计划一部分。”
“可我若是不这般做，是否也在祂的预知中，祂预知到我会预知到他能预知到我会这般做，所以我的不做也在祂的预知中...”
“呵...好绝望啊，我现在思考的千层饼逻辑是否也在祂的预知中，我能思考到祂能他能思考到我的千层饼逻辑是否也在祂的预知中...”
阿索塔再次陷入难以遏制的绝望中。
在更高层次的生命体眼中，低等生命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甚至进化道路的起始终末都是既定事实，毫无秘密可言，毫无意义可言。
神威如狱！
即使贵为真神，真真正正的神灵，面对完美者...不...哪怕只是想一想十五阶的完美者，祂都犹如回到了凡俗之时，第一次面对天威一般。
祂越想越崩溃，觉得处境太过悲哀，随时会被打死打灭，又不断摆烂般的自我放逐，觉得最坏不过隔绝诸有，活在自身精神意识中，还能当一回造物主，铸专属于造属于自己的完美世界。
祂的神识依旧环绕着水蓝星，似是在挣扎，要不要不管不顾，遵循内心“放逐”源欲，行破灭之事。
直到“看到”方游指尖的火焰，祂再次流露出不可置信。
“火焰也能无中生有...”
“他...难道掌握不止一种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