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荷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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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尖叫声不仅真实，穿透力还很强，仿佛那一层墙壁已经不存在，对面的男人直接来到了他们的房间之中。
阮曼淼的身体不自觉颤抖了下——但或许就是这细微的动作，又引起了房间里那道呼吸声的怀疑。
伴随着尖叫声，那道呼吸的声音，也在慢慢靠近，阮曼淼内心暗叫不好，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装作自己熟睡，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们的床。
也能感觉到身上被子的凹陷——那东西极冷，即便是隔着一层被子，也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带着一些湿漉漉的水汽，不免让人联想到水塘或者水井之类的东西。
阮曼淼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在正常的频率内，她能闻到鼻尖逐渐靠近的水腥气，伴随着一种腐烂的味道，这让她打心底里觉得恶心，想要呕吐。
但表面上依旧装作熟睡的模样。
身旁的明晏没有说话，但被子下还是握紧了她的手——
就在阮曼淼觉得自己要被那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逼得大口喘气的时候，身旁的明晏突然动作了下。
他仿佛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嚷了一句“人呢。”然后用力搂住了阮曼淼的肩膀，紧接着把她的脸整个按到了自己的怀里，接着又自言自语了句，“老婆、老婆……”
好像真的是睡眠中的下意识反应。
显然那呼吸声这次没有那么好骗，它依旧趴在他们的身上，紧紧用自己的眼睛盯着“熟睡”的两人。
而阮曼淼的鼻尖，充斥着明晏身上那股极为好闻的香水味道，伴随着被褥间的淡淡檀香，以及对方让人感到安心的温度——慢慢也有了睡意。
明晏揽住她的时候，手掌顺便盖在了她的后脑勺上，手指的前端恰好捂住了阮曼淼的耳朵，隔绝了一部分旁边房间传来的噪音。
阮曼淼的另外半张脸，则牢牢贴在了明晏的胸膛上。
伴随着对方的心跳声，也逐渐进入了睡梦之中。
……
阮曼淼发现自己站在偌大的院子里。
她身上穿着古时候的衣服，旁边似乎站着几名婢女，只可惜这几人的长相看不清楚，在她的视角内，几乎都是无脸人。
在看到这群无脸人的时候，她的心跳顿时加快了一些，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大约是在梦境里，于是又按捺下心底的惊慌，仔细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这一看才发现，这地方赫然就是他们今晚路过的那个池塘。
只是和晚上看见的阴森可怖不同，现在池塘里开满了荷花，靠近池水边，还能看见池塘里的锦鲤在游动。
“小姐。”
她听见旁边的无脸人这么喊自己。
“您身子虚弱，还是先回去吧。”
说着两名婢女，就突然站了出来，抓住了她的胳膊，似乎想带她离开这个池子。
“……”
阮曼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努力挣脱这两名婢女，甚至她嘴里还说了些什么，只可惜她听不见，倒是那两名无脸的婢女，听见她说的话后，力气又大了一些。
几乎是拖拽着，想把她往房间里带。
——此时阮曼淼感觉到自己的腹部一阵坠痛。
她低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裙子下全部是血。
然而没人关心这一切，她张大了嘴，那两名无脸人依旧只是把她往房间里拽，言语里也丝毫没有尊重。
阮曼淼最后又看了眼池塘。
她隐隐约约的，看见池塘边缘，伸出了一只漆黑的手。
……
“醒醒。”
明晏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唤醒了阮曼淼。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就见明晏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再一转头，发现窗外已经是蒙蒙亮，房间里的怪物，和隔壁的尖叫声已经全部停止。
阮曼淼心底刚刚松了一口气。
但却在低头的时候，又被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身上原本的那套衣服，已经不见了踪迹。
取而代之的，居然是她在梦里看见的那套古装，轻飘飘的套在她的身上，当她摸上去的时候，还感觉衣服有些潮湿。
“你梦到了什么。”
明晏抿唇问。
他从阮曼淼的行李袋里，准备找一些衣服给她换上，却发现对方带的基本都是些不方便活动的裙子和短裤——于是只能从自己的行李中，找到一件t恤和牛仔裤给对方——只可惜他们的身高尺码相差略大，阮曼淼穿上直接变成了oversize的男友风。
她之前穿着的那套衣服，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明晏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阮曼淼身上的衣服居然已经被替换了。
身上这套湿漉漉的衣服，让阮曼淼心底感到恐慌，她又想起了那个梦。
她一边简单向明晏叙述了自己的梦，又拿起对方递来的衣服，准备换上。
明晏见到她拿起那件黑色的t恤，就自动转过身，一边听着身后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一边分析着对方梦里的场景。
“你说你看见了池塘里，有一只手伸出来了？”
“对。”阮曼淼脱下了身上有些潮湿的衣服，半个身子缩在被子里，先套上了明晏的t恤——大得能给她当裙子穿。
然后她又有些费劲地在床上开始套裤子，所幸明晏一直很正人君子，并没有回头看她的动作。
——不对，他们明明是男女朋友，这也太生疏了。
阮曼淼刚想开口，就听见明晏说。
“放心，我不偷看。”明晏背对着她说，“我答应你的，等到结婚之后才可以。”
阮曼淼闻言，立即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加快了自己穿裤子的动作，只是这裤子的尺码确实太大，她从自己的行李里，找到了一条皮带，才能勉强挂在腰上。
但这也确实比她行李里的那些裙子和短裤，要活动起来方便一些。
她换好衣服之后，就咳嗽了一声，示意对方已经换完了。
明晏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穿着自己t恤，坐在床上的阮曼淼，对方确实是很漂亮的，巴掌大的小脸，过于明艳有攻击性的五官，看上去有些不好惹，即便套在宽松的衣服里，也不难看出对方高挑纤细的好身材。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
明晏看着坐在那儿，纠结要不要把那来历不明衣服扔了的阮曼淼，慢慢说。
“为什么这个镇子里，挂着的都是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