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聊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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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有为他们的目标全都是一些如凰小邪这般基本无望入外门之人，所以他完全不会担心被报复。
当然对于这种不讲理的掠夺，无论在何种时代都会有着反抗之人。
可在这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对于他们那所谓的反抗回应的无一不是凄惨的事实。
玄清门内弟子间的内斗并不罕见，只要不死不废不残即可。
在此范围内就算弟子间打得再狠，斗得再凶都不会管。
因此那些反抗姜有为的人，运气好的只是被打断一只手或脚，资源也不会再留一分的抢走。
运气不好的，直接伤筋动骨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都不得动弹，同样的资源全部抢走，并且还影响当月杂役出勤克扣资源。
所以为避免遭受那不必要的摧残， 基本上所有受姜有为威胁的杂役弟子们都会老老实实的交出保护费，凰小邪自然也不例外。
毕竟凰小邪现今只不过才淬体极境，反抗的话简直就是在找打。
而且对于卡了四年修为的他来说，这点资源也确实没有那么重要。
“快点，愣着干嘛？是皮痒了吗？”
见凰小邪一直不为所动，姜有为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不不不，师兄放心，我懂，我懂。”
摆出笑脸，凰小邪连忙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子与一枚丹药递了过去。
接过凰小邪递来的银两与丹药，姜有为终于露出笑容。
“这就对了嘛……其实啊，小邪师弟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放宽心，你还有一年的时间，赶紧突破到气血境然后步入先天就可以跟我一样进入外门了……加油。”
说着姜有为似笑非笑的拍了拍凰小邪的肩膀，便带着跟班从他的身边走过，随后再次传来姜有为的叫唤声。
“喂，那边的那个白毛女，给我过来……我说给老子过来，听到没有？”
啊啊，下一个到她了吗。
凰小邪侧目望去，只见听到传唤的少女身体一颤，但却依然垂着头没有理会。
见此姜有为气势汹汹的朝她走去，接着粗暴的伸出手抓住少女的手臂用力将她甩在地上，使吃痛的少女发出痛苦的呻吟。
凰小邪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
毕竟这种状况在玄清门中并不少见。
刚开始的时候他多少还会产生一些愤恨的情绪，但这十几年里他见得太多，久而久之就麻木了。
而且，凰小邪完全没必要为一个不熟之人去得罪姜有为。
那边的姜有为瞧见少女趴在地上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有些不耐烦的他直接朝少女的腹部踢了一脚，然后蹲下伸手抓着白发将她的头强行提了起来。
“咦！”
就在这时，以凰小邪的视角看去，像是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心中忽然泛起了一股无聊的好奇心。
而那边的姜有为却在下一个瞬间像是见了鬼一般，迅速把少女的头甩开骂道。
“嘛的，真特么难看，就你这副样子也敢走出家门？呸，晦气……
赶紧把保护费给老子交了，要不然老子把你的双腿都给打断，免得你以后出来吓人。”
说着姜有为再次一脚踢出，踢在少女一边的小腿之上，使她再次发出沉闷的呻吟。
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少女终于缓缓从怀中取出这个月领取的一半资源放在地上。
“这就对了嘛，早点听话不就好了。我们走……真是晦气。”
“老大，刚才你看见什么呀？”
“对啊，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坏心情的东西，不说也罢。
赶紧去收了剩下几个废物的资源，我带你们去山下乐呵乐呵，也好洗洗我的眼睛。”
“好”，“好嘞”，“谢老大”……
就这么，收起地面资源的姜有为，在身后几位狗腿子的拥护之下渐行渐远。
待到彻底看不见他们的时，凰小邪才缓缓向还躺在地上的少女靠近。
“怎么样，没事吧？”
“……”
“小心！”
破天荒的，凰小邪伸出手想要拉少女一把，但少女确是轻摇摇头自己艰难的爬了起来。
她仍然垂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凰小邪一眼，便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可却哪知她刚走两步，左脚的小腿传来一阵剧痛，好在凰小邪及时上前搀扶才没有跌倒。
不过也就是这一下，少女不由自主稍微抬起了头，让凰小邪正好瞧清楚了她没有被白发掩盖的半边脸。
只是瞬间，凰小邪就被眼中的画面所吸引住，赞叹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好漂亮，好酷的眼睛！”
“……”
“喂喂，你的另一只眼睛也是这样的吗？”
“……”
见少女没有反应也没有抵抗，凰小邪便自顾自的将白发挪开，少女的一双眼眸彻底展现在他的眼底。
“喔！果然。”
方才有一段距离，凰小邪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因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便直接过来验证。
红，耀眼的赤红，如玫瑰般妖艳，如曼珠沙华般附有魔性，如宝石般闪耀。
凰小邪的身影第一次倒映在这片赤红之中，赤红的宝石开始逐渐闪烁荧光，将他的面容牢牢印下。
完全没有在意到这点细节，欣赏完赤红宝石般的双眼后凰小邪才将视线转到少女脸上，随即内心不由一叹。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眼睛，这样貌确实让人避之不及啊。”
只见少女的脸有些不正常的发胖，一边长满了黑黄的麻子还多少能看一点。
而一直被白发掩藏的另一边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一大块黑红的胎斑从上眼眶延伸几乎覆盖半边脸颊，完全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难怪能把姜有为给吓一跳。
第一次见不是用美瞳装饰的纯天然赤瞳，在清一色都是黑瞳的世界里，这可以说是极为稀有的物种了。
诶，真是可惜了！
那是即使如凰小邪的接受能力，看见这副鬼脸久了也会感觉到极度的心理不适。
所以在彻底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凰小邪扶稳少女确定对方不会再摔倒后便拉开了距离。
而就在凰小邪与少女的接触断开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丝气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少女身体中窜进凰小邪的体内。
紧接着凰小邪灵魂深处与一直挂在胸前的玉佩轻微闪烁了一下，便再次恢复平静。
而此时终于回过神来的少女，感觉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般发出轻叹。
其实在凰小邪的赞叹声传进她的耳中时，少女沉静许久的心弦便开始颤动，甚至让她一度忘记早已习惯的掩盖样貌，任由凰小邪摆弄欣赏。
“好漂亮，好酷的眼睛。”
这句话一直在少女的脑海中绽放，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直到凰小邪的声音再次传来。
“好了，看你没什么事，那我也该回去了。”
“……”
反应过来的少女再次垂下头，犹豫不决的想要伸出手。
最后还是无力的放下，直到视线的余光里凰小邪的脚步快要消失时，她才鼓起勇气猛然地将脑袋抬起一些。
“等……等等……那个……”
“嗯？还有事？”
凰小邪停下脚步目光平静的看着有些慌张的少女。
“那个,那个……”
少女犹豫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
“那个……名字……”
“什么？”
实在是太过于小声，凰小邪再次离近少女几分。
熟悉的脚步再度映入眼帘，少女终于抬起视野，目光对视着眼前的少年。
“名字，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哦，原来是问这个……凰小邪，我叫凰小邪，没啥事了吧，没事我就走了。”
报出姓名，确定对方没事之后，凰小邪便直接转身离开，留下独自孤立原地的少女。
少女一直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后才再次垂下脑袋。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她的嘴角逐渐勾出幅度，并喃喃重复着凰小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