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靠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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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念北到陈嘉意旁边坐下。
刚好旁边还剩出一个空位，沈雁之也跟着坐下。
这下轮到温念北搞不明白了，他不去他朋友那儿一块玩跟女人堆里凑什么热闹？
她这会儿想图清静平复一下，特地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
现在左边是陈嘉意，右边是沈雁之，再右边就是墙了。
“你不过去？”她问他。
“这儿安静。”呼吸喷在她耳畔，痒痒的，她忍不住缩了缩。
他靠得太近，近得谁的心跳乱了一拍也没察觉。
温念北：“你个大老爷们儿来女人堆里图什么清净？”
她诽腹出声。
他偏过头，眼神幽深，哼笑一声逗趣道：“你管我？”
行行行，不管。
她拿了杯特调，一片冰凉下肚，缓和不少。
陈嘉意低声问：“没事吧？看着脸色不太好。”
煞白煞白的。
“没事儿，放心吧。”
又灌了一口。
“少喝点儿。”沈雁之微微皱眉。
明明胃不好，还喝酒跟喝水似的。
温念北煞有介事打量他一眼，“你管我。”
他用舌头顶了顶腮，似乎是被她气笑了，“学我？”
“没有。”她理直气壮。
陈嘉意眼神闪了闪，目光在他们之间流转，打趣道：“你俩？什么情况？”
温念北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情况？”
陈嘉意给她一个“你说呢”的眼神。
她一脸坦然：“没情况。”
陈嘉意不再逗她。
温念北没看到的是，沈雁之眼里一闪而过的黯淡。
人多虽热闹，但待久了总感觉有点闷。
她搁下酒杯，“我去上个厕所。”
推开门出去，空气透着一丝丝凉意，但也让人清醒了许多。
她从卫生间出来之后也不着急进去，站在走廊尽头的半开窗边吹风。
沈雁之隔着一个座位跟陈嘉意说了句什么，也起身出去了。
语气淡得她以为不是在跟她说话。
想起刚刚他开口说的：“她今晚可能吓着了，你多费心。”
陈嘉意蹙眉沉思三秒，决定把程祁阳拉到一旁问个清楚。
本来他们今晚的样子就令人捉摸不透，这下两个主角一走，他们终于逮到机会问问发生了什么。
他们几个都是坐一块儿的，这下一围六七个人凑过来。
程祁阳看了一眼，不熟的都在另一边玩闹，见没有外人，他犹豫开口:“门口遇上变态了，脏了眼。”
众人一听，骤然安静。
沉默几秒后，季欢爆了句粗口：“我靠！”
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
周稚酒杯重重一搁：“哪个孙子干的！妈的!不想活了是吧！”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陈嘉意冷声问：“那王八蛋人呢？都到你店门口了还发生这样的事？”
有些许迁怒的意味。
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几人情绪上头，他也不辩驳，只是说：“我收拾了，温念北不想做笔录，就没交给警察。”
沈思月担忧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怪不得念北脸色那么白。”
陆炎温声安抚妻子：“别担心，阿雁陪着她呢。”
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程祁阳怕他们随时回来，“别再跟她提了。”
笔录都不愿意做，估计恶心到了，再提起相当于又回忆一次，总归不好。
几人围坐着沉默地喝着酒，突然有人上前来问：“周少，刚刚跟雁哥进来那女的谁啊？长得还挺好看的！”
那些人都是靠着家里整日吃喝玩乐的主，还真不一定认识温念北，长得跟天仙儿似的不说，关键是能跟沈雁之一起进门，这就有点迷了。
沈雁之身边向来没女人能近身，难不成像老祖宗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高岭之花也要下神坛了？
那群人心痒痒极了，趁人不在赶紧派了个人来打探。
周稚情绪不佳地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关你什么事儿？少打听！”
杜杰也不恼，怀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继续问：“她是雁哥女朋友吗？”
周稚瞪他一眼，“瞎说什么？一个男人这么八卦！不喝上外边喝西北风去！”
这不是人还没追到呢！太不争气了！
杜杰讨好地嘿嘿一笑：“喝喝，这就走。”
而后自我怀疑地嘀嘀咕咕：“走哪儿跟哪的，护这么紧，还不是女朋友？”
据他观察，雁哥今晚离那个女生就没有三步开外！
眼神老盯着人就算了，人家刚出去没几分钟就坐不住了。
唉，不是就不是吧，也许猜错了。
他走后，这里又安静下来。
陈嘉意回想沈雁之刚刚的行为和刚才那人说的话，也明白了过来。
沈雁之怕是对她们阿北有意思，就是不知道阿北什么想法了。
沈雁之找到温念北时，她站在窗口边上。
单薄的倩影静静地靠在窗边，风扬起她的几缕青丝，像黑夜里无所畏惧又孜然一身的行者。
为了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束光，一次又一次跨越山海，跌跌撞撞却永不回头，也不停留。
他倚在墙上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漆黑的深潭只映射出她的身影，犹如眼里只装得下她一人。
高大的身影坚定地走过去，来到她的身边。
“不冷？”手凉得跟冰块似的。
“还好。你怎么来了？”
“来看某人有没有找地方偷偷哭鼻子。”他声音透着调笑的愉悦。
温念北抬眼看他，“我发现……你这人特爱损我。”
他弯唇，带着独属她的温柔：“哦？我觉得不是。”
“怎么不是？”
她就没见过这么喜欢噎她的了。
不然那是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忽地凑近她，声线低低的，像是喃喃自语：“是……特爱你。”
伴着风声，很轻很轻，像是错觉一般。
温念北瞳孔骤然放大，似乎被他的虎狼之词吓到了。
她不知道他突然为什么调戏她，但她不能失控。
事情一旦偏离轨道，就很难再回去了。
男人高挺的鼻梁，微微凌乱的头发，五官深邃，轮廓线条分明，一双桃花眼里漾着似有若无的光。
温念北承认，他是帅的，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帅。
周围的一切仿佛安静了下来，听不到一点声音。
不，又好像听到了，听到了不稳的呼吸和凌乱的心跳声。
“发烧了吧你？”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她不敢去看他的眼，许是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她匆匆扔下一句“该进去了”便踩着高跟鞋越走越远，有股落荒而逃的意味。
看着她头也不回的背影，他无奈扯了扯嘴角。
他也不想这么着急的，怕吓着她。
可是前几天出现的赵天让他有了危机感。
沈惊觉她也是有很多人追的，虽然她看不上，但每天那么多人跟她表白，觊觎她，现在是没有看上的，可万一呢？
万一哪天就遇到还可以的了，说不定就……他不敢再想。
她在他心底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他不可能再放她走。
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和别人在一起，光想想心脏就已经抽疼。
还有今晚，那个该死的男人吓到她，要是他没在她身边……
沈雁之现在就想把她放眼皮子底下看着，不让她受任何伤害。
他不能再慢慢来了，必须要加快进度，把她留在他身边。
不然，他会悔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