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见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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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念着孩子无辜，怎么也跟他流着一样的血，那些钱也不值当。
肖离拿钱供着人，等到那小子大学毕业，人家事业成功的亲爹回来了。
这些年寄人篱下所受的委屈，全都往上翻，不能不报。
那是他事业上升期，那对父子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压下云。
“你只有一天时间，自己抓紧。”
话一出口，柳挂芬脸上就是一白。
她正想说些什么，肖玉山从旁边提了一筐东西过来。
“这些东西是分给你的。”
肖离伸头看了一眼，下面装着半袋子东西，剩下的就只有几个碗。
肖玉山做起事来，一如既往的上不得台面。
“我还要一口炒菜锅和煮饭的锅，刀和锄头这些都拿一把，我们自己房里的东西，我会叫人来搬。”
“家里两个灶口，你拿了一口锅，我……”
“山哥，孩子在那边也要做饭，咱们有一口凑合着用就好。”
柳桂芬一劝，肖玉山脸上怒火收起。
拍拍她的手，瞪了肖离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转身又去了灶房。
柳桂芬不敢跟肖离多待，也找个借口跟了出去。
等肖玉山磨磨蹭蹭把大锅拿过来。
村长正好跟肖启一起走进屋，看到地上堆放的东西，还有坐在椅子上，旁边放着拐杖。
村里最好的年轻人，如今落到一个残废的下场。
他忍不住带着几分唏嘘劝了一句。
“玉山，肖离现在腿脚不方便，你还没办喜事，就把儿子分出去，这要是传出去，让别人怎么看。”
“村长，你看下我们家这三间破房，桂芬带着芙蓉嫁进来，哪里住得下。”
肖玉山一脸为难，合着住不下继女，就要把亲儿子扫出门去。
村长嘴角抽了抽，没见脑子这么抽的人。
“刘伯，就按我爹的意思，分家的事就麻烦您了。”
他跟肖玉山那点父子情，早就在上辈子被这人折腾光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
村长感叹一句，没注意到肖玉山和柳桂芬突变的脸。
拿出准备好的文书，看着肖玉山。
这都要分家了，总不能让儿子们光着出去。
肖玉山觉得憋屈，还是按照肖离说的，家里田地两份给兄弟俩带走。
不过私心里把离家最远，最难打理的三块分了出去。
村长把地上的东西翻了翻 ，就是锅碗什么的，都没有写的价值。
“你就给兄弟俩分这点粮食，就是天天喝粥，也撑不过一个月。”
“去年孩子他娘病着，我是哪顾得上种田，一共也没打下多少粮食。
家里就剩下这么点，全都给他们带走了，后面我还得靠桂芬贴补。”
肖玉山说着自认不着痕迹的给她使眼色。
柳桂芬有些恍惚的笑笑，对上肖离意味深长的一眼，她慌忙低下头。
“刘伯，就这样分吧，再过几个月新粮要下来了，这会儿地里野菜也多，我们兄弟随便对付一下就过去了。”
“你看看多好的孩子，就是腿脚不好，也不用闹到分家的地步。”
肖玉山眼睛朝天，只当听不见当事人都没意见。
村长只得把写好的文书递给两人签字。
“等等，还得补上一条，分了家就是两家人，肖离欠的钱跟我肖玉山没关系，将来他还不上，可跟我没关系。”
这可不光分家，是冲着断亲的去的，村长暗自劝了一句。
“玉山，这毕竟是你儿子，他现在有困难，你当爹的帮上一把，将来老了，孩子会孝顺你的。”
“要想拿我的田，这条必须补上。”
肖玉山说着看了一眼柳桂芬的肚子。
看这肚子的形状，以他的经验来看一定是儿子。
他肖玉山还缺儿子，敲他这么多田走，那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自己闯的祸自己收。
“这样加，爹你还不如写个断亲文书，盖了章，以后谁来找你收帐，你就拿出来给他看。”
肖玉山一听有道理，忙问村长要了一张纸，就要写断亲书。
这个儿子现在就是累赘，断得越干净越好。
村长在旁边看得连连摇头，以前只听过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第一回见连儿子也不要的。
“好了，把字签了，明天我去把户口分出来，以后我们就是两家人了。”
肖离接过递来的纸，对方贴心地写了两份。
他签完自己的名字，肖玉山还不放心，要求站在一边的小儿子也签下名。
这次肖离心里泛起冷意。
看来替别人养儿子这件事，他也不用拦着。
催着村长在上面盖上章，收起其中一份。
肖玉山没感受到大儿子的冷意，满心只有甩掉包袱的轻松。
“东西都分完了，你们今天就搬，我还得费功夫把家里收干净。”
看着一脸迷茫的弟弟，肖离冲着小孩子招招手。
“小启送一下村长伯伯，顺便去把你文斌哥他们叫来，这些东西咱们兄弟可拿不动。”
得了哥哥吩咐，肖启忙点头答应。
村长叹了口气，转身跟肖启出了门。
肖离轻轻闭上眼，第一件事完成了。
还有另一件，也亟需解决。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响起密集的脚步身。
周文斌带着一头冒着汗珠冲了进来，张小河跟李祥军晚了一步也随后进来。
没看到肖启，想来这几个人是一路跑过来的。
“肖哥，你们被分出去了怎么不叫我，肖叔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前每个月寄钱的时候没见分。
一受伤回来，他就立马要分家，这事得先问过我们。”
“站住，哪去。”
肖离极时开口，三人刚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我们找他去，这房子是婶儿在的时候建的，他想娶亲腾房子，也是他们走。”
“可是我喜欢那栋老房子。”
他在那里长大，这边的房子是他当兵以后家里建起来的。
以前他娘在还好，现在只觉得处处陌生。
周文斌几人从小跟在他后面长大，稍一想也明白了。
“我也喜欢那里，后面就是竹林，旁边有条小水沟，天热了在里面泡一泡，连水都不用打。”
就那么点东西，周文斌一手提筐，一手提锅。
另外两人一个手夹铺盖，另一个提着几把椅子。
所有家当就是这些。
肖离接过弟弟递过来的拐，借力站起来。
这东西用着不顺手，走得速度有些慢。
几人怕伤他自尊，没人敢扶他，都只敢用余光打量注意着，免得他摔跤。
肖离忍笑看着几人。
“我说你们能不能先把东西送回来，再来两个人把我搀过去，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天可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