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嫂子探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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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穗穗一时噎住，这话听着也太伤人了，她悻悻然地闭嘴。
奇怪没听见身后人吱声，往时贺祈年要这么说上一句，沈穗穗得掰扯好久，男人忽然顿步回眸看向她。
沈穗穗闷头撞上去，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一个踉跄还没站稳，他长臂伸过来揽上她细腰，将她带到身边，紧贴在他胸口，这才堪堪站直了身子。
等沈穗穗回过神来，两个人身子紧密相拥。
“啊——！”沈穗穗惊呼出声，脸颊迅速涨红。
她虽是个新时代女性，可从前忙于工作，就忽略了和异性相处，一丁儿点的接触都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
贺祈年淡漠地看向这个女人：“你走路不看前面的？”
沈穗穗退开了几步，气恼不堪：“谁……谁知道你突然转回来！”
贺祈年轻哼了一声，转身大踏步离去。
沈穗穗愣了片刻，赶忙跟上他脚步。
俩人一前一后刚踏进院坝，贺母便端了盆热水迎上来，自家儿子为了避开媳妇都已经离家好久了，要不是实在对父母牵挂着，怕是连家都不肯回。
一想到这里，贺母对沈穗穗从前的怨怼又有些上头了。
“祈年这一路上辛苦了吧，快洗把脸。”贺母笑吟吟将盆搁置在石凳上，递给他毛巾。
母子俩温情重逢，沈穗穗一个外人站在旁边，被忽略得尴尬至极。
贺母到底没忍下心，余光瞟到那个小女人，眉峰一挑：“菜买齐了吗？”
知母莫若子，贺母这语气不好听，但贺祈年多少察觉到这次回来，母亲对沈穗穗的态度较之以前明显不同，若是从前，她只会把沈穗穗当空气一般。
“齐了。”
沈穗穗讪笑一声应答，贺母对自己存有成见，她只得装哑巴。
贺祈年洗了把脸，擦拭湿漉漉的手指，抬眼斜睨过去，看沈穗穗弓着腰，费力捡拾搁在地上的一堆菜，动作笨拙却又认真。
沉默了一瞬，终是迈步朝她走去，俯下身子拿起地上散落的袋子，又一把抢过她手中提溜着的那些菜，低沉嗓音响起，“我来。”
沈穗穗抬起头，怔忡望着近在咫尺俊朗容颜，一时竟忘了该做何反应。
贺母看见这一幕，神色惊诧，而后推了一把沈穗穗，朝她使了个眼色，沈穗穗这才回过神，跟在后头。
贺祈年拎着一袋蔬菜和一条鱼，还有几斤肉走进灶房随手一放，就挽上袖子准备干活。
“你先出去吧！”沈穗穗拉住他挽上的袖口，示意他到门外等待。
贺祈年瞥了一眼，顺势抽回自己的手：”你一个人，确定能行？“
小小灶房里，他背影挺拔如松，宽阔肩膀结实有力，仿佛能够支撑起一方天地，只是这身板适合待在部队里，却不适合待在灶房里。
沈穗穗脸色微变，这巴掌大的地方，本就转不开身，贺祈年一杵在这儿，她更是没办法施展开。
要怎么请他出去，才能不伤人呐？
沈穗穗抿唇，垂目盯着他的后脑勺，视线无法挪开。
贺祈年似乎感受到什么，忽的回头扫她一眼，锐利双瞳落在她脸上。
被逮了个现行，沈穗穗立即收敛了思绪，假装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那个，要不你就坐在灶炉跟前添柴火吧，饭菜的事儿，我一个人就可以。”
“……”贺祈年沉默数秒，最终颔首：“嗯。”
闻言，沈穗穗舒了口气，总算把这大块头支开了。
贺祈年转身在灶台坐下，一侧头就看到沈穗穗手脚麻利地摘菜，片鱼，在土陶碗里拍了姜葱蒜末。
那麻溜劲，比队里食堂老师傅都利落。
以前没见过沈穗穗做饭，贺祈年还一直以为她不会。
他的视线不由自地投注到她脸上，熊熊燃烧的柴禾映照下，女人的五官秀美，白皙肤色透着火光微微泛红，黑亮发丝用筷子挽成丸子头，少了曾经的张牙舞爪，整个人温婉又娴静。
她低垂着头，专心致志切菜，手法熟练。
贺祈年收回目光，安静坐着，耳畔是汤勺与铁锅碰撞的清脆声，还有油滴溅射在木质案台上的滋啦声，很快厨房里弥漫着香喷喷的味道。
贺祈年不禁咽了咽喉咙，鼻尖萦绕的饭菜香味勾起他的馋虫。
“尝尝，这味儿行吗？”
贺祈年一抬头，就见沈穗穗用筷子夹起一片小炒肉，送他嘴边，见他愣着，又笑意盈盈地催了一声：“试试看。”
贺祈年垂眸，目光落在筷子尖上，那上面还沾着油花。
筷子又往前送了一厘，女人的纤细手指骨节分明，贺祈年只觉得周身热气上涌。
就着穗穗的手，他张口吃掉了那片肉，耳尖微微发烫。
“咋样？好吃吗？”
沈穗穗眨着乌溜溜的杏眼问他。
贺祈年别开目光，点头道：“还凑合。”
沈穗穗笑弯了眼睛，招呼他端着菜去堂屋，这时候恰好碰上那几位小队友，几个男生纷纷围拢过来贺祈年打招呼，没瞧沈穗穗一眼。
她也不气，笑着招呼完，转身进了屋子。
“哥，嫂子这是咋了？”小孟往堂屋门口探了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几个可不信沈穗穗一夜之间就转了性子。
贺祈年瞥向沈穗穗消失的地方，冷硬道：“管她作甚？叫你来吃，你就只管吃。”
说完，他端起菜走了进去，几个小子跟在他屁股后头，叽叽喳喳讨论沈穗穗的话题。
今天晚饭，一共来了7个人，五位贺祈年的队友，还有两位姑娘是队友家属。
其中一个齐耳短发的，就是小孟家的。
这姑娘偏内向，听小孟回家说了几嘴沈穗穗的不是，因此对沈穗穗没得好印象，可今儿一瞧着人家鱼肉都摆上了，这怕是把一个月的肉票都用上来招待他们了。
小姑娘多少有些不好意，坐不住，站起身就要帮着沈穗穗摆碗筷。
“嫂子，我帮你一起吧。”她主动说。
沈穗穗也不客套，没把她当外人地递过去几只碗，顺道唠唠嗑：“从前没在村里和你碰上过，你现下是随军了吗？”
无意的一句话，让小姑娘手一顿，紧绷着脸没吭声。
沈穗穗不解地瞅了她一眼，见她一副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模样，也不追根究底，本就是顺口一问。
“哟，嫂子这是找我媳妇探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