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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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小时的车程之后，大巴车开进了省城。
有些打瞌睡的众人顿时都来了精神。
省城的公路，真宽！
省城的房子，真高！
省城的女孩，真靓！
……
又在城里开了半个小时之后，车开进了蓉城四中的校园。
四中很大，大概有四个酒都一中那么大，标准的足球场，肖想就看到了三个！
还有七八个篮球场，羽毛球场。
图书馆，教学楼，食堂也是风格各异，一看就知道人家是做了精心设计，和一中那几栋破破烂烂，没啥差别的标准式建筑相比，好看到爆！
硬件上的差异，很大啊！
大巴车在学校里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了取名叫做“银杏”的宿舍楼前面。
“欢迎，欢迎！”早已经站在门口的几人见一中的人下车，热情迎了上来。
“高老师是吧？我是酒都一中的张琼！”作为本次队伍中年纪最大的人，张琼担当起了领队的角色。
“我是高丹！”戴着眼镜，看起来很有知性气质的一个中年妇女朝着张琼伸出了手，“各位旅途劳累，咱们先安排住宿吧！”
“辛苦高老师了！”张琼微笑点头。
“张老师客气了！”高丹笑道，“校长可是特意嘱咐我，要照顾好大家。”
四中的宿舍是四人间。
上铺用来睡觉，下铺做了书桌，方便学生读书学习。
肖想本来是想和李执，姚军还有刘稻，这几个六班的男生住一起的。结果张力非要来和他一个屋，无奈之下，刘稻去了五班，和五班一个比较熟的人同住。
下午，暂时没有安排。
几个人收拾好东西，在宿舍里面闲聊起来。
沾了肖想的光，李执和姚军认识了年级的学霸大佬，很是兴奋。
同一时间，教学楼二楼的教师办公室内，张琼三人和四中这边以高丹为首的几个老师，正讨论着接下来的研学安排。
大致的框架，来之前，双方已经碰了几次。
这一次，算是现场再敲定一些细节。
高丹是四中这边语文教学组的组长，经验丰富，带出过不少高考语文蜀省状元。另外两个老师，谢卫国，数学教学组副组长，胡嘉嘉，物理教学组组长。
相比较而言，一中这边的老师逊色了不少。
除了张琼是物理学科组长之外，田贵只是化学老师，张迁周虽然教学时间比较长，可为人比较木讷，没有混到一官半职。
“张老师，这个安排，你觉得怎么样？”高丹笑着问张琼。
“高老师，之前不是说好按照分数，将我们一中的孩子分别安排进相应的班里吗？”张琼眉头微蹙，看着高丹递过来的单子。
“没错。”高丹扶了扶眼镜，“昨天，许校长建议我们调整成了现在这个方案，他认为把一中的孩子单独拉成一个班，更方便集中管理和教学指导！”
“高老师，恕我直言。我们研学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体验四中的学习氛围和教学思路，单独一个班，那跟在一中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高丹笑道，“张老师，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是担心咱们出工不出力？”
“四中老师都是名校毕业，素质和职业道德，我们自然信得过。”张琼沉吟片刻，“多出来一个班的话，你们老师的课时会额外增加不少，我是担心排班排不过来。”
“这不还有你们三个吗？”高丹笑盈盈道，“张老师，你们一中的老师也帮忙带带四中的学生，这样，更能加深了解。”
“这？”张琼有些犹豫，望向了张仟周和田贵。
“好！早就想体验一个班都是600分学生的教学感觉了。”田贵大大咧咧地直接应了下来。
张琼心中叫苦。
好你个头！
你以为这是好事儿？
到时候人家班上成绩下滑了，你就成了背锅侠了！
“我也觉得可以！”老实木讷的张仟周居然当场站了田贵这边，“不过，高老师，要是成绩下滑了，可不能怪在我们身上！”
张琼内心给张仟周拍起了巴巴掌。
“当然。”高丹自信满满，“半个月而已，就算到时候成绩下滑了，我们几天就能补回来！”
张琼挑眉。
啥意思？
你这是想说，你们老师的水平比我们高是吧？
“那就这么定了。”张琼咬着后槽牙，“我们班娃娃要是成绩下降了，也不会怪四中的老师。我们自己也能补回来。”
高丹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张老师，为了能真实反应学生们的水平，不建议我们来一次摸底考试吧？”
“可以。”
“试卷就用蓉城这边的二类卷(中等难度)，一天考完！上午语文，数学，下午理综，晚上英语。”
“时间排的这么紧？”
“我们四中平常模拟都是这个节奏。”高丹淡笑道，“张老师要是觉得紧了的话，可以安排成两天。”
“入乡随俗！就按照四中的规矩来。”张琼并没有坚持，一天考完，问题也不大，反正她也没指望一中能考过四中，输人不输阵。
“那我们就去安排了。”高丹道，“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安排分班和测试！”
……
消息很快传了回来。
听说明天一天之内要把四门学科一并考完，李执顿时苦了脸。
“老肖，蓉城的二类卷，比咱们上次月考的难度还要大些，四中这是要给我们来个下马威啊！”张力摸着下巴道。
“把我们单独弄成一个班，这是在防着咱们吧。”肖想想了想道，“之前我听张老师说，咱们是按成绩划分进相应的班，和那个班的四中学生一起上课。现在单独出来，搞不好，四中这些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必会拿出正常教学的水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张力叹了口气，“这些事儿，也不是我们能操心的。洗洗睡吧，明天可是体力与脑力的双重考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教学楼四楼角落里的一间教室里，一中过来的五十个学生按照高矮顺序，分派了座位。然后，各自将桌子拉开，开始了他们来到四中的第一场考试。
监考的是高丹。
上午的语文和数学，是肖想的强项。
他自我感觉考的不错，还提前了一些时间完成，下午的理综，让他有些沮丧。
看来，距离顶尖的理综水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啊。
这次的理综，肖想估摸着能及格就不错了。
旁边的张力也是做的皱起了眉头，这难度，比起一中上次的月考，提升了不是点把点。
“张力，能考多少？”肖想问道。
“210分左右，最后两道大题，都没做完。”张力有些郁闷，他平时的理综成绩都在260以上，这次，足足下降了50分！
“620分能上吗？”肖想继续问道。
“把你的英语水平复制给我，估计还有点戏。”张力摇了摇头。
“范可，你呢？”肖想又朝着后面的范可问道。
“600分左右。”范可揉着太阳穴，疲态尽露，“昨晚没睡好，大姨妈又来了，严重影响发挥！这次考试，别指望我！”
“养精蓄锐！”张力笑道，“半个月后的考试，再为校争光！”
范可点点头，脸色发白，“我先回去睡会。”
晚上，最后一门英语考试结束。
一中众人都有些沮丧，自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个个如霜打茄子一般地回到了寝室中。
银杏宿舍楼外。
浓浓的夜色中，站立着两道人影。
“田贵，你这有点太残忍了，我都看不过去了。”俨然是高丹的声音，“你看看这帮孩子，自信心都快被摧残没了。”
“兵家有云，置之死地方能后生。”田贵幽幽说道，“一中的孩子，平时给的压力还是太小了，在酒都，其他学校又没啥竞争力，矮子里面充高子罢了。”
“就怕你发力过猛，把这些孩子要垮了！”高丹道，“四中孩子考的二类卷，他们考的三类卷，到时候成绩出来，分数差的太远，我都怕他们会失去追赶的动力。”
“高姐，相信我！”田贵自信道，“这群孩子，有这个承受力，至少张力和肖想绝对没问题！”
“跟你爸一个德行。”高丹无奈道，“谜之自信！固执！当初明明可以留在四中，非要跑去酒都那边，也不知道你图个啥！工资低了不少不说，也没见你混个一官半职。”
“高姐，我还年轻。俗话说得好，厚积薄发，下学期，我当班主任了，然后，就是年级组长，教学主任，接着就是一中副校长了……”田贵笑容灿烂，在路灯的映射下，眼睛里闪着光。
“你心里有数就行。”高丹看了看表，“走吧，会议室，今晚得把成绩统出来。学生们勤奋，当老师的，也不能落后。”
“我先抽根烟，你先走。”田贵道。
高丹微怔，知道他是在刻意保持距离，点了点头，往教学楼走去。
翌日。
众人早早来到了教室中，窃窃私语。
有小道消息称，今天估计会公布模拟考试成绩，这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四中这也太“卷”(平常跟肖想学的词汇)了，不仅学生卷，老师也卷！
高丹作为“一中班”的代理“班主任”拿着试卷走了进来。
“大家好，我是你们在四中的临时班主任，高丹！也是你们的语文老师。”高丹一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边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
“未来十五天的时间，我将会和大家“朝夕相处”，希望我们能一起共度一段难忘的时光！”
“话不多说，我们直接开始今天的讲课！”
“首先，我们公布下昨天摸底考试的成绩。”高丹环视了一圈，表情淡然道，“咱们班，上600分的同学，只有3个。”
“这个成绩，在高二十七个理科班中，垫底！”
“上550分的，咱们班有二十三个同学，依然垫底！”
“平均成绩，咱们班，526分，还是垫底！”
高丹的话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回荡，三项全部垫底，这让一中众人都沉默了下来，有些难以接受。
他们没想过这次摸底能拿到好名次，预想之中，是能达到四中中间水平的，垫底，这是从没想过的。
“抱歉！在酒都一中，或许你们属于尖子生，但在这里，至少从现在的成绩来看，你们很……烂！烂透了的烂！”
高丹说话丝毫没有客气。
教室里继续沉寂。
垫底？
各个维度，都是垫底？
肖想皱紧了眉头。
不太符合常理啊！
一中“雏鹰”班和四中的这些班，差距竟然会如此之大？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里，请你们的竭尽所能，否则，十五天之后的考试，你们依旧会是最后一名！”
“肖想！”高丹停顿了下，突然叫起了肖想的名字，“把语文试卷给大家发下去。”
语文这科，肖想的分数是126分，全班第一！
作文拿了58分的高分，失分主要在文言文的阅读理解上。
张力考了116分，范可则是118分。
其他科目的成绩，高丹并没有在这堂课上公布，而是开始了试卷的讲评！
针对一中语文试卷的答卷情况，她有针对性地提出了未来一段时间的重点改进方向。
如何破解阅读理解。
如何在作文中更多的运用高端词汇，写出高级感……
尽管只是短短四十五分钟的课，却让肖想这些酒都的学生有了耳目一新之感。
语文课还可以这么教？
相比谢小莉的授课方式，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有趣”！
那些枯燥乏味的知识点，在高丹口中，往往会用一个个故事或者亲身经历进行输出，让人印象深刻。
这就是省城名校老师的教学实力吗？
不知不觉，下课铃声响起。
留给肖想他们的作业，是三张试卷，每张有四面，分别是不同的专题练习。
“业精于勤而荒于嬉！”高丹正色道，“这样的试卷，我们四中的学生从高二开始，都保持着每天至少三张的训练量。想要追上他们，你们要付出的，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