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属下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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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个人将斩马刀取来！”
慕炎恭也是纳闷，不过还是让人去取了过来。
很快，一人抱着斩马刀跑了过来，路过时身边的人纷纷退避。
慕依凡双手接过斩马刀，眸中火光闪烁，篝火噼里啪啦燃烧中飘出火星。
“还请那边的兄弟让出一边，免得出鞘时误伤了各位！”
不明觉厉中，众人纷纷挪动腾开了一条过道，一个个七嘴八舌地互相提醒着。
“来来来！大家都让一下！”
接着，众人只见他旋身而起，同时一脚踹出了刀鞘，寒光凌冽间刀刃抽出时摩擦出一阵火星，那刀鞘带着股劲气余势惊人中疾射而出。
咕噜！……
众人吞了口唾沫，不知道刀鞘飞到哪儿去了。
场中此时只听见呼呼地破气声，众人的目光也从刀鞘消失的地方迅速挪开，只见七尺大刀在罗千衣的双手中硬是被他耍出了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磅礴气势！
当真是惊艳大气，卓越无双！
宛若游龙中，罗千衣挥刀反身，带着重若千钧的刀身迅猛凌厉地直劈而下！
这一瞬间，身体早已绷直中，众人纷纷屏气再次紧了紧出了热汗的拳头！
呼……
随着罗千衣从口中徐出一道白气，四尺多长的刀刃稳稳地悬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刀刃下方却是落下一圈余劲，荡开了漂浮在他身遭的扬尘。
……短暂地沉寂后。
“彩！……彩！……彩！……”
众人后知后觉中一同起身，高呼声掌声不断，一阵盖过一阵。
慕依凡鼻尖冒着细汗，一手斜刀站立一手端在腹前。
“献丑了！～”
“千衣兄弟真乃人中俊杰！来！这碗酒为兄敬你！”慕炎恭情绪激荡中端着酒碗长笑走出。
慕依凡笑着接过与他碰了一下，接着一饮而尽，紧接着眉心拧结没能忍住，被酒气辣得面容扭曲连连直咳！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神色稍显狼狈，当下也是羞赧不已。
“哈哈哈哈！……”周围爆发出一阵大笑，全然忘记了罗千衣也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年纪还是个少年。
“罗兄弟不会喝酒可不行呐！今晚可得不醉不罢休，是不是啊兄弟们！”
“喝！喝！喝！……”
看着这些人还不放过他，慕依凡暗暗叫苦不已中却是高兴的。
能与众人拉近关系，他当然不会扫兴错过。
“能与诸位同饮是人间快事！今夜不醉不归！喝！”
酒过三巡后，吐了接着喝，喝了再吐……慕依凡已经醉得分不清南北了，天旋地转双眼迷离中都是朦胧一片，一张张放声大笑的面孔在周围忽远忽近，绣娘的舞姿亦是在篝火中如梦如幻。
欢闹喜庆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子时，这时不少人都已喝得酩酊大醉，还有一部分也都是面带微醺脚踩云端……
军营外，远处有一点火光在黑夜中遥遥逼近。
哒哒哒哒哒！马蹄声急促。
“报！～敌军来袭！……”
人还未看清，其声以至。
“呜！～”
接着，哨楼上的士兵吹响了号角。
“全军集合！”慕炎恭惊得咻然转头，同时大声吼叫起来。
“敌军来犯！全军集合！”
不少将领亦是反应迅速，几乎是同时一齐大声吼叫。
“有敌情！速速集合！”
那些醉得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纷纷被人踹醒，茫然中揉眼搓脸，在听见敌军来犯又都各自惊得头脑清醒起来，接着一边喊着一边去叫醒身边的同伴。
瞧着齐行翻身下马，一众将领纷纷朝他看去。
齐行:“报！敌军来袭！大约十万兵马，离我军距离不到一百五十里！”
“传令！全军整装待发，随时听候调遣！”朱涛是邹子良的部下，坐镇军营统领三军，此时是除了慕炎恭之外的最高将领。
慕依凡醉得早，此时在慕炎恭的专属营帐中翻来覆去难受得紧，帐内还有一名绣娘在伺候着。
这会儿，绣娘见慕依凡捂着嘴就知道他是又想吐了，连忙将木盆端起来。
慕炎恭撩开帐帘大步走进，闻见一股子浓郁的异味跟酒气。
“他好点没？”
绣娘摇了摇头。
哇！慕依凡再次吐了起来。
慕炎恭:“……”
“我没事！”慕依凡知道外面的情况，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就是胃里现在翻江倒海得想吐。
慕炎恭笑呵呵地上前，也不在意那股难闻的气味，拍着他的后背道:“这次不用勉强，以后将酒量慢慢练上来就好了！”
“外面什么情况？”慕依凡捂着肚子问道。
慕炎恭神情轻松:“目前所知对方有十万多人，会是一场硬战。”
绣娘见他不再吐了，于是拿着手帕给他擦着。
“我自己来，谢谢。”慕依凡拿过手帕起身。
“现在这里不过九万兵马，不知绥城驻守跟后备有多少？”
慕炎恭:“绥城后方驻军一万二，可征调人数在七千左右。”
慕依凡:“以往战事可有出动这么多人？”
慕炎恭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外面，道:“听说建国时出动过一次，人数在五十万上下，自我来后只遭遇过万人小规模作战。”
说话间，慕依凡觉得好受了些，肚子却是又咕噜叫了起来。
先前吃得全吐光了，看来这会儿只能顶着了。
“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我随你一起出去。”
慕炎恭撂下话刚走到帐前，就见罗千衣跟了过来。
“你想上阵？”慕炎恭不难猜到他在想什么。
“调息片刻就好，大哥无需担心。”
见他眼神清明，慕炎恭也没再拦着。
“那你跟在我身边，真正的战场跟你了解到的情况不一样，到时候我还能护着你一些。”
慕依凡有些感动，点头道:“大哥放心，我不会自负的。”
两人刚从里走出，一个小兵便跑了过来。
“将军，大将军请您过去有事相商。”
“知道了！”慕炎恭回了一句，接着扭头看向罗千衣，“你先随便转转，等会儿我再来寻你。”说完就急匆匆离开了。
慕依凡识得大哥的部下，见他离开，索性就朝军营外走了出去，见着众人严阵以待肃立的模样，他的心跳不禁澎湃起来，隐约有些兴奋。
军营中此时只留下一部分后勤人员，作战的将士均已于外面列阵等候。
朱涛正站在沙盘前观看着，抬头见慕炎恭进来了便招了招手，道:“邹大将军现在应该也得到消息了。依你看，这次胡人出动十万多兵马是何居心？”
慕炎恭看着沙盘上的小棋子，缓道:“没有确切消息，很难猜测。不过这次一次性出动十万兵马，无论是放到什么时期也都不是一件小动作。既然是有备而来，看来是准备打持久战了！”
朱涛沉吟了会儿，手指不断地敲击在沙盘边缘。
“我想让罗千衣跟齐行带着一百精兵绕后去查探敌情见机行事，你怎么想？”
慕炎恭皱眉，道:“不行！太过凶险！”
朱涛叹了一口气，十万敌军他并不放在眼里，他忧心的是其它原因。
“这次朝廷的物资还没送到，军饷也只发了一半，还有半个月就要下雪了……”
“下雪了岂不是更好！到时候上水龙冻死他们！”慕炎恭撇了撇嘴，军饷这事他上次写在家书上了，父皇那边什么情况他也不太清楚。
“若是下雪，我方将士们的日子不会好过，关内的百姓只会更不好过。此次若不能速战速决，吃亏的到底还是我们。”
慕炎恭从军将近一年，他又何尝不清楚这些底层士兵家中的生活状况。
“还是由我领兵吧！罗千衣身手是不错，可并无从军经验，怕是只会无功而返累及人命。”这一去便无后援，生死难料。
“齐行呢？各方面素质都不错，身手在军中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有，你若是走了，谁来顶替你的位置？”
“我会将齐行留下！”
“胡闹！此事若成，于国于民都是功德一件！这样，我也不将话说死了，你还是问问罗千衣跟齐行的态度再来回我！”
慕炎恭找到罗千衣的时候，瞧见他正与齐行说话。
“将军！”两人拱手。
慕炎恭本想将两人叫到一边去说，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没什么可避讳众人的。
“诸位！刚才我与朱将军商议了一下，需要一百精兵组成一支敢死队去执行一件极其危险且秘密的任务，不知有哪位好儿郎愿意接下！我慕炎恭在此保证，此事若成封赏加官不在话下！若是牺牲……除了原有的封赏！本王将亲自为尔等追封谥号，抚恤三代！”
一番话说完，全军寂静。
接着，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高亢。
慕炎恭并未急着答应，大声喝道:“诸位！封赏，固然值得你们视生死如无物放手一搏！可也别忘了此行你们代表的是整个关内军！还请诸位量力而行，三思而行！”
一番话说完，全军再次寂静。
“属下愿往！”齐行跟罗千衣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走出，单膝跪地拱手。
有了这两位惊才艳艳的人物带头，倒是让一些不在乎性命的士兵也犹豫了起来。
死不可怕，不过一条命而已，他们在乎的是王爷的亲口承诺。他们相信慕将军，也相信平王！
可，他们同样还是一名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