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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天山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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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躲在屋里在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出去,今天上元节,爹和娘都催好几次了。”

“姐姐,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知道了。”

“仙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灵儿呢?”

“她说马上就来。”

“这丫头,自从偷跑南下一趟,老是神神秘秘的,不知怎天搞什么鬼?”

“娘,你别老说妹妹,我倒觉得这次南下对她来说是好事,最起码老实多了,也不乱跑了。”

“就是,就是,我看和你顶嘴都少了不少。”谢云天在一旁说道。

“你俩成天就帮着她说好话,就让我一个人得罪人,我...我下次也不管不问了。”

两人呵呵一笑。

“仙儿,你师祖不是说这几天回来吗?”

“师祖说,最迟十五肯定回来,仙儿认为他老人家肯定又在路上给哪个牧民看病给耽误了。”

“我看差不多,按往年师傅应该在年三十前赶回来。这一年都没见到他老人家的,真怪想他的。”

“爹,师祖来信说了,本来十一月底就打算动身回来了,北麓突降暴雪,再加上突厥骑兵突入边境打草谷,很多牧民受了伤,所以三十前赶不回来。”

“这天下最苦的就是生活在边境的牧民们,这年年的天灾人祸硬是将他们往绝路上逼,大唐不再是当年的大唐了呀!”谢云天一声叹息。

“又在发牢骚,有什么用,我看就是朝廷无用,管不好自己,又管不好藩镇,年年不是这暴乱,就是那暴乱,哪有心思管边疆,我看迟早出大事。”姚樱然说道。

“好了,咱们就别议论这朝廷的事了,雪雁,看晚宴准备的怎么样了?弟子们可都到齐了?”

“是。”

“爹,咱们再等等吧。师祖应该能回来吧。”

“我看十有八九不得回来喽,太晚了,我们早点吃,今夜早点休息,明早我下山去迎迎师傅。”

“我也去,我...”

“谁说师傅不回来的?”

“师祖,师祖,终于回来了。”

这时一个鹤发童颜的长须老者,一袭青衣,背着一个背囊,笑呵呵的从门外走了进来,这个老者正是谢云天的师傅,也是天山派上一任掌门人苏一羽。

仙儿一下子就抱住了老者,并大力的摇晃着。

“别摇了,别摇了,师祖快给你摇散架了。”

“我就摇,师祖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师祖说过十五前肯定回来,怎么样,这十五还没过,师祖可没有食言呀!哈哈哈。”

“师傅,这一年没见,你气色更胜往昔,你看这脸色红扑扑的,哪像个八十多的老头。”

“你这个然丫头,整天就会拿师傅打趣,我这是连赶几十里山路累的可好。”

“仙儿,那你还不快扶你师祖坐下。”

苏一羽在正中坐下后,仙儿立在一旁。

“雪鹰,你再去看看灵儿这丫头怎么还没来,跟他说师祖回来了,这孩子!”姚樱然说道。

“是。”

“师祖,你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久才赶回来。”亦灵问道。

“暂时不说这个,要不是你这丫头信中和我说灵儿发现太阳佛手花的话,师祖弄不好还要再等几天才能回来,那可是好东西,我怕你们不小心给浪费了,那多可惜!”

“师祖,师祖。”只见谢亦灵从外边窜了进来。

“你这丫头,到哪都没有老实相。”樱然在一旁轻叱道。

灵儿装作没有听到,快步来到师祖的跟前,蹲下用小拳头轻轻的捶着苏一羽的腿说道:“师祖,这夜黑山高路滑,你这一路肯定是走累了吧!灵儿给你捶捶。”

“这丫头就是机灵,不过不会是要找师祖礼物的吧?”

“才不是呢!我还给师祖带来了你最想要的礼物,师祖你信不信?”亦灵突然站起说道。

“信、信,师祖当然信,是什么礼物,还是师祖最想要的,快拿出来给师祖看看。”

“那师祖你猜猜看?”

“我猜呀!我猜是吃的?”

“不是。”

“喝的?”

“不是,师祖,只能猜三次,再猜不着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还有一次机会,你可要想好喽!”

“那我猜..我猜是太阳佛手果,是不是?”苏一羽笑着说道。

“您怎么猜到的?”亦灵瞪大了眼睛,然后看了看在一旁捂嘴轻笑的亦仙,好像突然明白了。指着仙儿说道:“是你告的密,是你告的密。姐姐你答应我不乱说的,你赖皮,你赖皮。”

“什么我告的密,我赖皮。我是写信告诉师祖的,不是说的,你又没说不让写信。”亦仙捂着嘴笑着说道。

“反正你赖皮,你赖皮,师祖你给评评理,你给灵儿评评理。”

“灵儿,评什么理,你姐姐不也是想让你师祖知道消息早点回来吗?”樱然在一旁说道。

“师祖,你看,你看,每次娘都帮姐姐,如不是我俩长得一样,我都怀疑自己不是亲生的。”

“这丫头,净说胡话,师祖虽然早知道了,但仍然答应你一个条件,你看好不好?”

“真的?”

“真的!”

“那好,师祖,你看这是啥?”说完,灵儿白嫩嫩的手掌中多了两颗干巴巴的果子。

“真的是太阳佛手果,灵儿,真的是,颜色浅一点的是黄花结的果,深一点的是红花结的果。你真是幸运小丫头,算来师祖有六十多年没见过它了,太好了,太好了。”苏一羽捧着两颗果实的手都在颤抖。

“师傅,这太阳佛手真的那么神奇吗?”

“嗯,有空师傅再仔细解释给你听,灵儿就剩两颗果了吗?”

“师祖,不少呢!我怕妹妹瞎胡闹再遭塌了,就都收了起来,只留二颗给她。”

“我自已不会收吗?”

“你老丢三拉四的,姐姐又不要你的,回来都交给师祖,还有你这两颗。”

“那就好,那就好,有了太阳佛手,师祖不仅能炼制丹药,还能救不少重伤的人,真是太好了。”

“师祖,怕啥?我知道哪里生长,明年我就带您去摘,好多呢!”

“我就想问问灵儿具体经过呢。”

“师傅,你看你一见到喜爱之物就什么都忘了,酒菜都准备好了,今天是过节,咱们边吃边聊,可好。”姚樱然插嘴说道。

“然儿,你说的对,先吃饭,这个不急于一时。”

在一间明亮的大厅中间,苏一羽、谢云天、姚樱然、谢亦仙、谢亦灵正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雪鹰、雪雁站在一旁。

“雪鹰,师兄弟们都安排好了吗?”

“回禀掌门,都安排好了,他们都在外厅吃了起来,说一会要来给师祖、师傅敬酒呢!”

“好,那你和雪雁也下去和他们一起吃吧,我们自己来,正好也唠唠家常。”

“是。”两人退了出去。

“师傅,这杯是我和樱然敬你的,祝师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

“师祖,这杯是我和灵儿敬你的,祝你老人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好。”

“爹,娘,这杯是仙儿敬你们的,祝爹娘身体康健、万事如意。”

“爹,娘,这杯是灵儿敬你们的,祝爹娘青春永驻,早添贵子。”

“师傅,你看灵儿越来越没正行了,我是管不了了,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管管。”

“呵呵,好,好,我来管,我来管。灵儿,咱不说这个,你把你发现太阳佛手的事情具体的说一说。”

“嗯!”接下来亦灵就将南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

“你这丫头,受了这么重的伤,当时和我说只受了一点小伤,一点都不把娘当回事。”姚樱然生气的说道。

“娘,妹妹不也是怕你担心吗?”亦仙插口说道。

“我不受那么重的伤,可能都发现不了太阳佛手花,所以,娘,我这叫因祸得福。”

“就你会狡辩。”

“然儿,你让灵儿说完。”苏一羽说道。

整整花了大半个时辰,亦灵才叙说完,说了声:“渴死我了。”接着抓起桌子上的果露大口的喝了起来。

“那个叫宝儿的娃娃,姓什么?”

“姐姐,你告诉师祖,我饿了,先吃点。”

“师祖,那个宝儿复姓欧阳,叫书涯。”

“名字起得不错,很有书生气。”

“师祖,他可不书生气,有点小男子汉的气概,特别喜欢练武,但刚刚才学。噢!他内功练的极好。”

“你一个小丫头知道啥,刚练武怎么可能内功练的好,一天竟瞎说。”姚樱然说道。

“我没有瞎说,师祖,他练得是五蕴度厄神功,你和我们说过,这是佛门第一内功,是不是?”

“是的,练习这门功法的人很多,但想突破第一篇是难上加难。”苏一羽说道。

“宝儿都练到中篇了,可厉害了。”

“他多大?”

“我们见面时候他还没有到十一岁,他是八月十五生辰。”

“哦!如果这么点大的孩子真练到中篇,那可还真是极其罕见,就打四岁练功,满打满算也不到7年时间,据我所知近40年以来,没有人可以做的到。要么是灵儿你不懂误判,要么这孩子真是天纵奇才并且有名师指点,只是江湖上没有听说,不过师祖不问江湖事已经很多年了。”

“师祖,我觉得我不会看错的,师叔祖说我和姐姐是练武奇才,但我怎么感觉我还不如宝儿弟弟,亦灵剑法他练得比我还快,你说神奇不神奇!”

“灵儿,你怎么不经我们同意就将剑法私自传授给外人,你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你这孩子...。”

“我又没有将天山派武功传授给宝儿弟弟,亦灵剑法是师叔祖传给我一人的,是我自己的剑法,我就愿意教他,他可是灵儿的救命恩人呢!”

“你这孩子...”姚樱然气的用手指着亦灵说道。

“然儿,其实灵儿说的没错,剑法是师弟为仙儿、灵儿量身自创的,是送给她们的生辰礼物,传授他人到也不算违反门规,而且我觉得灵儿有情有义,知恩图报这是好品质。”

“娘,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

“反正你这个丫头就会整天气我。”

“我才没有呢!师祖,我还答应宝儿弟弟,让师祖你传授他武功呢!”

“噢,要我传授他武功,师祖的要求很高哟,他不一定能让师祖满意。”

“师祖,如果你见到了肯定满意,他不仅是练武的奇才,还特别能吃苦,比我强.....,比姐姐还刻苦。不过...不过我认为宝儿弟弟厨艺水平最高,比娘都厉害。”

“你就吹吧!这么点大的孩子,能烧熟就不错了。”

“娘,你可不能这么说,那狗鱼干你不也吃了吗?当时不也连连夸赞吗?爹也说真好吃,爹,你说是不是?”

“是...是还不错。”谢云天讪讪答道。

“答应教他武功师祖可要好好考虑考虑,最起码得见到这孩子观察以后才会定夺。如果他想学医的话,师祖现在就能答应你。”

“师祖,你见了肯定喜欢,至于学医吗,有姐姐就行了。对了,姐姐你可答应我教宝儿弟弟亦仙剑法的,到时候你可别想耍赖。”

“云天,你也不管管你这个小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谢云天无奈的笑了笑。

“师祖,你说过答应我一件事的,说话可算话?”

“那当然,哦,除了违背天山派门规的事。”

“我知道,师祖开春后你可带我南下寻那太阳佛手花?”

“那还用说,不带着你,仅凭你说的,师祖可找不到。”

“那我就一个要求,就是去时将姐姐也带上,可好。”说完向侧面坐着的亦仙眨了眨眼,漏出狡黠的笑容。

“这怎么能行,天山派平时就你姐姐在管理,你这疯丫头走就算了,怎么还把你姐姐也带去,不行,不行。”

“那娘你不能管着,难道天山派离了姐姐就不行?”

“我不是平时要照顾你爹吗?哪有时间?”

“娘,爹爹还需要你照顾,我看是他...”

“然儿,你别说了,就按灵儿说的办,她姐妹俩一块跟我去。仙儿虽然稳重能持事,但这些年只在这天山附近,不免坐井观天,也该带她出去看看了,顺便见见世面。”

“师祖,你真好!”亦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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