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是僵尸（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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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城中第三日，陆明带着麻古枪造访钟表行，那狼人穿着粗布的衣裤，正在打扫卫生，看上去，看上去，却不是只打扫钟表行，他冰冷的眼眸看着陆明，默默的站在钟表行前。
“找我有事？”陆明提着皮箱，好奇的看着冰冷的狼人，“还是让我给你介绍工作？”
“不需要，我找到工作了，”狼人非常冷淡，“银告诉我，你们去祈愿森林帮人族寻找养女，三天前是满月，是狼人集体吸月的日子，那女狼人吸过月，狼人的基因就会苏醒，如果不加以引导，下次月圆的时候，她会丧失理智。”
放下麻古枪的皮箱，陆明说两日后来取，正要离开，却被银叫住，他戴着单筒眼镜，认真检查麻古枪，“你想去告诫那对夫妻？没用的，他们不会相信你，而且，为避免那女孩身份暴露，他们一定已经离开Y城。”
走到店门口的陆明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银抬眼看看他，“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见得太多了，很多人都认为自己可以感化妖，你母亲就是怕伤害你，才离开的你们，以后不要滥好心。”
“没救了吗？”陆明不死心，转身看着银，“那对夫妻，能救他们一命吗？”
“我可不知道，”银继续低头检查麻古枪，“你去问问金玄，他如果愿意帮你，我想，应该还有救。”
坐在堆货的仓库旁，看金玄快速的将成箱的货物一件一件放好，一一清点后造册，等他干完，货仓的老板笑眯眯给他两枚银币，陆明飞身跃起，伸手挡在金玄面前，“这么多货，你让他一个人搬，才给二枚银币？”
“我们说好的，”货仓老板冷笑起来，“他一个狼人，能找到工作……。”
金玄伸手拿起那两块银币，“谢谢！”
走出货仓，陆明气得脸发绿，“你干什么？”
“我知道你是好意，”金玄指着硕大手掌里的两块银币，“银帮我介绍工作，我那两个小崽上学要用钱，吃点儿亏没什么。”
“我雇你，”陆明的话冲口而出，想到自己经济窘迫，又觉得尴尬，但想想那对夫妻的支票还完帐，能够维持一段时间，又觉得有底气，“你有空的时候帮我的忙，我们按次结。”
“谢谢你，”金玄仍然是冷冰冰的模样，“我同意。”
正要离开，却见货仓老板的太太吃力的抱着一个纸盒从远处走来，金玄大步走上前，伸手接过纸盒，又大步走回来，把纸盒放在货仓入口处。
“金玄，”老板娘从车里提出一个大袋子，“这些是卖肉的老板不要的骨头，我全部要了，你拿回去炖汤。”
那一袋子骨头，上面还带着肉，绝对不会是肉铺老板不要的，金玄伸过袋子，对老板娘点点头，她已经进屋。
和抱着肉袋的金玄一路走回钟表行，陆明把自己的想法快速告诉金玄，金玄始终没有说话，等陆明讲完，他冰冷的狼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救不了，下次月圆，那对夫妻一定会死。”
“为什么？”陆明大吃一惊，“那女狼有人性。”
“三天前是吸月日，那女狼人也许在树上并不是保护她的父母，而是为吸血，”金玄在街角站定，似乎在等远处的学校放学，“她不是祈愿森林的狼人，所以他们才不愿收留她，她应该是经过基因改造的狼人，这样的狼人不纯粹，一旦狼人的基因觉醒，就会暴戾噬血。
对了，你现在到第七区去看，如果那对夫妻还在，让他们把狼人赶走，他们还能活，如果不在，那他们一定活不了。”
虽然不明白金玄话里的意思，陆明仍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第七区，和上次来一样，第七区的人显得极有礼貌，就算对他的厌恶，也表现得极为克制，陆明顾不得其他，飞奔到两夫妻所居住的顶楼，大声的敲门，却无人应门。
十分钟后，隔壁的邻居受不了陆明的发出的声响，打开门，极为礼貌的显示自己的不悦，“请你问找谁？”
“请问这里住的那对夫妻呢？他们还在吗？”陆明焦虑的神情似乎是打动邻居，他把门缝扩大到一半的位置，“这很重要，请问他们还在吗？”
“他们还在，”邻居看陆明似乎有破门而入的感觉，立刻又把门掩成一条缝，“昨天晚上他们回来了，下半夜弄出很大的声音，今天早上才消停。”
昨天晚上回来了？很大的声音？很大的声音？陆明大叫不好，返身冲到屋门边，焦急的摇晃着门，“能有什么办法把门打开吗？”
邻居还没说话，那厚重的橡木门已经被陆明摇开，一股冲鼻的血腥味儿弥漫开来，邻居伸头一看立刻呕吐起来。
和上次相比，那曾经富丽堂皇又井井有条的居室已经破败不堪，四处都是血浆和人类的残肢，老太太的头颅在壁炉上，老先生则倒卧在窗户的血泊里，身上到处都是狼爪的印痕。
md，陆明在心里暗骂，还是来晚了，他转身对邻居吼叫着，“别吐了，叫警察，再叫救护车，看看老先生还有没有救？”
守在病房外，陆明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到祈愿森林带回那条女狼人是否做对，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接回那狼人的时候，那对夫妻和自己都不知道灭顶之灾已经来临，而金玄说在月圆之夜才会发生噬血的事件，为什么会提前发生？
“他醒了，”医生走出手术室的大门，“要见你，你最好快点，他很快就会死去。”
站在病床旁，老先生颤抖着抬起手，示意陆明吸食，他显然做过功课，知道吸血鬼可以通过吸食血液探知发生的事。
陆明没有犹豫，他抓起老先生的手，咬破他的手腕，昨天发生的一切立刻浮现在眼前。
金玄错了，伤害老夫妻的并不是女狼人，他们昨天似乎是从外面回来，三个人都很高兴，进屋之外，女狼人立刻发现屋子里人，而且屋子里的人对他们发动攻击，她马上变身成狼，仓促应战，这才有邻居所说的巨大的声响，可是她显然不是来人的对手，十几个回合就被咬得遍体鳞伤……。
过后的事，老先生昏厥过去，已经无法探知，陆明放开老先生的手，看他眼中的期待，对他点点头，“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另外，我也会帮你和老太太报仇。”
老先生平静的闭上眼睛，站在一旁的医生面无表情的盖上白布，“好了，你可以走了！”
擦去嘴角的血，陆明慢慢退到手术室外，一眼看见警察靠墙而立，他又穿上那件仿人衣，看见陆明，迎上前来，“怎么回事？”
“死了，”陆明看看警察，又看看他的同事，“你不是十七区吗？怎么会到第七区？”
“我还在十七区，听到狼人作案的消息，特意赶过来的，”警察一边走，一边递给陆明一支烟，“我送你。”
来到医院外，陆明简单的把自己看到的告诉警察，警察一边听，一边走，很快来到摩托车前，“我送你回事务所？”
知道他有话要说，陆明点点头，转身看见金玄，“等等。”
把金玄带回事务所，正和家务机器人下棋的陆良抬头看见金玄，大吃一惊，“你……，你是狼人？”
“是，”金玄看着家务机器人，也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几个人围在桌边，家务机器人一人倒一杯茶，特别体贴的给金玄倒一碗肉汤，然后站在陆良身边。
警察脱下仿人衣，金玄抽抽鼻子，没有说话，他对金玄笑笑，“我已经告诉陆明，s城成立一支吸血鬼的特殊警察部队，我是其中一员，大概在三年前，我们发现帝国出现一个组织，那个组织以改造人和妖的基因为乐趣，帝国出现很多经过基因改造的妖，这些妖和寻常的妖相比，有非常多的奇异能力，那条女狼，就是其中之一。”
说到这里，警察喝一口水，又立刻吐出，他伪装成人太久，似乎忘记自己的吸血鬼身份，等他干呕几声，这才重新开口，“这些妖在黑市上价格非常高，因为供不应求，所以贩卖基因改造妖已经形成完整的产业链，捕捉这些妖的，称为狩妖者，根据陆明的描述，昨夜击杀那对人类夫妻，抓走女狼人的，就是Y城的狩妖者。”
说到这里，警察停歇片刻，“金玄，我想问你，那条女狼人并没有带那对夫妻离开，是否说明她并不想伤害那对夫妻，而是在保护她们？”
“是，”金玄回答得很干脆，他始终冷漠的声音里，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愤怒，“她的确是在保护那对夫妻，但她的战力实在太弱，而狩妖者的战力实在太强。”
说到这里，他停住，沉默几分钟，转头对陆明说，“这次任务，十个银币。”
“二十个，”陆明没有犹豫，他看着金玄，“找到狩妖者，我和一起救回女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