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诡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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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熟悉的痛感，和上次被审判长的轮回之焰击中时的感觉，但这股力量远远不及审判长，陆明深吸一口气，大吼一声，身周的黑色火焰立刻震散。
陆明抱起五，滑向舞池的一角，再轻轻把他放下，上前两步，反手抽出插在腰间的紫外线枪，对准少年连续发射，少年手中的长枪轻松的左右摆动，紫外线子弹立刻被击飞。
在少年招式用尽的瞬间，陆明手中的罪与罚光焰大作，身体随即飞跃到半空中，又是当头一剑。
那少年惊愕之下一愣，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罪与罚的攻击范围尽数笼罩，他也不慌，双腿急蹬，竟然向墙角的五冲杀而去，陆明在空中转身，罪与罚剑招随之撤回，陆明张口发出声波，少年立刻向左移动，避开声波的攻击。
陆明落地，挡在五身前，罪与罚立在胸前，聚气之后，再次挥出……。
咆哮的声音潮水般涌来，无数的双头恶犬涌进城堡，陆明左手抱起五，右手一抓，把戒指和十字架抓到自己手里，双翅展动，飞到半空中。
那少年似乎猜到陆明的动向，跟随而至，手持一柄银制的巨弓，一手持弓，另一手拉开弓弦，一支银箭随之出现，陆明的身体随着银箭发出的力量轻轻颤抖。
“明，你把我扔下去逃吧！”五的声音很虚弱，“他手里的，是教庭十大圣器，蚀日弓，是克制吸血鬼的圣器。”
陆明没有说话，只是把五抛到自己后背，用腰带把他捆在自己身上，“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
罪与罚再次点燃，蚀日箭发出令人震颤的力量，裹挟着疾风射来，陆明使出全身力量奋力一击，两股力量在半空中相遇，陆明和少年分别被反震之力击飞。
勉强在半空中顿住身体，少年已经拉开蚀日弓，准备射出第二剑，陆明左手一摆，罪与罚再次燃起光焰，“明，你再不逃，会化为灰烬的。”
“五，你不懂他，”陆良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股翅膀扇动的声音后，陆良出现在陆明身侧，那幅巨大的黑色羽翼在月光下闪烁着隐隐的红光，象征地狱骑士的纹章却发出耀眼的银光，“他如果逃走，就不是我儿子。”
说完，陆良高举光之陨落，对准少年就是一剑。
陆明只觉得漫天的月光被陆良那一剑击得粉碎，化为万千的粉末，等它们重新聚集后，少年已经不见踪影，潮水般的恶犬和角蛇已经消失，整个城堡静寂无声。
站在巨大的画像前，陆良长久的与霍华德对视，“放火，把这里烧掉！”
车子在悬崖飞驰，开车的陆明明显心情不佳，陆良一边照顾五，一边骂骂咧咧，“明，你准备为那个鬼魂把你老爹送去地狱？不管怎么说，刚才也是老子出现救了你们。”
“明，”五挣扎着说，“你不用觉得内疚，在幸福中死去，比悲哀的活着对薇薇安来说更好，”
“行了，”陆良叼着烟，眯着眼睛看着后视镜中燃烧着的城堡，“咱们这下彻底与教庭为敌，估计也没人敢为那只鬼唱安魂曲。”
“没关系，”五躺在后椅上，“邻城的主教欠我一个人情，我会让他偷偷过来的，这次免费，那只鬼魂消失，你差的那颗粉钻……。”
听他们还在讨论粉钻，陆明的手一动，陆良和五立刻高声尖叫，陆良用力在陆明头上一拍，“你干什么？老子是人，是人，会死的！”
五抓住座椅，有气无力的骂，“你干什么？我已经牺牲自己，去叫领城的主城来给那个鬼唱安魂曲……。”
“你们俩，是不是知道薇薇安来，就会死？”陆明把车开得飞快，陆良和五不得不紧紧抓着一样东西，“你们知道，还让我带她来！”
“明，”五突然很严肃，声音虽然虚弱，但透着一种不容易辩解的权威，“我在修补她魂的时候已经发现，她快要消散了，是对霍华德的执念让她留在现实世界，对于吸血鬼来说，你很难理解，你知道她承受多大的痛苦吗？”
车速稍慢，但陆明仍然满腔的怒火，陆良的声音虽然紧张，但也很严肃，“你第二次进入画像时，是不是并没有看到霍华德？”
“是，”车速又放慢一点儿，“我拉开幕布，看见的是……。”
“教宗阁下，”五的声音带着一丝尊崇，陆明这才想起，霍华德说过，他和教宗长得一模一样，一百多年后，教宗仍然是少年的模样？“其实霍华德早已厌倦永恒的生命，他的灵魂在漫长的岁月中早已腐朽，你在画像中见到的，才是霍华德，一百多年的时间，托曼波旁早已研究出分离他与教宗阁下的方法，因此，教宗阁下同时结束他和薇薇安的生命。”
是吗？陆明满心的疑惑，这两个老家伙明显是一伙的，车速又开始提升，陆良低声说，“我仔细查看过，那幅画里，什么都没有了。”
的确，老家伙站在那幅画像前那么久，应该是看出一点儿什么，车速逐渐放缓，陆明却没有注意到，陆良和五相互交换一个复杂的眼神。
审判长踏着一地的灰烬与废墟走到一幅画像前，俊美的少年身穿银白的长袍，坐在焦黑的大石上，若有所思的盯着画像，“你来了？你说你在出手杀掉霍华德时，他在想什么呢？”
“他在笑，”审判长眯着眼睛，“他执着薇薇安塔格利安的手，我看见他眼中闪烁着光，一百多年来，我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的光。”
“他的灵魂虽已腐朽，但仍然为那个女子保留着一丝纯真啊！”教宗的手仍然杵着自己的脸颊，也许有些用力，他洁白如玉的脸颊上出现一抹红，“英菲告诉我，那几个人的战力非常可怕，尤其是厄瑞尔的儿子，他竟然能够震碎审判之焰。”
“是的，尊贵的阁下，”审判长眯起眼睛，面上露出嗜血的表情，就连语气都兴奋起来，“他成长得很快。”
“看来我们的计划很快能启动，”教宗孩子般的微笑起来，“把这幅画烧掉吧！希望可怜的霍华德能在地狱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