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敢乱叫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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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地，我真的可以去见爸爸了吗？这是真的吗？”
沈念礼满脸的激动和兴奋，早上一睁眼爹地说要带他去见爸爸，他真的好开心。
爸爸长什么样子呢？
会不会喜欢自己，自己再也不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看着孩子一脸兴奋的表情，沈楠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季宴礼那么厌恶自己，会不会认他们的孩子呢？
“当然是真的了，念念乖，我们一会就能见到爸爸了。”
尽管心里忐忑，但沈楠还是笑着安慰着念念。
前往润城的大巴车到达终点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深秋的城市夜里寒风刺骨，沈楠抱着睡着的沈念礼一时不知该去哪里。
这座他曾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城市没有一个亲人，就连朋友也因为当年的事情对他避之不及视若蛆虫。
本以为能早点到的，但中途大巴车遭遇故障浪费了很长时间，现在时间这么晚了，今天怕是见不到季宴礼了。
“爹地，我们到了吗？”
沈念礼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沈楠怀里探出头来。
“嗯，到了，念念饿吗？爹地先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坐了一天车，沈楠肚子又饿又有些晕车难受。
“我不饿，爹地，我想见爸爸，我们直接去找爸爸好不好？”
念念一心想着爸爸，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找爸爸。
沈楠心里一片苦涩，想说明天吧，却在对上沈念礼满眼期盼的视线时有些于心不忍。
“好，我们去找爸爸。”
沈楠这些年第一次奢侈的打了出租车，凭着记忆和自己昨天晚上查到了资料信息，报了季宴礼家的地址，也不知道地址对不对。
出租车停在季家别墅前时，沈念礼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只在电视上才见过的漂亮房子道：“爹地，爸爸真的住在这里吗？这房子好漂亮啊？”
沈楠点头揉了揉沈念礼发顶，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已，如果季宴礼没搬家的话确实是住在这里的。
“是啊，这里是爸爸的家，念念一会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真的吗？”
沈念礼抱着沈楠高兴的连蹦带跳，绕着沈楠转了好几个圈：“太好了，我终于可以见到爸爸了，爸爸的家好漂亮啊！爹地，我们以后是不是也可以住到这里来。”
这些年沈楠一直跟沈念礼住在乔越救济他们的十平米小房间里，跟季宴礼的豪宅根本没法比，听着沈念礼的问话，沈楠眼眶一热，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
季宴礼那般厌恶自己，又怎会正眼看他，他也从未奢望过此生会跟季宴礼再有纠缠，若非沈念礼生病走投无路，他又怎么会不要脸的来找他。
他不求季宴礼可怜他，也不会缠着季宴礼要他负责，只希望他能看在孩子是他亲生骨肉的份上帮念念度过难关，他就算做牛做马报答他也在所不辞。
沈楠不知该如何回答沈念礼的问题，因为他根本没法确定季宴礼会不会见他们，又会不会认孩子，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走投无路的最后赌博。
沈念礼正仰脸等着沈楠的答案，一道刺眼亮光突然打在两人身上，打断了沈楠的胡思乱想。
季宴礼开着车缓缓走到门口，远远看到自家门外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时微微蹙眉，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站在他家门口。
沈楠拉过沈念礼朝路边靠了靠，看着季宴礼下车后心脏先是一滞，随后狂跳不止全身紧绷。
瞟了眼从刚才似乎就一直盯着自己的沈楠，季宴礼很不悦的皱起眉头，环顾了下四周语气不怎么友好道：“你是谁？在我家门口干嘛？”
沈楠紧张的喉咙发紧，一手牵着孩子，一手紧紧攥着装有沈念礼所有病例资料的文件袋，刚准备开口说明来意，沈念礼突然挣开自己朝季宴礼扑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季宴礼的大腿，仰着小脸激动得叫了声：“爸爸！”
听到沈念礼对季宴礼的称呼，沈楠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看着一上来就抱着自己喊爸爸的孩子，季宴礼俨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慌乱之中一把推开沈念礼横眉冷眼道：“你谁啊！乱叫什么，有病吧！”
沈念礼刚激动着自己找到了爸爸，还没来及细看季宴礼长什么模样，就被季宴礼一把推开。
小孩子根本没有防备，季宴礼这一推直接将本就瘦弱的孩子推得蹬蹬蹬连退几步，最后脚下不稳扑通一声摔坐在了地上。
沈楠瞪大眼睛忙上前去扶，满心满眼的心疼和关切。
“念念怎么样，摔疼了吗？”
沈念礼整个愣住，受到惊吓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屁股摔的很疼，但好像心脏更疼，愣愣的盯着季宴礼眼里蓄满了眼泪。
爸爸不喜欢自己！
“念念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喘息逐渐粗重的孩子，沈楠害怕的浑身发抖，忙从怀里掏出小药瓶到了颗药塞进沈念礼嘴里，抖着声音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孩子。
“念念不怕，爹地在呢，别怕别怕，先把药吃了。”
看到孩子摔倒在地，季宴礼有片怔愣和自责，但转念想到这孩子刚才的行为，又莫名觉得厌恶。
“爸爸！”
又一声爸爸从沈念礼嘴里溢出，带着浓重的哭腔和胆怯：“我是念念啊，你不要我了吗？”
季宴礼的眸子似乎又暗了几分，看着眼前孩子一阵恼火：“闭嘴，谁是你爸爸！再乱叫小心我揍你。”
看着沈楠背景，季宴礼越发觉得眼熟，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几日前白栩谦发给他的那组照片。
沈念礼被季宴礼凶巴巴的样子吓到，瑟缩一下躲进沈楠怀里眼泪哗的一下坠落，打着哭嗝叫了声：“爹地，爸爸为什么不要我。”
沈楠鼻子酸的厉害，若不是他有求季宴礼，早在季宴礼把念念推倒在地时就该上去揍他了，能忍到现在不发火，一来是怕吓着念念，二来他真的别无他法，季宴礼是他最后的希望，也是念念的救命稻草了，他心里就算再委屈，这会也不敢发泄出来。
“念念别怕，不哭了好吗？爸爸他没有不要你，只是爸爸还不认识念念，等一会爹地跟爸爸说清楚了，爸爸就会带我们念念回家了。”
“真的吗？”
念念脸颊上挂着眼泪，小心翼翼得觑了眼季宴礼后又快速躲到了沈楠怀里藏好，生怕季宴礼会真的过来揍他。
安抚好沈念礼情绪，沈楠慢慢起身回头，盯着季宴礼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季总，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