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给彼此留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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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郑美凤没少折腾，一会说头晕，一会又说想吐。
车子反反复复停了好几次，也没看她吐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她直接坐在马路边上不走了。
这大晚上的坐马路边上喂蚊子么，高馨腿上已经被叮了好几个包。
她上前想把郑美凤拉起来，但地上的人怎么都不肯起来，嘴里还哼哼着江南小曲。
“妈，你快点起来，咱回家了，你看时间都已经这么晚了，张伯伯还得回去休息呢，你起来啊！”高馨无语的拉扯着郑美凤。
这时，张振凯从车上走了下来，拉开高馨：“馨馨，你先去车上等着。”
高馨是真的拗不过郑美凤，也只能无奈地点头，转身上了车。
透过车窗，看着本市的市长陪一个醉鬼坐在马路边上，如果有人偷拍的话，那肯定分分钟上热搜。
高馨也没有注意他们在说什么，直接拿出手机翻看着。
找了一圈还是没有王晓丹的消息，倒是看见了张泽发来的消息：“可爱的小吃货，吃的这么香，看的我都流口水了。”
下面还附加了一张照片，正是郑美凤偷拍的那张。
高馨手指滑动屏幕，把那张照片删除了，她觉得郑美凤的做法很无聊。
并没有回复张泽的消息，返回页面，她莫名地给置顶的那个人发了消息：“哥，你吃饭了么？”
现在已经快十点了，正常人都不会问这种问题吧，而高馨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反应过来。
{叮}的一声，对方很快回复了消息：“嗯，吃过了，今晚加班，在公司里吃的。”
“这么晚还在加班么？哥，你要注意身体哦，不能经常熬夜的。”得知对方还在加班，高馨顿时就心疼了。
洪宇正在ktv里陪几个客户喝酒，突然看到高馨的消息，便无聊的回复着。
洪宇在一旁玩着手机，一个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把身边的一个姑娘，一把推向洪宇怀里：“洪总，出来玩还一直盯着那破手机，怎么？这是金屋藏娇了？”
洪宇不动声色地推开那穿着暴露的姑娘，举起杯笑了笑：“没有，是我妹妹，程总，敬你一杯。”
“老程，你还不知道洪老弟是什么样的人么，人家洁身自好着呢。”另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开玩笑的说。
高馨眼巴巴的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回复她，她默默地关掉手机。
那双亮晶晶的水眸里透着些许失落，她自我安慰着：“他……或许在忙吧。”
经过张振凯的一番疏导，郑美凤终于红着眼眶上了车。
高馨看到母亲微微发红的眼眶，和那湿润的睫毛，她不解地询问着什么情况。
张振凯看了一眼后视镜，张了张口不知该怎么解释。
此时，郑美凤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她吸了吸鼻子回答着：“没事，和你张伯伯聊了一会儿，提到以前的糟心事，触景伤情而已。”
触景伤情么，讲真，高馨有些不信，真怕郑美凤又为了她和张泽的事，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但怀疑归怀疑，她还真没胆问出口。
十分钟不到，张振凯就把车子停在了她们家楼下。
刚下车，高馨就看到了蹲在楼门口的高建华，她连忙喊了一声‘爸’。
高建华似乎是蹲在那里睡着了，一声‘爸’吓得他一个激灵坐在了地上。
高馨连忙上前扶起高建华，有些心疼的询问着：“爸，这么晚，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呢？”
高建华手里拎着黑色的袋子，腿还有些麻，他朝女儿笑了笑，刚想说话，迎面就走来两个人。
俩人站定在高建华面前，就着路灯，他看到前妻打扮的花枝招展，还带着男人回家。
高建华轻嗤一声，谁知对方竟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郑美凤白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问着：“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家楼下来干什么？”
“哼，你还知道这是大半夜啊，这大半夜的带着我闺女出去瞎混什么？还带个男人回来，郑美凤！你是怎么当妈的？”高建华毫不客气的说。
一听这话，郑美凤当场就急了，但碍于张振凯还在，她只是瞪了高建华一眼，作为警告。
高建华直接无视了她的警告，继续挑衅“怎么，被我抓到心虚了？怕被抓，就别干这种龌龊事。”
高馨只能在心里默默给老爸点根蜡，如果他要是知道旁边那个是市长大人，您还会这样么。
一旁的张振凯，脸色变了又变，把车钥匙还给郑美凤，转身离开了。
郑美凤盯着那被路灯拉长的背影，心中怒火顿起，脱下一只高跟鞋，直直地砸向高建华的面门。
高跟鞋的鞋跟把男人的脸划开了一道小口子，红色的鲜血滴了两滴在地上。
高建华捂着脸，疼的龇牙咧嘴：“郑美凤，你干什么你？疯了吧！破坏了你的好事，恼羞成怒了？”
“放***屁，高建华！你怎么就没被车撞死呢，整天吊儿郎当，人不像人，就你这种人活着干什么？”郑美凤开启了语言攻击模式。
“高建华，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肮脏，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和你离婚！”郑美凤说的是实话，她做过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高建华。
高建华气的一把扔掉了手里的袋子，{哗啦}一声，袋子里得水和鱼都撒在了地上。
两条鲜活的桂鱼，张着嘴巴在地上蹦跶，郑美凤最喜欢松鼠桂鱼。
高建华指着郑美凤，忽地冷笑出声：“我知道你一直都瞧不起我，和你结婚后，我努力的想让你瞧得上我，可你呢？不是骂我没用，就是整天怀疑我在外面搞女人，郑美凤，你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信任。”
郑美凤还想反驳什么，站在一旁的女孩突然大吼着：“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给彼此留点面子吧。”
一句话让两个大人瞬间沉默了，是啊，都已经离婚了，说再多也只是在打自己的脸。
沉默片刻，郑美凤捡起鞋子，一瘸一拐的上了楼。
高馨来到高建华身边，拿出纸巾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血：“爸，你这次真的误会我妈了，那个人是张泽的父亲，我妈喝醉了，人家好心送我们回来，你说你干嘛啊。”
一听是张泽他爸，高建华立即想起来本市的市长，好像是在新闻上见过。
“馨……馨馨，我不……不知道啊，我以为你妈带你去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了，所以……唉，都怪我。”高建华懊悔不已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高馨连忙阻止，她裂开嘴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儿：“爸，没事的，张伯伯不会在意的，我妈那边只是在气头上，过去也就没事了，你放心吧。”
高建华在女儿的安慰下，总算是安心的离开了。
看着地上那两条早已经没了生气的鱼，高馨叹了口气，把它们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这可是野生桂鱼，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高馨也不想扔，但拿回去，还是要被郑美凤扔，搞不好连她都得被扔出去。
回家后，高馨没看到郑美凤的身影，估计已经睡下了吧。
她悄悄地上楼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听到手机，{叮}的响了一下。
次日一早。
高馨刚起床就看到了手机里躺着的短信，是王晓丹发来的。
“馨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久，我只是陪我妈去看病了，现在在哈市这边，开学前我会回去的，我没事的，放心吧，勿念。”
高馨盯着那条短信不知看了多久，只觉得眼睛都酸了，两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再次拨打王晓丹的电话，对方已是关机状态。
高馨随便洗了两把脸，失魂落魄的下了楼。
餐桌上摆着两份早餐，郑美凤坐在餐桌前撕着面包，正一点一点往嘴里送。
高馨坐在郑美凤的对面，拿起面包开撕。
母女俩的动作与速度如出一辙，从容中带着优雅。
这要是去参加个什么国际舞会，还以为她们是哪家的豪门贵族。
“大早晨就哭丧着脸，还让不让人吃饭？”郑美凤丢掉面包，一脸不爽地直视着高馨。
还有心情骂人，说明情绪还可以，没有被昨天晚上影响到。
高馨偷偷瞄了一眼，对方脸色还不算难看，她小声地问着：“妈，你……你没事了吧？”
郑美凤翻了一记白眼，开口说着“我能有什么事？难不成我还能让高建华气死，你回头告诉他，少来咱家，看见他就烦！”
高馨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应着。
只要郑美凤不暴走，那其他的都不叫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