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这算是拜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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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一凡？”声音提高了许多。
“叫我吗？”洛一凡抬头，见陈煜炜正站在过道里。
“对，班主任找你。”他说完，转身往教室外走去。
洛一凡心里咯噔一下，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都跟着紧张起来，感觉自己不是走出来的，而是随着心跳一下一下颠到走廊里的。
陈煜炜正在楼道里等着她，见她出来，他便迈开腿，走在前面。
“找我什么事？”洛一凡跟在陈煜炜身后，偷偷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
陈煜炜不回头，只说一句不知道，好严肃的语气。
他之前话少归话少，冷归冷，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严肃，看来真的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下楼来，办公楼和教学楼之间相隔约两百米的样子，需要斜穿过升旗广场。
陈煜炜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洛一凡跟在后面，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低着头走。
风像长了两只手，在背后推着洛一凡，将她的头发吹得胡乱飘散，走火入魔一般。
“风刀霜剑严相逼...”她眼神追随着陈煜炜的脚后跟，嘴里小声嘟囔着。
陈煜炜听得清晰，身体不听使唤地突然站住脚，回过身来。
洛一凡跟的也快，惯性使然，她猛地撞进陈煜炜怀里，额头刚刚好撞到他结实的下巴，头发也全部甩在对方脸上。
“啊！”洛一凡不知道自己撞到哪里，只觉得像撞在一堵墙上。
陈煜炜的眼睛被洛一凡的发丝抽得直流泪，嘴巴里也钻进了一缕缕头发。
“噗，噗！”陈煜炜将头发吐出来，闭着眼睛后退半步。
“疼~”洛一凡捂着额头，颤声叫道。
陈煜炜看着洛一凡惨兮兮的样子，越发觉得她可爱，可嘴上却不是这样说的：“追尾，全责！”
“谁让你急刹车的！”洛一凡抚着额头不理她，噘着嘴走到前面去了。
二人来到办公室，见英语课代表吴小梅正在数试卷，张老师则在一旁看着。
看到二人，张老师并不着急说话，而是把吴小梅打发走了，才把她们叫到面前。
“一凡，来看看。”张老师把一张成绩单递给洛一凡。
洛一凡低头看着，双眼却不能聚焦，视线一片模糊。
“有压力了吗？”张老师面带微笑。
“嗯。”洛一凡头也不敢抬地答道。
“有压力就好，压力就是动力嘛！”张老师继续微笑着说道，这似是安慰似是鼓励，又蔼然可亲的话，让洛一凡更加紧张。
“把你调到陈煜炜这儿，以后你就归他管了。”张老师说着看了一眼陈煜炜，又把眼神放到洛一凡身上。
“咱们学学他的学习方法，尽快跟上班里的节奏哈！”
“知道了。”洛一凡点了点头。
张老师又打趣似的说道：“咱不能总让他考第一，这样班里就没有良性竞争了，对不对？”
洛一凡机械地点头。
“不过这次，你也知道...”张老师拿过成绩单，紧锁着眉头，细细看着洛一凡各科的成绩。
洛一凡的心跳到嗓子眼，耳边响起刚刚教室里那些如刀子一般的议论，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急急地抢过话头说道：“张老师，只要您不让我剪头发，我下次肯定前进十名！”
张老师似是很吃惊的样子，往上扶了扶眼镜，抬头看着她。
“二十名，不，三十名！”洛一凡明显有些激动，“我保证！如果做不到，您让我干什么都成！”
“哦？”张老师听完她的一席话，顿时笑了出来，“这可是你说的，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洛一凡见张老师答应下来，庆幸自己获得新生，竟伸出手来和老师拉钩。
张老师看了看她，脸上瞬间洋溢出难得一见的笑容，满意地说道：“好，拉钩！”
陈煜炜在一旁，看着此情此景，不禁也笑了出来。
“陈煜炜，你先别笑！”张老师瞬间严肃，“看看我们一凡的决心，我现在问问你，能不能做到？”
陈煜炜在旁边听两人聊了半天，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他清了清嗓子：“能，张老师。”
“好的，有你们俩这决心，我就放心了。”张老师的谈话达到了目的，至少从目前来看，效果不错！
“快回去吧，不打扰你们学习了！”
洛一凡赶着步子，和陈煜炜并排走着。
回教学楼的路是逆风，洛一凡高高扎起的马尾，在身后恣意飘扬，白皙的脸颊被这寒冷抹上了天然的冻伤妆。
虽然说得大气凛然，陈煜炜却能分明地看出洛一凡脸上的惆怅。
洛一凡轻叹一句，脸上突然多云见晴，歪着头对陈煜炜抿着嘴笑：“张老师说我以后归你管，那你岂不是真的要成为我的‘陈老师’了？”
“那以后就请多多赐教！”洛一凡双手抱拳，一副很诚恳的样子，然后一丝坏笑挂在嘴角，“以后我考不好的话，可就全怪你！哈哈！”她笑得恣意欢快，说完就迈开长腿向教室跑去。
这算是拜师么？一点诚意都没有...陈煜炜看着她欢快的背影，双手掏兜，在后面慢慢走着。
上午的课程仿佛要了洛一凡半条命，另外半条留着下午再慢慢盘剥。
吃过午饭，风渐渐地停了。
洛一凡回到教室，趴在窗口发呆。
新位置的优点之一就是可以晒太阳+看风景，这至少可以让郁闷少女的心情放松一些。
高三教学楼是一栋“￢”形的建筑。长的一边为东西走向，所有的教室都在这边。短边一侧则是礼堂和阶梯教室，只有举行活动的时候才会热闹起来。
怎么办？三十名，我怎么才能超过人家，我凭什么超过？人家都在重点班学了两年多了，今天早上是哪儿来的勇气？洛一凡想得自己都笑了。
待她坐下的时候，看见林允儿站在教室前方的窗口前，也向外望着。
“一凡你看！”春晓凑到洛一凡耳边，“林允儿...”
“怎么了？”洛一凡刚刚准备做课后题，被春晓打断。
“你看她看啥呢？”春晓给洛一凡使眼色，示意她向窗外看。
洛一凡向外看去，只见阶梯教室一侧的天台上，一个足球飞过来跳过去，两个男生正玩得兴起。
“看踢球呗！”洛一凡拿起笔，开始读题。
“你看是谁在那儿踢球呢？”春晓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