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初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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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菲儿回忆着往事，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竟然是王铁打来的，于是便接通了电话。
“菲菲么？妹妹，好久不见。挺让哥想念的。”王铁说话直截了当。
“王哥，好久不见，您说。”上官菲儿知道王铁说话就这语气，也没有介意。
“菲菲，有个事情，我想了想，还是要尽快告诉你。”王铁的语气突然沉重起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
打电话过来的人说话都这么严肃？
“您说，王哥。”上官菲儿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菲菲，你要坚强。不要哭啊！”
这王铁大哥今天说话是怎么了？开玩笑么？但又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菲菲，少然弟，他……他……”王铁说话吞吞吐吐。
“少然哥他怎么了？”上官菲儿一听是陆少然的事情，忙追问道。
“少然突发事故，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摔着了脑子，至今昏迷不醒。”王铁语气沉重，缓缓地说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在哪儿？”上官菲儿焦急追问道。
“三天前，就是本周一下午出的事故。目前还在天中市中心医院重症监护病房昏迷中，情况不是很好，可能……随时……。”王铁说话语气缓慢而又严肃，一改往日的调侃和漫不经心。
“啊！怎么会这样？王哥是怎么知道的？”上官菲儿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是楚秋秋，就是陆少然妻子给我打电话说的。”王铁继续回应道。
怪不得陆少然老婆会给我打电话，那就是王铁透露了我和陛下共度那几天的事情了。
上官菲儿心想道，但嘴上没有提起这件事，而是回应道：“王哥，我不跟你多说了，我尽快回天中去，看看少然哥。”
“那好吧，妹妹，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大概半个月后才能过去天中，到时候我再联系你。”王铁说这话不无尴尬。
“好的，王哥，咱们保持联系。”上官菲儿长话短说，挂了电话，翻出的app，开始查看南山到天中的高铁票，她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飞到陆少然的身边。
当天的高铁票只剩了最后一班商务座，到达天中高铁站是晚上23点17分，再跑到医院要到零点以后了，那时候医院科室估计也不会让进病房探望了。但也只有坐这一班车，能够在明早就能见到陛下。如果坐明天一早的车，抵达天中市也到明天下午了。能够早一点见就尽可能早一点见。想到这里，上官菲儿看了一下表，到高铁站赶车还来得及，便下了单订购了商务座。
上官菲儿快速走出商场，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向南山高铁南站驶去。
上官菲儿一路上催促着司机紧赶慢赶，平时至少四十五分钟的路只花了半个小时时间，出租车抵达南山南站。上官菲儿通过商务座专用通道快速进站上了车。
一路上，上官菲儿心情沉重，闭上双眼，回想着与陆少然相识相处的每一个瞬间，眼泪止不住地滑过脸颊。
那时，父亲上官颂食道癌病情严重，靠输液维持着，每天的费用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上官菲儿刚刚开始做实习老师，也没什么收入，只有自己大学期间做家教积攒的一万多元钱，但对于上官颂的治疗费用，有些杯水车薪。上官菲儿除了在学校实习，还继续做着家教，后来经过一个校友介绍，又去了一家夜总会的舞场拉小提琴。一晚上拉三个小时可以挣到三百块。
每当拉起舒曼的《梦幻曲》和门德尔松的《春之歌》，上官菲儿就会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暂时忘却眼下的哀愁，思绪飞到九岁那年的小提琴六级考试，父母恩爱，家庭和睦，成为小提琴家的梦想正在熠熠闪光。
那天晚上，上官菲儿刚刚演奏完几首曲子。舞场领班就走近过来，悄悄对她说，“菲菲，有客人单点你去包间拉琴，有好事儿哦”。上官菲儿也很开心，以往偶尔有些来开生日party的客人会单独点自己去包间拉琴助兴，小费基本都是两百起步。上官菲儿也希望多多遇到这样的客户。
上官菲儿进了包间，那是她第一次与陆少然见面。开始时，彼此都没有在意。
那天陆少然新谈了一家医院的科室供货，为了答谢院长及一众科主任，特意安排了晚宴，酒至半酣，院长提议餐后去唱歌，于是一行人酒足饭饱又来到夜总会唱歌，陆少然请了几个陪酒女郎陪着客人喝酒唱歌跳舞。
中途，一位科主任出去洗手间小解，偶然看到舞池边正在拉小提琴的上官菲儿，白色衣裙，长发飘飘，亮闪闪的水晶高跟鞋，将一米七个头的身材衬托的尤为挺拔，犹如天女下凡，竟一下子呆住了。他回到包间，给院长耳语了一番，院长招手喊来陆少然交待了几句，陆少然出了包间喊服务生：“请你们舞池边那位拉小提琴的姑娘来包间拉几曲助兴。”
于是，上官菲儿进了包间。
几个老男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刚刚进来的上官菲儿，再看看身边左拥右抱着的粉黛佳人，不禁感叹，这同样是二八妙龄女孩儿，气质差距咋这么大呢？
一曲《挪威舞曲》演奏结束，院长站起来，带头鼓掌叫好，并提议在座各位举杯，敬拉小提琴美女一杯。上官菲儿盛情难却，只好也跟着喝了一杯红酒。
如此反复，每拉完一首曲子，就有一位科主任站起来提议敬酒，上官菲儿也不好推辞，一会儿工夫就喝了六杯红酒。期间，有些科主任许是喝醉了，见美女前来敬酒，就拉拉手搂搂腰的，只惹得上官菲儿向后面躲。
陆少然眼见上官菲儿有些醉了，趁着院长与左右佳人喝交杯酒的空，忙站起身，走到上官菲儿面前，掏出六张红票塞到她的手里，说道：“感谢姑娘的精彩演出。可以回去了。”
上官菲儿见有人来给自己解围，忙道谢，转身就要离开。
还没等上官菲儿走到门口，只听院长在背后说道：“咦？这刚开始，还没听够呢，怎么就走了？难道陆总不舍得花钱么？”
陆少然这个气啊！八个人一晚上吃饭，饭钱倒还好花了两千，但酒贵啊，点名就要飞天，不是飞天还不喝，六瓶酒花了一万五。这来夜总会，又是点名penfolds的bin407，换个bin389都不行，加上小吃、果盘、女郎，这么多钱都花了，还在乎小提琴手的千儿八百吗？
陆少然满脸堆笑说道，“院长，人家小姑娘喝多了，这看着就是个学生，天也不早了，还得回校宿舍呢。晚了就回不去了。”说完，给上官菲儿使了个眼色。
陆少然上大学那会儿，经常出去网吧打夜市，晚了宿舍门一锁就进不去了。
上官菲儿明白了陆少然的意思，也开口说道：“院长、各位主任、专家教授，小女确实学生还未毕业，宿舍晚十一点关门，这回去晚了就回不去了。”
“小姐，回不去……回不去没关系，我们这边哥几个，看跟谁回去啊？啊哈哈哈哈……”一个科主任端着酒杯，摇晃着身体说道。显然是喝多了。
“就是，回不去就不回吧，这夜生活刚开始，精彩还在后头。”另一个科主任喊道。
“对，不回了，你哪个学校的？我给你们校长打电话！”又一个科主任大声喊道。显然也是喝多了。
“嗯嗯，别回了，就在这儿继续演奏吧。”一个陪酒女郎也随声附和道。
上官菲儿面露难色，虽然自己是和父亲在外租住，但明天一早还要赶到医院去看望父亲，十点钟还要赶到中学代课。
“这样，姑娘，我们也不难为你，一人再敬一杯酒，到我这儿最后，我给你一千元红包。”院长发话了，院长今晚喝的真不少，但看上去头脑清醒，丝毫没有醉意。
上官菲儿醉意袭来，眼神有些恍惚，没有搭话，虽然心里边特别想要这一千元钱。
“一千元嫌少吗？两千元。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啦！”院长看出来上官菲儿醉意朦胧的双眼中对钱的渴望，抬高了悬赏，同时让陪酒女郎又打开了两瓶红酒，倒满了面前的杯子。
“好！我敬各位！”上官菲儿咬咬牙，晃了晃脑，摇摇晃晃地往茶几这边走来。她真的很需要钱，越多越好。
陆少然看出来上官菲儿的窘迫和勉强，端起酒杯扭头对着院长笑嘻嘻地说道：“院长，她小姑娘家不胜酒力，咱们几个大男人这样比酒，胜之不武啊！这样，我有个提议，我跟院长及各位主任喝这个酒，同时起杯，喝的快的赢，慢的一方输一千元。”
院长看了看几个科主任，有几个科主任喊道：“好，这个爽快！”
于是，陆少然与院长和几个科主任打起了车轮战，果然不出意外，一局下来，陆少然就输掉了六千元。
院长哈哈大笑，“陆总啊陆总，你这可是演的英雄救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