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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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衙大堂上，男孩儿父亲讲述了男孩儿这几天的情况。
知县徐大立看着堂上跪着的小男孩儿，追问道：“那么，你杀了谁呢？”
小男孩儿缓缓抬起头，用惊恐地眼睛四下环顾，只见大堂之上，穿戴整齐威严肃立的众差役分列两旁，大堂之中，横着一个长条文案，后面坐着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
小男孩儿未等开口，先哭出声来。
徐大立听着烦躁，举起惊堂木就要拍下去，忽转念一想，怕再吓着小男孩儿，更说不出话来。便从文案后站起来，绕过文案，走到大堂之上，来到跪着的小男孩儿和小男孩儿父母前，轻声说道：“不怕啊，我们都是来保护你的，你自如实把情况描述出来，我们就能将你的害怕和恐惧给赶跑。”
小男孩儿听闻此言，慢慢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身官府威严庄重的知县大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沉默了片刻，便缓缓道来。
“回知县大人，我叫谭小喜，今年十三岁。正月的最后一天，我跟孩儿童甲、孩儿童乙、孩儿童丙、孩儿童丁、孩儿童戊，一起在家门口路边玩耍，遇到一个瘦瘦的青年男子，自称是玉皇大帝派来人间捉妖驱魔的法师，他跟孩儿童甲说要我们当天晚上戌时去紫石大街半边巷最后一间屋子去捉妖，当时给了我们几个人一贯纸钞，并说晚上到了以后再每人分得一贯纸钞，我们当时就买了些吃的和弹弓什么的把这一贯钱给分了。
傍晚时分我们一行六个小伙伴就搭了辆马车去了半边巷那边。那个瘦子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准备了好多沙石和六个藤编箩筐，放在那个大叔家门口不远处。我们刚开始袭击和冲锋的时候，真的以为是在打妖怪，那大叔长的太吓人，晚上一看，跟妖怪差不多。
但当我们走进大叔家，与大叔正面交锋的时候，我发现他是个人，只是长得矮小丑陋而已。但当时几个小伙伴都在翻箱倒柜地找宝贝，那瘦子给我们说这妖怪偷了玉皇大帝的宝贝，让我们把宝贝找出来，另外有赏。矮大叔一直在阻拦，更印证了关于他家有宝贝的想法，我们就撕打在了一起。”
小男孩儿谭小喜回忆起上周发生的事情，见知县大人静静地听他描述，没有说话，便又叙述道。
“孩儿童丙翻出来一个红色锦缎做的包裹，里边应该是有宝贝，就拿起来跑出了屋门，那矮大叔见状便挣脱我们的纠缠，追了出去，我们又在外边雪地里追逐打闹起来，中间各自都滑倒了几次。
后来那矮大叔撵上了孩儿童丙，拽过红色锦缎包裹，抱在怀里，不再理会我们，转身往家走去。
我们也玩的累了，看着雪越下越大，有些冷又有些害怕，都急着要回家。这时那个瘦子追了过来，我们几个伙伴便把瘦子围住，索要他承诺给我们的那每个人的一贯钱。
结果那瘦子给我们说，他施了法，我们的那六贯纸钞就在那大叔的红色包裹里。
我们也不知道那瘦子说的是真是假。
孩儿童甲让小乙小丙小丁看着这瘦子不要走。带着我和小戊去追那个矮大叔。
我们三个伙伴追上了那个矮大叔，经过几次抢夺，最后那红色包裹被我夺在了手里，那个矮大叔脚下一滑，一个趔趄没有站好，瘫倒在了雪地里。
我们见矮大叔摔倒了，便折返到刚才小乙小丙小丁待得地方，见他们三个在雪地里奔跑着追赶着十几张钱钞，却不见了那个瘦子。
我们也加入了钱钞的追逐中，后来才发现上当了，追的不是钱钞，是烧纸。
我们不愿意吃这个亏，便跑着追赶那个瘦子。
我抱着抢来的那个矮大叔的包裹，跑在最后面，经过那个矮大叔身旁时，那个矮大叔突然抓住了我的右脚脚腕，我吓得魂飞魄散，不自主地就踢右脚想挣脱开，谁知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那矮大叔面门上，那矮大叔满脸是血，挣扎了一下，倒在了雪地里。
我停下脚步，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鼻息，气若游丝，脸上冰凉已经没了热气，我大惊失色，也不敢声张，慌乱中把红色包裹也掉了，就跟上大家伙一起跑了。
结果，我们也没有追上那瘦子，也没有得到那一贯赏钱。我回到家全身湿漉漉的，脸上身上也都是伤，父母问我，我也不敢吭声，我们几个小伙伴在路上商量好了，不能透漏给任何人任何信息。
可是我，我……”
谭小喜诉说着，竟哭出声来。
“小伙子，没事儿，你接着说，不怕，我们都在，保护你。”徐大立安慰他道。
“我，我，我这几天天天做噩梦，一闭眼就是那个矮大叔满脸是血，向我祈求救救他的画面。我都不敢闭眼了。呜呜呜呜……”
谭小喜诉说完，大声痛哭起来，可以看得出他心里真的是很难过。
徐大立围着小男孩儿转了一圈，看了看他脸上的伤，重新回到长案后面椅子上，开口说道。
“谭小喜，我且问你，你要据实回答，不得撒谎。”
“回知县大人，小的不敢撒谎，句句属实。”谭小喜一心想要解脱。
“你在这之前认识被害者么？”徐大立问道。
“不认识。”谭小喜回道。
“你脸上和身上的撕打伤，都是被害者跟你争执扭打造成的么？”徐大立问道。
“不完全是，当时屋里边漆黑一片，我们几个小伙伴一拥而上，相互撕打，也有我们自己误伤造成的。”谭小喜略一犹豫，一五一十地说道。
“那你看到所抢包裹里的东西都有什么吗？”徐大立继续问道。
“没看到，但应该其中是有衣服，很柔软的感觉，还有硬盒子，但不知道里边具体都有什么。”谭小喜回复道。
“那你认识那个让你们过去施暴的瘦子么？”徐大立问道。
“不认识。但我记得他的长相，他的长相也很有特色。”谭小喜回答道。
“哦，那好。传画师上堂。”
徐大立问完谭小喜，心里边已经知道事情的七八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