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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间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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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一切后,往嘴里扔了支烟,燃烧疲倦带来不稳的情绪,连欲望也显现出来。

孤独伴随着晚风从窗户跳进来,夹杂着消极的心态,要是这有张床多好,连回家都省了。

办公室没有多余的噪音,安静到能听见心跳声,空气中洋溢着干净的气息,明明是个能令人心神安宁的环境,却勾起我埋藏在心底半年多的欲火。

反正我现在单身,简单放纵一下也不过分,抱着侥幸给田欣发去消息,告诉她今晚有事,明天再一起吃饭。

过了几秒,田欣回复:“好吧,回家注意安全。”

合上总闸,置身于黑暗中的我慢慢露出一抹洋洋得意的邪笑……

……

夜总会商务KtV内,陌生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坐着,彼此倾诉,富有有感染力的歌声,缓缓地在空气里弥漫。

我和姑娘们勾肩搭背围在一块狂欢,尽情宣泄对工作的不满、爱情的打击、生活的不如意……

眼前这群素不相识的人全都是佳丽介绍给我认识的,她们不像大家闺秀那样高冷,热情到让人脸红心跳。

酒是解乏的最佳良药,也是让人短暂脱离悲痛的救赎,林萱离开的那些日子,我几乎每晚睡前都得来点白酒,否则越累越睡不着。

“向洋哥哥~再来喝一杯嘛……”一位眼神闪烁神秘光芒的女子对我说道,指尖缓缓从我胸口上划过。

我打量着和我说话的美女,发现她长了一双和林萱很相似的杏仁眸,如同古画中的美人,细而不眯,大而有神,好似有股巨大的力量,把所有爱慕她的人都吸进去。

我咽了口唾沫,躲避她妩媚的撩拨,道:“你跳支舞,我就陪你喝个够。”

“你怎么知道我学过舞蹈?你点歌吧。”美女销魂荡魄的柔语不禁让我身体发热,呼吸急促起来。

我猛灌下一口凉啤酒,克制住掩埋已久的心思,到点歌台举起麦克问道:“擅长古风吗?”

她笑着点了点头,我点了一首《牵丝戏》。

悲伤的旋律响起,在场的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集中在这位风情万种的女人身上。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歌声里的离合悲欢。

歌唱进行到最后,她仿佛也投入其中,泪水顺治脸颊滑过,滴落在我郁郁寡欢的心上。

集体联谊活动持续到十点多才结束,姑娘们大部分都不胜酒力,各自打的回家;我也唱哑了嗓子,连抽烟的心情都没有。

我清楚她们都是佳丽安排过来陪我解闷的,报酬就是能在这种高消费的地方随便吃、喝、玩。

刷佳丽的卡结完账,旁边一双鲜嫩的手递给我一瓶西瓜汁,我这才发现刚刚跳舞的美女还没走,她似乎醉的不轻,拿着西瓜汁的胳膊止不住摇晃。

在我接过西瓜汁的一瞬间,她直接扑倒在我怀里,我生怕她吐在我为数不多的衣服上,连忙侧身抓住她的领口,慢慢将她放蹲下,另一只手拿来垃圾桶放到她嘴边,说道:“吐吧,我给你挡着,没人敢笑话你。”

她醉的神志不清,根本听不见我的话,轻闭双眼宛如睡着一般,问她手机密码多少也不告诉我。

我内心抱怨着佳丽好心办坏事,深更半夜的我连她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家庭住址了!

带她去宾馆住一晚?舍不得花这冤枉钱。待会出租屋?那更不可能,我不允许有其他女性的荷尔蒙替代残留在出租屋内林萱的气息。

从包房内走出来方便的人路过前台,误认为我俩是小情侣吵架,而且还有同样喝醉的人过来给我讲大道理,告诉我男人该大度些,指责我让自己女朋友喝成这样,是没责任心的做法。

我懒得和他们解释,掏出手机给佳丽打去电话,一连三个都无人接听,准备打第四个时,她正好给我回拨过来。

我看见救星似的,说道:“赶紧过来给你姐妹安顿走,下次不要给我介绍这么多异性好不好,来点哥们儿喝酒多豪爽,忙活半天耳膜和喉咙近乎喊破。”

佳丽轻佻一笑,问道:“怎么?没尽兴吗?”

“和尽兴没关系,你先过来再说。”

佳丽说了句“等我”后便挂断电话,看着眼前不省人事的美女,我竟丝毫没有觊觎之心,反倒认为不把她安全送回去就是罪过。

就在我将要扶她到沙发上休息时,走廊尽头的包房门打开,走出一群身穿西装的人,缓缓朝我这边走来。

不用想就能猜到这是洽谈合作的生意人或白领们,在这之前我们也会经常陪着签完合同的客户喝酒吃饭。

待到这些人走到我面前时,我的心咯噔一下,扶住美女的手差点收回。

有缘千里来相会这句话不假,但此刻我所面对的则是千里迢迢奔袭而来的孽缘!

逢春神情欢笑地与旁边的人交流,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笑容转瞬即逝,眼神中透露一股极为看扁的意思,即便什么也没说,依旧能让人心头一紧。

她绝对认为我是在外花天酒地,我抱起美女平放在沙发上,刚要解释具体经过,逢春便对众人礼貌地说:“感谢大家长时间以来的付出和辛苦,待会儿就都别赶二场,早些回家陪妻子孩子,公司的车就在楼下。”

原来逢春是带公司员工出来放松,我感叹别人的聚会是点到为止,一切结束后还能眉开眼笑,而我的这场酒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顶着沉重的脑袋、支撑着残存的意识回去。

最让我醒目的是,逢春等人似乎比我们开心得多,原来酒这种东西,少喝也能带来快乐……

想了想大概是因为聚会前的心情不同,逢春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被丰收的果实甜到快乐,而我和姑娘们则是共处于悲情中,在这个灯红酒绿的繁华地带倾诉平生的遗憾。

来这之前佳丽就已经告诉我,这些人都是曾被人深爱过,却又被弃之不顾的伤心者。她还告诉我,情绪这种复杂的东西负负得正,把我撇到这么一个充满悲情的人群中,能相互成为对方的救赎之光。

现在看来这哪是救赎之光,完全将我扔进更深的谷底!

我不想被刚认识的人连续误会,追到楼梯口叫住逢春,跟随在她周围的人齐刷刷回头,带着不友善的目光等着我。

“那个……我朋友喝醉了,你要是顺路能带她回去吗?”我不好意思解释太直接,只能用恳求帮忙的方式让她明白,我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更不是她眼中的渣男。

逢春犹豫不决,与众人对视一眼,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还是答应下来,说道:“行吧,你朋友住哪?我腾出一辆车送她回去。”

我顿时愣住,心跳无限加快,因为不知道沙发上烂醉如泥的美女家住哪!?

我再次和逢春的交集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难道这个强势的女人生来克我吗?

众目睽睽之下我支支吾吾半天回答不上来,逢春身边的人低声催促赶紧走,可她还在等待答复,手指规律的点着扶手。

在我正打算放弃时,佳丽顺着楼梯跑上来,绕过逢春等人来到我身旁,问我:“小华在哪?”

我向沙发方向指了指,逢春见到佳丽后,皱着眉头问我:“看来不用我送了吧?”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道:“不麻烦了,她姐姐先一步到达。”

逢春沉默片刻,带着众人离开,嘈杂的回声中,我隐约听到那几个人男的抱怨道:“这人有病吧?前脚让咱们帮忙送人,没过一分钟就有人过来接,逢姐你认识他吗?”

逢春具体怎么回答我没听清,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听的回答,可能说不认识,也可能说认识,是个败类。

眼下她怎么定义我已经不重要,首先得把这位叫小华的送回家。在佳丽得协助下我背起小华,下楼走进佳丽的车。

坐在副驾驶,躺在后座的小华时不时发出呜咽,我和佳丽对视一眼,皆叹息一声,想不到舞蹈美艳动人的小华,酒品却不是一般的差。

佳丽一手把控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口袋拿出烟叼起一支,又扔给我一支,笑道:“喝成这样,你得灌了人家多少?”

我按下打火机给她点燃,无辜地回道:“什么叫我灌了多少?是她自己硬要喝,我还拦着呢!”

古时候的重男轻女到现在已经完全改变为重女轻男,不光国家制定优待女性政策,就连人们心中的信念都偏向女性,就拿我今天当例子,明明是小华一再要求我跟她喝酒,最后断片的人却是她。

本就没我什么事,佳丽却还认为是我强行灌酒,这叫我情何以堪,上哪说理去?

也许是时代发展的缘故,伴随日子越来越好过,人们心中的贪念越来越强烈,不少女孩从酒吧里出来都会被捡尸,毁了一辈子清誉,导致人们在事后一致认为错在男方,毕竟酒吧这种地方有钱就能去,而犯错属于原则性问题,只关乎善恶,不存在穷富。

佳丽见我极其严肃,拍了拍我肩膀,安慰道:“逗你的!看把你委屈的,我警告你别在我车上落泪啊,否则我会心疼的。”

“好好开车!”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腕提醒道:“我又没傻,你和小华认识这么长时间难道不熟悉她的酒量和行为艺术吗?你就是为了坑我,故意不告诉我,害得我现在多了份包袱!”

佳丽抿着嘴强忍笑意,算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从后视镜中看了眼睡着的小华,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小华长得很像林萱。”

她的问话犹如一颗钉子扎穿心脏,在体内飞舞,我深吸一口气,失神地望着桥上璀璨的霓虹灯,许久否认道:“一点都不像,求你在我面前少提林萱好吗?谢谢你!”

她看穿我的伪装,用力吸了口烟,像教育孩子似的语重心长地说:“都这么长时间,也该走出来了……你要身高有身高,要工作有工作,怎么思想就一直停滞不前呢?”她回指后座的小华,接着说道:“她是科班出身,换做平常早就去各地参加比赛或巡演了,我觉得挺适合你的。”

“我可配不上受过正规教育的高等人。”我想都没想便说。

佳丽瞪了我一眼,面对我的果断拒绝不爽,问道:“在你心里从始至终只有林萱一个人吗?人家说不定都把你这个人忘了!还在这傻傻的痴情有什么用?”

“停车!”我愤愤不平地说。

“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是吧?”

“停车!”我声调提高几分,宣泄着怒火。

佳丽一脚刹车停在路边,我毫不犹豫摔门而去。

佳丽摇下车窗,看了我许久,最终一句话没说,摇了摇头驾驶牧马人消失在深邃的夜色中。

人虽离开,但话仍旧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我非常反感别人在我面前诋毁林萱,要不是看在她平常待我不薄,我早就暴跳如雷,威胁她收回刚才的话。

实际上她不是第一个劝我放下的人,早在几个月前田欣也说过类似安慰的话,但人家没像她说话这样难听,只是告诉我凡事向前看,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独自走下立交桥,满心的孤独貌似只有夜晚能理解,卸掉刚才的亢奋,让心灵放空,只感到人生的多姿多彩与我无关,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就像我不能留下最爱的人,也无法左右自己的人生路一样。

孤寂的月光洒在周身,还记得我和林萱在无数个月下哭过笑过,月光之下她曾说过永远爱我。

回忆将我抹杀到支离破碎,连流淌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灵魂被痛苦抽离出。

好想摘下一枚星光取暖,再放回宽广的夜空中,将我的思念传送到千里以外,诉说给林萱听,告诉她我很想她!

我还想寄给她一片月亮,一颗繁星,一瓶银河。

漫无目的向前走着,三月的早晚还是很冷,凉风虽不刺骨却也令人清醒,我冻得抱起胳膊,蜷缩着身子前行,回家的路愈发坎坷。

走至途中一辆宾利停在面前,我一眼认出这是逢春的车。

忽然发现自己不经意间来到井岸华庭,而车上下来的就是十五分钟前打过照面的逢春。

我再次感叹缘分无解……不对,孽缘无解,在这个酒后的夜晚,不约而同的两次偶遇。

我走到她面前打了声招呼,此时那些跟在她身边的同事早已回家,只剩下她一个人回来。

她看到我,下意识将包放在身前,警惕地瞪大双眼:“你怎么来了?”

我思虑片刻,不能和她说和人赌气中途下车步行回家,突然想到我的外套还在她这里,于是借机开口道:“过来拿衣服。”

“为了一件不值钱的外套,深更半夜跑到我这来吗?”

我立刻不高兴,道:“我知道你挥金如土,但也不能贬低我的东西。”

逢春美目中充斥着不屑,撇过头说道:“我可没有贬低的意思,是自己说的衣服连打车钱都不值,我只是把你的话重复了一遍而已。”

我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在她第一次和我说衣服落在车上时,我满不在乎地告诉她衣服值不了几个钱,还大言不惭的要送给她……

短短的一小时,我就被自己打了两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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