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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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溪语自从回府，安静了好些日子。小林墨不再出现，没带来林墨只言片语。
她印象中的林墨原则性很强，可只要他能说的，他对她从来知无不言，不该告诉她的他也会明说。
来到异世界这么久，她哪件事情是符合封建礼教的？
林墨，会包容她，尽可能满足她的需求，默默保护好她。
可她呢……
“你在纠结什么呀，去封信道个歉呗。”玉佛吸着大补丸道。
连这保命救命的珍贵丹药也是林墨给的……
“诅咒的事……我不能把无辜人牵扯进来。”
“朋友之间不是需要真诚嘛。说真的，京都你所能知道的修行人就林墨一人了，诅咒这事不找他帮忙，你还想找谁。退一万步说，你不想说，直接说你有难言之隐不就行了。何必遮遮掩掩。”
自己实在是……前世独自一人，做什么习惯自己说了算，牵扯到别人，只会徒增烦恼。之前的她一直这么想的。
她已把林墨看做朋友，林墨是不是也是如此，她的反应只怕伤了林墨吧。
自从她把林墨的话转告给父亲后，宋大老爷很严肃的跟她深谈了一次，不敢跟他说自己偷跑出去查案，只说冬至皇宫夜宴见过林墨一次，后来外出偶遇他。
“见到林公子时他有些狼狈，匆匆忙忙要我转告父亲，然后就走了。”
宋大老爷想着林墨一身狼狈，应该失态紧急，联想到最近朝中形式，宋府和林公府向来又没有联系，自然对宋溪语的话深信不疑。
林墨那边没有讯息，这边又和疼爱自己的父亲说了谎，心里的郁结散不开。
宋大夫人注意到宋溪语闷闷不乐，把她叫来身边，“最近母亲忙，没时间带语儿出去玩，卫尚书家的二小姐送来帖子，可要去逛一逛？”
宋溪语心里惦记着事，不是很想去，又不好拂母亲的好意，点点头。
她试探问道：“父亲这几日回来的很晚，可是有什么事？”
宋大夫人笑道：“年底本来就忙，等年末封笔了，让你父亲带我们去莲华寺吧。”
有管事媳妇来回事，宋溪语带着翠花离开了主屋。
“翠花，如今几月了？”
“回小姐，农十二……十八了。还有十来天，咱们就过年了。”
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朝廷的封笔一般在大年夜前三天，一旦封笔所有的案子都会封存起来，等待来年过了正月才会开启。
林墨是不是在忙这些事情呢？
晚间她去主屋吃饭，门前没有丫鬟通传，她没有多想正要往里走，听见里屋父亲的声音传来，提到了她。
让翠花守在廊下，自己悄悄凑到窗外。
“老爷，依我看语儿和林伯爵不过见了几面，他是语儿的救命恩人，碰见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老爷无须太担心了。”
宋大老爷道：“我自然知道，宋府不是那等不知感恩的人，哎，他名声不好，上次备了厚礼去酬谢林伯爵，本是想他和语儿不再有瓜葛，谁知他会托语儿给我送信，还是那件事。”
宋大夫人的声音也开始担忧起来，“可怎么办？语儿似乎对林伯爵很上心。老爷，事情真的变糟糕了吗？”
“若是不糟糕，林伯爵也不会越过宋府让语儿送信，这次他的处境可不算好，四周多的是人监视他，我又不能去主动接触他。”
“可是……要不是林伯爵，老爷这次可就危险了。”
宋大老爷叹了口气，“还是得想个法子通知他，有人把他藏有薛大家的事捅到了皇上跟前，皇上向来不喜修行者，对私养修行者的事更是深痛欲绝。还有他查的事情太大了，牵扯太多人，有人暗中已经动了手脚，想把他送去南方剿匪。”
“那语儿……”
良久，宋大老爷的声音传到宋溪语耳边，“看紧了，不许她再私自出府。西角门那里，封了吧。”
宋溪语心怦怦直跳，勉强稳住自己身形，轻手轻脚回了紫金苑。
灵芝见她被翠花搀扶着回来，一脑门的汗，唬得不行，又不敢惊动其他人。
宋溪语直到坐下来，才感觉双腿软绵无力，拉住灵芝道：“和父亲母亲说，我这看书过了时辰，晚饭不过去了。”
灵芝连忙点头，跑了出去。
半响灵芝端来饭食，轻轻摆在桌上，轻声道：“老爷夫人让奴婢端来的，小姐，先吃两口吧。”
宋溪语此时心已经安定下来，问道：“卫二小姐宴席什么时候开始？”
翠花一旁答道：“一般小姐们举办的宴会午时便开始，傍晚结束。”
“明日一早叫醒我，我要去跟母亲请安，宴会你和灵芝都跟我去。”
灵芝和翠花面面相觑，“是，小姐。”
没多久，屋内灭了灯，翠花帮她掩好被子，轻轻关上门。
自己做的事情，都被父亲母亲看在眼里。
到底是不是他们的暗中授意？宋府的立场又是什么？自己所遭遇的事情是巧合吗？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消失不见，被自己替代了吗？
“你……你还好吗？”玉佛担忧道。
压抑的低泣响起几声，很快不见了。
宋溪语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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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宋大夫人享受了一把女儿的软磨伺候。本来也打算早点出门，好让这皮猴去逛逛，看着女儿讨好的小圆脸上恢复了往日的笑容，宋大夫人心情很好，“总算”点了点头。
这几日她研发出了一种避水丹，她试着给替身符变出来的假人吃下，泼水后它不会再消失。
马车上她嘱咐好灵芝和翠花，把衣服换好，看着替身下了马车走到母亲身旁，母亲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
她神色中充满仰慕之情。
母亲，我虽不是您真正的女儿，但请相信我，绝不会做出伤害您和宋府的事。
她悄悄遛下来拐进巷子里，叫来一个拉车师傅，递上铜板，“去虎卫队的府衙。”
拉车师傅一听要去虎卫队的地方，赶紧摇手。她见状塞给他碎银，“不需要去到门口，路口你放下我便可。”
拉车师傅咬咬牙还是应下了，陪笑道：“这位小公子，不是小人不愿意拉您，实在是……不敢去，您多担待您多担待。”
宋溪语不在意的摆摆手，心里嘀咕道：林墨“阎王”的名头有那么可怕吗？他和虎卫队的人明明很和气。
路上行人摊贩越来越少，拉车师傅一拐弯，他们到了一处街道口，里面很是冷清。
“小公子，到、到了。”
宋溪语闻言下了车，道谢后往里走，没几步拉车师傅追了上来，“小、小公子，您有什么事要去那地方，要不、要不小人替你去送话啥的？那地方不是您该去的。”
她诧异了下，笑道：“多谢这位师傅，我和他们很熟，没事的。”
“很……很……很熟？！”
宋溪语点点头，门口的虎卫队员见宋大小姐一身男装，赶紧跑过来，拉车师傅见鬼一样一溜烟跑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师傅像是被鬼追的背影，面前一虎卫队员憨憨的上前请安，她认出是前几日在冰面上守卫的其中一员。
“宋大小姐，队长不在府里。请问您有什么要紧事吗？”
林墨竟然不在。
“他在哪？你带我找他可好？我有事需要当面和他说。”
虎卫队员犹豫道：“队长跟副队长一早便出去了，去哪并没有跟我们说。”
“你们肯定有联络的方式，我真有急事！”
那虎卫队员挠了挠头，把她迎进门房，“宋大小姐，您先安坐，卑职去问问领队。”
正说着，一小厮打扮的人走进门，见此愣了下，随即行礼道：“给宋大小姐请安，奴才是林伯爵的贴身小厮笔洗。”
笔洗请安后拉虎卫队员到一旁，表情严肃。
宋溪语耳朵灵，听见“召集队员”这句话，她上前道：“你们要去见林墨对不对？能不能带我去？”
笔洗退后一步行礼道：“宋大小姐，这不方便。”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找到林公子。”
笔洗低头道：“宋小姐如果信得过奴才，奴才可以转达主子，带宋小姐过去却是万万不能。”
她上前道：“可是林公子出了什么事？”
笔洗抬了下头看了她一眼，道：“主子没事。宋小姐，奴才有命令在身，便不陪宋小姐了，见谅。”
虎卫队员已经集合完毕，笔洗对着宋溪语鞠躬行礼，一招手带上虎卫队员们走了。
宋溪语注意到他们全副武装，大概四十多人，占了虎卫队半数人。
笔洗虽没透露，刚刚问林墨是不是出事时，他眼神里的慌乱瞒不过她。
“走，跟上。”识海里她和玉佛达成共识。
虎卫队所到之处行人躲避，他们很注意往一些偏僻的地方走，倒是方便了宋溪语跟踪。他们往东街移动，那里是达官贵人们居住的地方，虎卫队员到达后分散开。
笔洗一人继续向前，宋溪语远远跟着他。
笔洗来到一门前停了下来，她躲在暗处藏好自己，见他警觉地四处看了看，一个翻身进到了屋内。
四处无人，她从暗处现身，来到门前。
这里应该是某处宅院的偏门，门上两个灯笼上写着“林府”二字。
“这里是林若许的宅院？”
“我勘测下。”玉佛说完，宋溪语脖子上显出一道光闪进门内，“三进宅院，跟林若许的六品官位对得上。林墨在里面，似乎在和人说话。”
她知道玉佛不愿多接触林墨，问道：“别让他发现你。有几人？”
玉佛疑惑了下，答道：“奇怪，林墨那边就他和那个叫林卫的，反而对面人多，大概十几个呢。”
林府四周有虎卫队，林墨武艺高强，又有灵力在身，应该没事。
他做事向来有章法，她还是别进去了，免得坏了林墨的事，又惹他生气。
“哼，他对你可没什么章法，哪次不如了你的意思。”
宋溪语不好意思咧开嘴，却道：“我没有给他惹事。”
“哼。”
玉佛晃着毛绒绒的身子，翻了个白眼。
她转身走回暗处。
等林墨处理好事情，再找机会上前吧，父亲母亲的看管下，她再出来太难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
刚到半路，“轰隆”一声巨响，她连忙扶住最近的墙壁，整个地面全在抖动，尖叫声在四周响起。
突然一切静止，她回头一看，林府四周闪现出一道巨大坚实的白色光圈，把林府笼罩的严严实实，宋溪语眼尖，看见光圈里的房屋正在倒塌，林府外墙开始开裂。
玉佛突然道：“是防御罩，林墨遭到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