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滚动的石头不生青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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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文耳边响起了黎素馨在博文里写过的话，一句小时候常听到的最重要的话：“孩子们就要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向前，也只有滚动的石头是不生青苔的。如果太固定了，沾染了山野的气息，也会遮挡了本身的光芒。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走出这青苔遮覆，如同思想束缚的山与山相连，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如果接触不到外面的生活气息，让孩子们都带着改变了传统思想意味的高帽子生存，怎么才能知道要如何开发‘未来’这片肥沃的土地呢？”年少轻狂与梦想在这样的想法出现之后，或许无关现在所处的环境的优劣。若文想到黎素馨在博文里写到的很现实，也不无感叹生活在农村的孩子们的梦想确实是太奢侈了。他们想到了农村的条件落后，也同时看到了城市的发展，即使在很多时候也有过如同从现代已经逐渐城镇化的山村有的发现。因为城市与山村的发展是有着密不可分的递进关系的，可是站在同一平面上的两个不同的境地还是需要相同层次的文化的。也许让农村走向城镇化的场场改革措施，不是不同地去改变环境的对待如何变得更加富饶与美丽的优良方法和加强性措施，而更是一场改变人的本身意识的学习过程。黎素馨时常地提醒着自己，当吴言问：“馨儿，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和我再次地走到一起的呢？”她都会不假思索地说：“首先，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不能忘记了你的生长过程是什么样的，对不对？有时候，一个人在一个地方生活得久了，思想必然会产生停滞不前的倦意，会如同蒙上了灰尘，是不是？时间久了，你会受外界的影响，会同化，不愿意再去进步，只求了一种惰性的‘安居乐业’，是不是？你认为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的脚步，永远是匆匆地行进着的么？每天，有的人拿出钥匙打开门后，还会再如是的关闭，已经经过了一天的机械式的工作以后，应该可以进出在一个安定的场地里享受生活了，是么？生活不现实么？生活的本质是不是有着门碰门的冰冷，还有与铁质门让人感觉到的坚硬，以及木制木门有的那种醇厚的质感呢？我们是不是适时地也会因为忙于生计，于深夜不可能赶回家里歇息，还在有家难归的那些日夜轮回里为生计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做着言不由衷的事情呢？对于喜欢或不喜欢的事情，我们是不是都是在为生计而坚持地做着。有时，我也在想如果走到了走出山野的时候，我会不会开创出山野里没有的那一切呢？就像我看着城市，我却向往着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里生发出来的一切，我就是那片土地里生发出来的，而任由你在城市里遇到的某些人也都会说‘我也是从农村到达城市，才步步为营地走出如今这片欣欣向荣的生活境地的啊’，他们这么说是想说明什么呢？他们是为了在他们的身上打上我们都曾经在农村生活过这样的标签，证明走出了‘土包子’的人生旅途了么？”是深入过的生活，感触得深，感慨也多了些。若文想着，不由得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她看着周围的一切是那么亲切，也许是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一个地方渐渐地感到了熟稔，有了家的感觉。现在，她和肚子里刚刚与她有了动作交流的孩子走在陌生的街道上，即使没有其他的相熟的人的陪同，她都不会再觉得孤单。

她想着城市里的孩子，也做着如同山野孩子们一样的梦，可是农村的孩子在农村生活久了，对待生活也会跟老一辈人一样地朴实。他们的梦想过于现实，因缺少做梦前的热情，因为梦想的路像他们的走在生活环境里的路途那样崎岖蜿蜒。若文看到了现实生活与农村生活的境地，觉得有了比较，更让人想念，还如似人性复苏，有了返璞归真的切实感受。在很多时候，人们都不能发现和确定到底最需要什么，是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会如同清新的空气，如是现实生活里人人都需要的情与爱粘合的纯洁事物。如果得到了，在得到后还会觉得不再是一种向往，只想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方法更好地填补生活的空间，去意图了让生活变得更有韵味，乃至更加地完美。

若文不想再想，于是站起身，往前走。因做过梦的孩子，现在已经长大，而且更加地现实于接受生硬的一切，也有石头思想一样的品质。她不由得叹息，感激一个人的内心是多么令人难以想象。她觉得走近一些不吐不快，觉察到事情的变化并不如同想象，还不因生出了无限地痛苦才深感无奈。她尽量地去减少心存的青苔覆盖的真实存在的那些生活轨迹，也并非企图让青苔覆盖的心野可以减压。若文觉得开门关门有的不仅有喜悦与伤感，既然也听习惯了门在打开关上后有的金属质感的“咣当”声响与闷醇地“嘭嘭”声响，还能让心情在这种状况下隐含，让一个人做到更好地转变，就应该坚强地奔走于生活。若文还是很矛盾，偶尔感到心门里封闭的事情还是惧怕爱，可那是失去了很多自然拥有的生活才藏匿起来的美好时光。虽说布置生活场景的时候，可以用自然的一切来装饰，但是真实地自然空间也不过是想象里的禁得住千变万幻的摆设，本来也不可以如虚设一般的精神与思想。

春节过后，黎素馨和吴宇与吴老夫妇聚会过几次之后，又再次地聚到了一起，一家人仍然喜颜悦色的停驻在春节的热闹氛围。 吴青和董华纲开始为新家做全新的设计，生活原则依然是更加细心地经营他们的爱情。吴家宝也会三个字和四个字的相连着说出最简单的称呼了，让人感到似一句话真切地传达出了他们期待的所有地意思。黎素馨生活在一个和谐的家庭中，像无时无刻地不再感受着在家的温暖。她想着回返家后的情景，由不得不让温暖包围，即使感受着关爱就像远离了一个家门，还是又奔进了一个有相同关爱的家门。她感触着回到了想到时已有真情存在的空间，心里揪得生出了坠旋般的痛楚。她的心境泊停在了熟稔的，相同与父母给予的温馨地生活境遇。

黎素馨想起在回家的路上，车子奔驰在路上的景致伴随着擦过车身的风声，惊扰着不肯歇息的耳目，却丝毫没有阻止脑海里思绪如潮的翻涌。

那天，当车奔在路上的时候，她才想起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家了，以至成了她心里油然生出万般感慨的一个日子。她感到围绕着她存在的都是一些陌生的人和一些陌生的景，它们拍打在她脑海里，且来回地如波荡漾着。想到陌生，也是她因年久忙于奔波，和断续地往返家里增生的记忆。她觉得情境多得久久不加以整理，自然地会产生繁重斑驳的感触。

车子一路平稳地行驶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直到行驶过了七八个多小时以后，才由进入高速公路区奔进了直达城市的出口路段，抵达了目的地的高速路段的终点。黎素馨一路思绪如潮，再想一路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到来的时候，反觉得没有顾得上欣赏一路的风光。吴宇和吴家宝在车上因困，睡在了她的左右臂弯里。

年前，刚下过一场大雪，外面的天气很冷。由于车内开着暖气，车玻璃上蒙上了一层淡淡地水雾。天凉，吴言不得不按下窗玻璃，留出一道通风，不但缓和路途中会有的紧张气氛，也为减少车内与车外的温度反差，防止车玻璃蒙上雾气，而阻挡了视线。

车子行驶到了c市，黎素馨才从薄雾暗笼的车窗上，移开了视线。此时，有很多忆想的影迹挥之不去，让她感到收回的目光居然有些迷茫，与呆滞。她眼前有很多毫无目的的影像，如是万种画面的留影。她一直感叹出现的这些的理由，都只源于归回家里就会有心里本就希望看到的，和憧憬在异地梦境里的美好的一切。

吴言开着车，从这座早年熟悉的城市奔驰而过，行驶在了层层山峦连绵不断的山间公路。这里的公路相连着个个偏僻的山村，他早时经过感到像一条玉带，可是现在已经是平铺于大地的一卷长帛。公路两旁远景近处依然白雪皑皑的，可映在车窗上的影子却都是被阳光辉映的浓郁地树荫。山间的道路两旁荆条灌木丛生，由于生长得繁茂，挨挨挤挤的与道路无限地连绵延伸着。那些最常见的槐树，榆树，白杨树……在风影里错落有致地点缀着山里本来旖旎万般的风光，生长在座座山与村，以及道路的两旁。吴言一直认为，只有站在绕围村庄的山上才能完全地领略到一幅静默的水墨山村风景图，可是感触最真实的，却是身临其境的不需任何描绘手法去绘制的这幅移动的风景图。

村庄的道路都是很原始的覆着青石板的土路，车子无法开进村，只好停在村外公路旁新建的停车空位上。吴宇和吴家宝在吴言把车停好的时候，居然恰巧睡醒了。吴言拉开车门，话音轻柔地说：“宝贝们，到姥姥家了，我们下车了！”拿起棉衣给他们穿好，把他们抱下了车。随后，他们一家人走在可以走进家门的村庄道路上，黎素馨望着村中熟稔的容颜，心里却沉寂地回味进了异地的生活。她想到只能通过一条长长地电话线，或手机才能听到秀娥的声音，一路沉静得有点呆滞的面部表情才瞬间如遇雨水，洗去了暂泊于情绪里的尘埃，心绪即使依然像极了一片随波漂浮不定的叶片。可是此时，她的心情突然明朗起来，脸上也不由得挂起了欢欣的笑容。

吴言感触这些，脸上有着微笑，心弦却拉得很紧。他看到黎素馨有了满脸微笑，迷茫地心情沾着的潮湿方才一扫而光。他看着牵手走在前面的母子三人，低下头寻思着什么是缘分，以及缘分给他带来的这份世间的惊喜，也不由得不笑逐颜开了。

黎素馨走着，想着一回到家就是短暂地相聚，然后就得匆匆地离开，而每次离开家门的时候，都认为目光看去哪里都是在很虚伪地掩饰心情。有时，她为了躲避秀娥疼惜的眼神不得不低头走路，可是秀娥总会用顾盼的眼神去糅合入万般的情意，阻挡住她充彻满了眼睛的盈盈泪水。她不忍去看秀娥，不忍去回顾那些隐藏满了殇情生活的烟火人生。她懂得了什么是身心俱疲，因此得快乐且快乐的，总是怀着些无奈钻进没有预期来去的复杂心绪。

他们走过了街心，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许多。偶尔，有几个孩子跑过他们身旁，都是停下脚步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们，就会羞涩地低下头再往前走。他们走出几步还会回头看看，吴言出于小孩子的心理微笑着回头去看他们，他们也会以欢呼声说着话，一路捉迷藏那样跑着，躲闪进了经过翻新却依旧是陈年老景中的木制门楼。吴言再看他们，他们此时已经伸着小脑袋，从门楼里探身看着他们。当那些孩子实在看不到他们了，还觉得很对他们充满了好奇，也又快速地奔下了一层层的整块青石砌成的台阶。他们再探着脑袋张望着想看到的情景，然后，是一声声地欢快的笑语声响了起来。如果像吴言一样的陌生人再看看他们，他们还是会倒头奔上台阶，或者留下几个欢呼雀跃的身影，便很快地躲到农家小院里面去了。

农村里很是常见的老式四合院不少，基本上几个四合院都会有几个门，可是几个单独构成的四合院都适合走一个门楼的。一个四合院，几乎都会有一个大的家族入住着，或者由于年久了邻里居所因买卖更迭了户主，可是不再是同祖同宗的一家人居住在一起，却有邻里之间的一团和气。他们可能短时间不能聚在一起，或长久不见面，可是到了过年过节还是会再次地聚到一起，彼此交谈着走过的那些生活轨迹，用流失的时光里的剪影去记录发生在这里的古老到现代的那些村里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