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似乎他真的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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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一行人到了一座水边之城,城中繁华景象不输京城.
街上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人潮如织,一家家点心铺子里飘出诱人的香甜味道.
沈玖搀着封浔跟在队伍后面,两人时不时流出口水.
“玖儿!你身上有钱没?”封浔看到一家卖红枣糕的实在挪不动脚步了。
沈玖摇了摇头,“墨大夫有!”
墨大夫哪里会管他们两个人想吃什，径直朝着散发出药味儿的地方而去。
“玖儿！”萧辞叫了一声，沈玖注意力全在食物上根本没听见。
萧辞看了看拉得越来越远的两人，让方台跟着墨贤，自己回头看看。
只见他们站在两边都是点心的铺子中间，闭着眼睛使劲儿嗅着。
“不能吃便闻个够吧！反正也不要钱。”沈玖知道墨贤身上的钱不多，从来不提让他给自己买点心。
“可我怎么越闻越想吃！”封浔道。
“可能年龄大了吧！自控力下降了！”沈玖闭着眼睛分析。
萧辞看着两人这样有些无奈更觉得心酸，这么多年沈玖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走进一家铺子每样点心要了一份送到他俩面前。
“玖儿我怎么觉得这红枣的味道，花生的味道，还有水蜜桃的味道还有别的不知名的味道像在自己鼻子底下。”封浔道。
“那是你太专注了！”沈玖笑道。
封浔睁开眼睛看到萧辞抱着一堆点心站在他俩面前，激动得推了推沈玖，“玖儿！有人请你吃点心你会怎样？”
“还有这样的好人？”沈玖笑着睁开眼，首先引入眼帘的是萧辞的脖子，接着便听到他的低沉的声音“拿着！”
沈玖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萧辞塞了满怀的点心，封浔开心地将点心塞进两人嘴里。
沈玖看着萧辞那颀长的背影想说话，却被封浔拿点心堵住了嘴，含含糊糊又别别扭扭说了声“多谢”，也不知萧辞有没有听到。
两人吃得正开心，听到前面有吵闹声，也跟着人群往那边挪动脚步。
走近沈玖才听出男子的声音很像墨贤，“走！跟我找你爹娘去！”墨贤气愤道。
“我没有爹娘！”一个女孩的声音还带着哭腔。
“那便将你送到衙门里去。”墨贤更气了。
“你这人看着慈眉善目的，怎的这样狠心，我是偷了你的银子，但我只偷儿一小部分，给你留了很多，我只是太饿了，我可怜你！你为何不可怜我一下？”女孩说着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你这孩子偷东西还有理了！”旁边人都帮着墨贤说话。
“我在这座城里转了三天了，没有一个人愿意给我一个馒头，给我一文钱。”女孩有些伤心地控诉着周围的人。
“那我给了你一文钱，你吃饱了怎么又来偷我的钱，这不是恩将仇报？”墨贤软了语气问她。
女孩睁大眼睛看了一眼墨贤，低下了头，“对不起！我方才没吃饱！只想再要一文。”
沈玖听到这里愣住了，她想起了自己跟义父见面时的情景。那时她只有四岁，锦娘生病将银子全花光了，他俩在街上饿得头晕眼花。
她只好去求别人给她些食物，可那里的人都嫌弃她太脏了，远远看到她便开始驱赶，有的孩子甚至用石头砸她。
她实在太饿更怕锦娘会饿死便去偷了一个锦衣男人的荷包，那荷包里有几锭银子，还有一些碎银子，她拿了一块碎银子，又想将荷包偷偷还回去，却被抓住了手。
“你偷了荷包为何又还回来了？”义父问。
“我怕你没了银子会挨饿！”沈玖答。
“那我抓住你会将你偷走的银子全要走的。”义父正色道。
她愣了一下，下意思地将握着碎银子的小脏手背到身后，“我可怜你怕你饿肚子才将荷包还给你，你这么大人怎么不知可怜我一下？我快饿死了！锦娘也快饿死了！”她说得理直气壮，他们挨饿像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错。
义父被她逗笑了，“这银子本来就是我的，你偷去了也不属于你！”
“我若不还给你这银子便是我沈玖的！”她强词夺理！
义父听了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突然红着眼一把将她抱起，丝毫不嫌弃她身上脏，“对不起！原谅我才找到你，不知你竟在这里受苦。”
她因他的一句对不起哭得惊天动地，还用他的锦衣擦眼泪和鼻涕，似乎他真的对不起她。
沈玖回过神来，方才围着的一群人已经散去，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已经在吃她的点心。
“？”这什么情况？沈玖看向封浔。
“这么可怜的孩子，点心分给她一块也没什么。”封浔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还是沾了她的光，此刻又借花献佛。
沈玖没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衣服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也快衣不蔽体了。
“墨大夫！你还有银子吗？”沈玖问墨贤。
“你想做什么？”墨贤警惕地看着她。
“给这孩子买身衣服吧！”沈玖指了指不远处的二手衣店。
“我没有！你那位兄长有！”墨贤指了指站在不远处挑拣折扇的萧辞，觉得自己身上这些钱到京城不知够不够用，能省便省。
萧辞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不想让沈玖为难，直接拿出一两银子买了把折扇，又让卖折扇的人家给他一件他家姑娘的衣服说要送给自己的丫鬟穿。
那家人看他出手大方，直接将自家女儿没穿过的一身衣裙拿了出来。
沈玖看萧辞这样贴心，心里想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仇恨该多好啊！
“姑娘！我愿做您的丫鬟伺候您！您收下我吧！”那小姑娘也不接衣服，直接跪在了地上抓住了沈玖的衣服。
“你家人呢！你回家吧！” 沈玖问。
“我没有家人！姑娘日后便是我的家人。”小姑娘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走！”沈玖说完便抱着点心往回走，再不走又要吸引很多人来看了。
那小姑娘一听喜笑颜开地站起身跟上，萧辞和墨贤都懵了，墨贤反应过来在她身后吆喝：“这孩子！你说收留便收留的？你自己还是个孩子。”
“公子可同意？”沈玖扭过头调皮地朝萧辞眨眨眼。
萧辞听了心想至少对自己的称呼从“你”变成“公子”了，算是在她心目中地位高了那么一点儿吧！于是，他笑着答应：“同意！”
沈玖也没想到他会答应，其实她没打算养着这小丫头，她想让这个有权有势的人养。到了京城她和墨大夫便与他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