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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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后备箱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味道传了过来，晨安不禁皱着眉头，猛的捂住了口鼻。司机见状，又尴尬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个刚去送修不久，里面都是消毒的味道。”
“这不是消毒水的味道吧。”晨安捂住口鼻说道。他往里面看了看，堆满了各种杂物。
“呃……之前是有些别的味道，然后才喷的消毒水。”司机支支吾吾的：“放心，你坐在前面，肯定是闻不到。”
司机把晨安的行李箱快速的放了进去，然后又小跑到驾驶座上，晨安有一瞬间内想要取消这个订单，可眼疾手快的司机早早的坐上了位置。
他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剩下可以浪费的时间不多，晨安只得无奈的打开拉车门，坐了上去。
刚进去，一股浓烈的空气清新气的味道就涌了过来，紧闭的的空间里，充斥各种混杂的气味，晨安又是一阵反胃，再次捂住了口鼻。
“我喷了点柠檬味的空气清晰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柠檬味？”司机尴尬的笑了笑：“之前有个客人推荐给我的，说柠檬味一般没有人是不喜欢的。”
司机说的根本不是柠檬味，而是劣质的香水味道+刺鼻的消毒水+不知名的前味道组合而成，晨安紧紧的屏住了呼吸，不敢张开嘴巴。
“司机，麻烦你开下窗。”
“好，……好，我开窗。”
“赶紧开车吧，我赶时间。”晨安又催促着，车内的味道让他难受，但眼下取消订单一定是来不及了。
“好，我马上，我马上。”
司机也看出了晨光的不耐烦，赶紧猛踩油门，出租车很快上了主干道，晨安拿出耳机堵住了耳朵，然后又掏出了口罩戴上了。
“这个味道确实有点强了，实在不好意思，车子刚送去清洗回来没多久，没想到会是这样，给你添麻烦了。”
司机的卑微模样让晨安有些别扭，他不想表现得太明显，但是车内的味道根本没有办法忍受下去，他的嗅觉敏感程度，有时候让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因为这个，何江吐槽过好几次，两人因为阳台上堆积的鞋袜问题争吵过。晨安骂过何江，喜欢乱放鞋袜的不好习惯。
“你不用……你不用抱歉的。”晨安开口缓和了车内的尴尬氛围。他知道如果不说点什么，整个开车路上，司机肯定不会停下来的。
服务行业的人都是一样，为了获得到好的称赞，需要不停的表达歉意的态度，即使不是本人的过错，也是如此，就像现在开车的司机，这一次的订单如果因为气味而留下不好的评价，这对他来说，可是非要重要的后果。
晨安想到了每次拍摄时候的工作人员，他们兢兢业业，有时候面对的是态度高傲的广告商，或者是大牌明星，而身为服务行业的他们就必须如此。
“你要是感觉不舒服，一定要当面跟我说。”司机又强调了一句。他时不时的看着晨安的脸色。“太对不住了，小伙子，你忍耐一下，马上就到了。”
“好的，真的不用道歉，你安心开车就好。”
“好的，好。”
司机再次微笑着，然后才认真看着前面的道路。
晨安把头靠在靠垫上，车窗开到了最大的范围，一股股强风不断的从外吹了进来，这让封闭的空间里的空气有了更多的流动性，刺鼻的味道也缓解不少，汽车很快走上了高速公路，车速也越来越快。
高速路上，晨安看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汽车，每个人似乎都在跟时间赛跑一样，一辆大卡车不停的按着喇叭。惹得晨安心烦意燥。
“按什么喇叭，大家不都是在高速开嘛。”
司机冲着后视镜说了一句，大卡车的喇叭是对晨安这辆出租车来的，显然后方司机对挡在自己路的车很不爽。
“扒……”
卡车又猛的按下一长串鸣笛，这一次，比起刚才，声音更是急促刺耳。
“嘿，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急躁呢。”司机又对着后视镜说了一句。
晨安看着这对峙的状况，后面的卡车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开始不停的按者喇叭，刺耳的鸣笛声不断的从身后传来，晨安的不由紧皱着眉头。
“你就让路吧，司机，让他先过。”
“不行！我没有违反规定，正常驾驶的。况且我们也赶路的，不是吗。”司机像是被激起了斗志，猛的踩了油门，汽车再次加速了半码。
晨安只感觉心慌，特别是在司机现在的不理智的情况下，他想说些什么让司机定心下来，可胃部的强烈不适让他不由的闭上了嘴巴。
一阵强风再次吹进了车内，晨安摘下了口罩，额头的碎发被大风吹起，他微微的呼吸着，想要感受着强风带来的舒适感，可随着一个浓烈香水味也随之而来，刺鼻的味道再次刺激着他的鼻腔。
卡车的喇叭声还在响着，混杂的气味，和烦躁的鸣笛声让他此刻像是待在一处监牢里，身体里莫名的怒火传了上来。
他看着一旁的司机，又回头看了看不停按着喇叭的卡车。
“司机，你真的不打算让他先过吗？”晨安忍着怒火，再次问道。
“这些流氓家伙的，不能让，你一让，他就会得寸进尺的。”司机像是吃了定心丸，眼神坚定的看着前方。
晨安还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的短信声音打断了他的注意力，短信是老妈发来的。晨安点击看了看。
【儿子，是不是要上车了，注意安全哦。我在家里等你。】
晨安马上回了一句。
【嗯，已经在路上了。】
【好的，那就好，我已经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你看。】
晨安微笑的看着手机，等了数秒后，手机里传来里几张相片，家里的饭桌上，摆满了五六个菜，全部都是他爱吃的。
最后一张是老妈发来的自拍照，只见她手里端着一盘煎炸好的小黄鱼，正脸看着摄像头，一脸得意的笑容。
晨安把相片放大，先是看着盘子里里的小黄鱼，每一条都是金黄颜色，看起来美味级了，然后又把相片放大到老妈的脸上，眼角上，鼻子上，还有扬起嘴角微笑的嘴上。
每一处角落都被他反复看来看去，放大的相片里，他看见了母亲头顶上冒出的白丝，眼尾的皱纹，颧骨处心长出来的老年斑纹，还有嘴角旁的皱纹。
这些都是老妈的变化，不过半年时间的长度而已，晨安看着手机里老妈的相片，像是老了好几岁。
【看起来好好吃，我肚子都饿了。】晨安简单的回复了一句过去。
【等你回来，我天天做给你吃。】
很快，老妈的短信再次传了过来。
晨安笑了笑，他把相片退出，然后点开了拍摄按钮，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的正脸，然后找了个合适的角度，按下了拍摄按钮。
“咔擦”一声后，晨安点击查看了下刚拍摄完的相片，然后再次点击发送按钮，将相片传给了老妈。
晨安兴奋的看着手机的对话框，等待着老妈即将发来的话。
就在这个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传了过来，晨安只感觉耳朵内一阵疼痛，刺耳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一样狠狠的刺向自己耳内。
晨安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身后的方向，一个巨大的黑影猛的倒向了自己眼前，紧接着，他听到了一旁司机的惨叫声，在然后，晨安被眼前的黑影压了过过来，黑暗顿时笼罩了他的身前。
晨安顿时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