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一次有人说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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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悄然而至。
苏沐的兴奋感在进入市区时逐渐爆发，连一向不太敏感的齐栖都能感觉到身边人的雀跃。
他漫不经心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在高兴什么。
苏沐心里砰砰作响，这种感觉跟小时候爷爷带她去赶集的感觉很像，期待、激动、特别新鲜。
市中心。
云济最高端的一个商场。
里面人流不多，却大多穿着奢华，像苏沐这样简单牛仔裤搭配陈旧风衣的朴素装扮，着实少见。
不过，好在她身材高挑，穿什么都能穿出自己感觉。就是这张脸，不施粉黛，略显普通。
要是她一个人来，估计会被保安直接拦在门外。
可她今天是跟着齐栖一起来的，吸引了不少路人戏谑的目光，自然也受到了不少商场人员给的优待。
漂亮的东西谁不爱呢？
苏沐一进去就被橱窗里摆设的衣物吸引了目光，做工精致，设计华丽，一看就不属于她这样的人。
仔细一看，连门口的摆件都要以万起步，更何况那些展示的衣服呢？连价格都没标，应该件件都是天价。
大部分的门口都明晃晃地展示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请出示会员身份。
合着不是会员还不让进。
苏沐不禁感叹，果然是上流人士的商场，是她路过连看一眼都会自卑的存在。
这种地方就是一个照妖镜，身处其间便能激起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和欲望，自卑、向往、亦或是不择手段……
“啊！”
苏沐猛地止住脚步，捂住额头，嘴里‘嘶嘶’着面目狰狞。
前面的阻碍物板结、硬实、还带着点温度，给她额头带来了不少冲击。
她……该死的……又撞到齐栖了！
齐栖转过身无言地看着她。
苏沐低着头没脸面对，磕磕巴巴地说：“对……对不起，我没看见……”
齐栖盯着她头顶的发旋和发红的耳尖看了片刻，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痒。
他吞咽了一下，沙哑着嗓音说：“好好走路。”
声音不轻不重，落在苏沐耳里，使得她耳朵更烫了，像是被裹在岩浆里翻滚，都快要冒烟了。
她一开始是觉得丢脸，一次两次的，总是做一些看起来就很傻的事。
后来则是因为齐栖的声音太蛊惑了。
他知不知道，他们的距离、他的嗓音再加他说话的语气，对彼此来说太亲昵了些呢？
可齐栖根本毫无察觉，见她闷着头不说话，又往里添了一把火：“听见了没有？”
苏沐心跳失速，强装着镇定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太奇怪：“嗯，听见了。”
“走吧。”齐栖满意地转过身朝不远处的柳叔走去，苏沐则跟在他身后平复着自己那个不安份的心。
她差点又被他勾了魂了。
这惨绝人寰的美貌，这性感有磁性的声音，谁看谁不迷糊？
她都怕再来几次她会禁不住诱惑爱上他了。
当然，心动是有可能，毕竟她是个花痴。
但什么情啊爱啊肯定是不可能的，她有自知之明。
“还不快点？”
“哦，来了。”
齐栖先是带她去了一个妆发工作室。
里面的员工似乎知道他的身份，对他很是尊敬，连带着对苏沐的态度也很温和。
“您看您想要设计一个什么样的造型？”一个打扮时尚的男士轻声询问苏沐。
苏沐对这些没有研究，也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我也不太懂，简单一点就好。老师你看着发挥，我相信你。”
她说话的语气大方又真诚，Kevin突然心情甚好，对她也更加热情：“叫我Kevin就好。这样吧，你告诉我你要出席什么场合？”
苏沐说：“一个长辈的生日宴。”
Kevin拖着下巴对着镜子里的苏沐沉思了一下，很快有了方案。
他说：“简单又不失优雅，这方向可行吗？”
苏沐勾起嘴角抬眼看他，脸颊上露出一个酒窝：“嗯，可以可以。”
“那我就开始了。”
“好的。”
视线收回的时候，苏沐突然与身后沙发上看杂志的齐栖对上了视线。
他的目光意味不明，耐心寻味，苏沐很快收敛了笑容，任凭Kevin在她脸上拍拍打打。
在他旁边帮忙的助理见她人好说话，脸上又干干净净，问：“您是特意没化妆来的吗？”
苏沐眉间跳动了一下，心里升起疑问：“我化了啊，眉毛和嘴巴。”
小助理愣了一下，这也算是化妆？
眼看着收到了Kevin警告的眼神，她连忙道歉：“抱歉，我看您脸上挺干净的……”
苏沐笑笑，没当回事，说：“没事，我就是手残，懒得化了。”
Kevin眼神转动，边给她脸上擦着东西，边说：“其实你脸部条件挺好的，五官精致，皮肤光滑，就是有些暗沉，不显气色。”
这话说到了苏沐心里， 她每次照镜子都会被自己吓一跳，感觉随时要挂了一样。
所以她每次出门都会涂点口红，那样不至于显得像生了什么大病。
Kevin见她还是有兴趣，便一边给她化妆，一边给她说一些保养和化妆的小技巧。
苏沐听着听着也不困了，拿出手机将那些小妙招一一记下。
她那个记性，估计不久就忘记了，这样回去还可以和韩姨分享分享。
苏沐：“太感谢你了，这些都非常有用。”
Kevin说：“没事，慢慢来，你回去多练几次就上手了。”
旁边的小助理一脸骄傲：“当然有用了，也不看我师父是谁？全国数一数二的妆造师。”
看着苏沐眼里的崇拜更甚，小助理更加得意：“有了我师父这双手，再丑的人都能变美。”
“……”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又被师父盯了一眼，解释说：“你当然是挺好看的，这话不包括你啊，你别介意。”
苏沐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挺好看，心情有些古怪：“不介意，你还是第一个说我好看的人。”
小助理惊得眼睛瞪大，对她有了一丝同情：“谁让你平时不化妆？简单化一点也好啊。”
她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是一个服务者，倒有点像朋友间的无意吐槽。
Kevin正要训斥她，又见苏沐开怀一笑，说：“好的好的，回去就按照Kevin老师的建议化起。”
小助理满意地点了点头，才发现自己师父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她瞪大眼睛眉头耸动，无声地询问：怎么了？
Kevin无言地叹了一口气，对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心不是一般的大，倒是和眼前这位顾客有点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