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是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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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嬉嬉闹闹，早早就结束了。
楚汐和齐安安要赶回老宅陪齐正威，韩放要送岑雅回公司，夏至清和席思白不知道去哪里，但大概率是去约会对象。
总之，对他们来说，今晚的夜还很漫长。
送完大家，苏沐向齐栖提议一路走回别墅，他没有拒绝。
回去的路是一段斜坡，弧度不是很大，苏沐却走得有点气喘，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她身体素质太差了。
果不其然齐栖开口问：“你是不是该锻炼锻炼了？”
苏沐被说中了，有些羞恼：“你不是也不锻炼吗？”
“二楼有健身房。”意思是他锻炼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苏沐确实不知道二楼除了书房还有什么，别墅里房间很多，她从来不关心里面有些什么，一心专注于养花种花。
“……”苏沐颜面无存，苟延残喘道：“你工作那么忙还有时间健身，会不会太卷了？”
齐栖停住脚步，透过昏暗地灯光去看她：“卷是什么意思？工作忙跟健身有什么冲突吗？合理安排时间不是最基本的吗？”
苏沐被他一连三问问蒙了，跟着他站在原地傻傻仰着头回答：“没什么，就是说你很厉害的意思。”
忽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落在了苏沐的脸上，她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紧接着，脸上的冰凉越来越多，她下意识以为下雨了，拉着齐栖就跑。
“快跑，下雨了。”
齐栖顿住不动，有些无奈地说：“是下雪了。”
“啊？”苏沐愣住，随即反应过来这是今天的初雪，她激动地去推齐栖：“真的是雪，齐栖，你快看，好多雪！”
齐栖被推得猝不及防，抬眼就是她一脸兴奋去接雪花的模样。
她好像乐此不疲，整个人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还把她接到的雪花十分珍贵地捧在手心拿给他看。
“齐栖，快接着，这可是初雪，听说许愿很灵的。”她抬起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将手里快要融化的雪花放进他手心。
齐栖几乎感觉不到雪的温度，他只感觉到了她的手很冰很凉。
她身上的血液好像凝固了，冻得人发颤。
“你的衣服太薄了，明天重新买。”
苏沐疑惑他怎么开始关心她穿什么了，不过她的衣服确实该换了，都是好几年前买的，早就不保暖了。
她又重新在空中抓了些放进他手里，催促道：“知道了，你快许愿啊。”
齐栖怔愣愣地看着眼前过分明艳的脸问：“许什么？”
苏沐无语地嗔了他一眼说：“我怎么知道你要许什么？要不就许出差一切顺利吧。”
齐栖点点头：“嗯。”
苏沐：“……嗯什么啊，我让你自己许。哎呀，算了，都一样，反正已经许过了。”
她摆摆手潇洒地转身又去抓那些飘落的雪花。
齐栖看着眼前玩得不亦乐乎甚是灵动的女孩，止不住地心热，要是她能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紧接着他又意识到，这怎么可能呢，她只是给自己工作，不可能一辈子都陪他都困在这里的。
“齐栖，快走啊，我们去玻璃花房。”
齐栖快步跟上，但他的情绪开始变得低落。
为什么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已逝，如果注定要失去，是不是还不如不曾拥有。
苏沐看着他忽然变得冷淡深沉的脸有些担心：“怎么了？不舒服吗？”
齐栖眼皮抬起，目光晦暗不明，停了一瞬才说：“没事，我回去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吧。”
苏沐有些遗憾，她还想邀请他去花房看看呢，她在那里种了好多他喜欢的铁筷子，开得特别漂亮。
不过他到底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那么难看。
是晚上吃坏肚子了吗？
不会是她烤的那些烧烤没熟吧！
要不要给他拿点药啊……
后来苏沐也没去成花房，她总是忍不住担心齐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苏沐从来没去过三楼，她不也想去。
就她自己来说，她是很有领地意识的，独属于自己的空间她不希望任何人踏足。
想必齐栖也是。
所以平时都是韩姨上去给他收拾。
苏沐站在二楼来回踱步着，眉眼间尽是焦躁和担心，她的手已经被她无意识地抠红了，可她好像毫无察觉。
忽然一阵琴声响起，苏沐停住了动作侧耳去听。
琴声节奏非常快，每一下都铿锵有力。
苏沐甚至能感受到随着他的指腹敲动，每一个音符在他指尖跳跃、坠落，反反复复，在人心间荡起阵阵涟漪。
忽而，琴声从开始的激昂、磅礴变得婉转、低沉，他的心情应该如他的琴音一样变化着。
是什么在影响着他？让他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苏沐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不要打扰他了，脆弱的情绪需要被保护。
第二天一早。
齐栖又变回了那个清冷自持、给人疏离感的模样，仿佛之前的亲近和昨晚的脆弱都只是一场幻觉。
可苏沐知道，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齐栖现在的状态只是情绪敏感后的自我保护。
“我们吃完午饭就出发吗？”苏沐自顾自地打开话题。
齐栖：“嗯。”
“那我等会儿先去把衣服买了吧。”她低着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觉得还真是不能再穿了，都起球了。
齐栖飞速瞥她一眼，在她发现之前又快速转回视线：“他们会送来。”
苏沐恍然，她都快忘了还有这种操作了。
她最不喜欢一个人逛街了，每次走到店门口都要犹豫半天，生怕店员跟在她屁股后面问她买什么。
苏沐问：“那我联系谁啊？我得……”先说一下喜好吧。
齐栖不耐地打断她：“等着。”
苏沐‘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
齐栖意识到自己情绪又有起伏，而她却一副坦然顺从的样子，显然没意识到自己有什么变化或者根本不在意。
他闷不吭声地放下筷子，起身离去，背影看着莫名有些不顺。
他……是在生气吗？
她说错话了？
没有吧……
老板的心思真是太难猜了。
苏沐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