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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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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一阵清风拂过,泽鹿忽而来到我身后,接住我最后一件外披,将它盖在我身上。

我握住他的手,转过身,满脸泪痕道:“泽鹿, 身体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就当是为我们的感情留下一些痕迹吧……”

泽鹿心跳的厉害,却稳住心神,冷声道:“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可是我需要,我是自愿的,我让你记住我,永远记住我,以后想起我,也都是这样最美的样子。”我抬头恳切的看着他。

他看向我,眼中的艳色逐渐清明,“青蕊,我不能这样做。这样对你不公平。”

“为什么,你明明喜欢我,连我这点要求都不愿成全我吗?”我的神色疑惑又伤心。

我这副身体,连喜欢自己的人都诱惑不了吗?这副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的美色,也有失去效果的时候吗?

泽鹿默默的替我穿好衣服。沉声道:“这不是一回事。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睡一觉。”

“泽鹿,你不是男人!”我愤怒道,“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你就该知道我被你拒绝后,该有多难堪……”我痛哭失声。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给不起,可是连我的身体你都不要,那我还有什么能吸引你呢?”羞怒痛苦一齐涌上心头,我不禁失力倒下。

“你不需要靠什么来吸引我。”泽鹿连忙搀扶住我,为我擦去眼中的泪珠。

“我刚刚决定了,既然分开会让我们彼此痛苦,那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不去仙门,和你只做一对游侠散仙,好吗?”

“我想看到你跟以前一样笑,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过完这辈子就等你下辈子。你永远不用害怕变丑,因为我爱你所有的一切。”

他的话温柔又真诚,我的心随着他的话语仿佛浮入一片轻软的云中,晃晃悠悠的。

“真的吗?”我软声道。

“修道之人会为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负责,你放心。”泽鹿对我笑笑。

“可是,我害怕…我们最终会走到相看两厌。”我对上他清澈的眼睛。

“修仙之路艰难晦涩,我也扛过来了,你比修仙有趣多了,不是吗?”他耐心的哄着我。

我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却又很快消失了,“那,假如我骗了你,让你失去一切,也不想跟你长长久久,你会恨我吗?”

“会,我会用我所有的时间来恨你。”泽鹿沉思了片刻,又道,“可是一想到你的痛苦,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泽鹿……”我牵住他的手,柔声道:“我不会骗你。那时候你一定眼睛红红的,可怜兮兮的,我才不要你这样。”

他的脸忽而红了,耳朵也红了,睫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我带着调皮的笑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

“那现在,你可以要我吗。”说完,我已经是一脸通红。

“人间的女子如果爱一个男人,便会把身体给他,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也绝不会忍住不碰她……”我一边羞涩的看着她,一边手从他的脸上游离而下,经过结实的胸膛,细细的腰,直到……

“可是……我是个修道之人,已经断情绝欲。”他握住我胡乱动的手,艰难说着,“仙君告诉我,任何不以繁衍为目的的……都是欲望。”

“仙君,又是仙君。”我恼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欲望不是魔鬼,欲望是最大的力量。爱也是欲望,如果要断情绝欲,那我们之间的爱,也该割舍掉。”

“如果修仙是为了让人断情绝欲,那有了自由有了法力又怎样,只不过是一个无情的工具而已!”

“爱是欲望?……”泽鹿皱着眉头思索着。

“你的生活不该这样,泽鹿……”我倾身而上,吻住他滚烫的唇。

他僵硬的承受我的吻,到最后却是他不受控制的搂紧我……

——————

我在日头初起时回到阁楼。芙灵一边替我梳洗装扮,一边偷偷观察我的脸色。

“青姐,我感觉你变得更温柔了。”她对我调皮笑道。

“因为真爱,你知道吗?”我轻轻笑了笑,对她说。

“真爱?”芙灵好奇道,“可是爱不是虚幻的吗?”

“虚幻又如何。”我望向镜中的脸,镜中的我柔和莹润的像沾上了一层雾气。“能让人沉迷,和满足的东西,就算转瞬即逝,也是值得的……”

“所以那个道长……”

“嘘……”我忙制止她,转头看向床帐,微微松了口气。轻声道:“以后再说。”

没过多久,吴恒醒了。他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起身,手抚着额头,似是还未回过神来。

我上前为他更衣,佯装失落道:“大人最近很累吧,昨天我的舞还未跳完,大人就睡着了。”

“我竟睡了一整晚。”他感叹道,转而对我一笑,“你让我睡了一个好觉,该赏。”

“我又没做什么,怎能承受大人的赏赐。”我羞涩的垂下头。

“青儿,你值得。”他慢慢抚摸上我的脸正要吻我。

我自然而然的握住他的手,抬起恳切又期待的眼睛问:“大人昨晚做了什么好梦,有没有梦见青儿?”

他放下手,脸上多了一些尴尬,却立刻逗我,“我怕说了你害羞。”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真会玩。

“哦。”我心中了然,眼珠转了转,说道:“那青儿不问了。”

“青儿真懂事。”吴恒捏了捏我的脸,又状若无意的问:

“你这个阁楼离若雪很近,听说她病还没好?”

“若雪姑娘这几天都不见客,青儿也不敢打扰,或许病的很重。”我皱起眉头,一脸担忧。

“那我去看看她。”吴恒整了整衣袖,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我目送他消失在我视线中,便马上关上了门。

“芙灵,整理好东西,过几天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我悄声说道,脸上的笑容快要掩饰不住了。

“去哪里?”芙灵整理床铺的动作停了下来。

“去京城。”我坐上梳妆台,将头发缠在指尖绕着。“我计划好了,我们三个,去到京城开一个制香馆,到时候,你可以继续开你的怀善堂,我可以制香,泽鹿可以行侠仗义,这样好不好?”

“青姐,你想通了就好了。”芙灵兴奋起来,笑着说,“那个道长是个好人,我一见他就这样觉得。”

“好,这件事情是我们的秘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那我们答应若雪姑娘的事……”芙灵一脸担忧。

“我会和她好好商量一下,后面该怎么办。”

看吴恒今日的反应,怕是这香勾起了吴恒对若雪的爱,虽然有些麻烦,但这事本就有些变故的,早晚要改变计划。

“对了,若雪房里的秘密,你探听到了吗?”我忽而问道。

“依旧和之前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大概偷偷养了只狗。”芙灵思索了一阵,才回答我。

“哦?”

虽说这个原因很合理,但是我总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

“真的是这样吗?”我思索着。

“青姐,咱们来聊点轻松的。”芙灵坐到我身边,再次露出那不正经的笑容来。

“青姐,那道长什么来历,跟我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呗。”

“你们一定是老相识了,因为你一遇见他,就开心起来了。”

“哦?有这么明显吗?”我有些怀疑。

当然了,之前的你虽然对我很好,可是却像背负了沉重的东西,只有今天的你,才像个真正的少女一样,令人亲近。”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们不用为生存担心了。不用担心被人陷害,饿肚子和没有钱,”我望向窗外的某处,弯起了眉眼,“有人说,他会永远保护我。”

“是那个道长?快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芙灵抓住我的胳膊,缠着我撒娇。

“我们认识的很早,你要是没有失忆,一定会记得他。”我望向芙灵期待的眼睛,笑着又撒了个谎。

“他是那臭道士的徒弟,跟我们相处早一点,这次为了维护我们,被那臭道士逐出师门了。”

“啊,这么惨。”芙灵皱着眉头感叹道,“那道士真小气,为了个仙丹至于吗?自己徒弟也不要了。”

“青姐,我们真的只是偷仙丹吗?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呢?”继而,她思索道。

“当然了!”真怕她联想到什么东西,我连忙转移话题。

“那臭道士虽然法力高深,但为人十分冷漠,不近人情,对他人不屑一顾,对自己的东西却看的死死的。”我咬牙切齿道。

“这种修仙人对我们妖是很是残忍,他丹炉里的仙丹,全是用我们这种小妖的妖丹炼成。”我源源不断的给云泽仙君泼着脏水。

“啊,我听人们说,修仙人是正派人事,他们惩恶扬善,最是正义。”芙灵一脸惊异。

“正义也要分对象,对妖来说,修仙人都是魔鬼,他们霸占了灵气,还要夺我们的妖丹。”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收回恨恨的语气,柔声道:

“当然,也有怜悯弱小,善恶分明的修仙人。”

芙灵细细看我神色,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说的是泽鹿道长吧。我要告诉泽鹿道长,他在你眼中的样子。”

“死丫头,不准戏弄我。”我凑上前去挠她痒痒,两人笑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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