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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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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推半就的随芊芊去了前廊。

(补充描写一下情雨楼的布局——————情雨楼是座宽阔的高楼,共四层。中间是一处八卦形空地,可搭建舞台,作为舞乐演出地。空地外围有四方大柱,四方小柱,这些柱子承建楼梯和走廊。第一层是公共区域,没有房间,只摆了些桌椅。其他阁楼有很多房间,围绕空地呈环状分布,首尾相连。

第二层的房间是开放式的厢房,和第一层是同样的功能,供客人欣赏歌舞,或是小型聚会喝酒解闷。第三四层是密闭的厢房,一半为客用,一半供红火的姑娘们居住。

其次,情雨楼还有处后院,那里房间密布,宽阔的用于教学,食堂和手下住宿,其他的房间,虽然狭窄逼仄,但好歹是个单间。由一些新人,或是一些青黄不接的’老人’住着。

群花会每两个月举办一次,新人亦是两个月就有一批,故而,她们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争取崭露头角,住上阁楼,不然,就要去到二等妓院,给新来的姑娘们腾出位置。

设定芊芊的房间在三楼,青青和若雪的房间在4楼。本章中泽鹿的席位在二楼。)

泽鹿正在女人的淹没中皱着眉,看到我们前来,眼里的开心一闪而过。

那些女人见到芊芊前来,忙调侃笑道:“芊芊,在哪里勾到的这个漂亮小公子呀,一看就不常来。”

芊芊挥着手绢:“去去去,这是我的公子,你们都赖在这儿算什么事……”

那些女人笑闹着走开了。

“公子……你总算来找我了,芊芊这些天一直在等你……”芊芊敛起笑容,矜持的坐下,温柔道。

这一番操作惊呆了我们,芊芊不可能会认识改变外貌的泽鹿,除非,她故意的。我给了泽鹿一个“静观其变”的眼神。

“那天在闹市中,芊芊窗户的木杆子落下,砸到公子了,公子今日是兴师问罪来了来了,还是,看芊芊来了?”说话间,芊芊含羞带怯的看向泽鹿。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因为一场意外就兴师问罪。”泽鹿一脸真诚的和她对视着。

“那就是第二种了。”芊芊脸色含春,目光含水,“那日我一见公子,就时刻盼望着,公子来找我。敢问公子也是如此吗?”

才子佳人,郎情妾意。这个画面,不失为一幅美景。只有我能感受到,两人对视间,暗流涌动。

我想通了,芊芊有意向我们传达一些信息。但是她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说明这里眼线众多。不,那妖就在楼中,一定在暗处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轻笑出声,调侃那两人:“芊芊,你们两人可谓是情投意合啊,还害羞什么呢,良人难寻,你们可千万不能错过。”

芊芊不好意思的捂嘴一笑。

“这是我在这里的好姐妹,唤青青。”

我和泽鹿颌首示意。

“我叫陆浅。”

“陆公子。”芊芊玉手一伸,斟满酒杯。“陆公子,见到你很开心,奴家芊芊,敬公子 一杯。”

两人碰杯过后,将酒一饮而尽。我也酌满酒,向两人说了些吉祥话,然后借口自己精神不济,不打扰他们谈情说爱,便离开了。

回到阁楼,我装的像一个真正的失意之人。要芙灵帮我取来酒,我倚靠在椅子上一边独酌,一边沉思。

芊芊既然知道昨晚的谈话,那恶妖又知道多少呢?

芊芊今日有意主导这场会面,是想告诉我们什么信息?这些信息会误解我们的判断还是真实的呢?

如果这个情雨楼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恶妖,那我和泽鹿认识,并见过面的事情想必也被那恶妖知晓。

毕竟我曾在前夜悄悄逃离过,也对若雪坦白过……

其实目前看来,除了芊芊的态度是个意外,其他情况跟我料想的大差不差。

“芙灵,你说为什么,我爱的是泽鹿,却还是会为另一个男人的移情有点难过?”我决定继续演下去。

“青姐,你不是难过,可能是不甘心。”芙灵认真的回答我。

“吴恒大人的宠爱哪个普通女子能抵抗的住呢,只不过他的心也分成了很多份,不可能只停留在一个女子身上。”

“是啊,我曾经还以为若我逃离,吴恒大人也定会伤心难过,谁知道他轻易就能将我忘却。。你说,这是不是也是种爱呢,我真不知道自己爱谁了。”

“青姐……”芙灵一脸为难,可能我说的确实让人疑惑了。

我悄悄对芙灵眨了眨眼睛,她好像懂了些什么,配合的跟我聊了些“情啊,爱啊”的云里雾里的话题。

之后我叫芙灵找出那些吴恒大人送我的衣服首饰来,细细欣赏试戴,便将这一天搓磨了过去。

——————

晚上,又一次私会。

泽鹿拿出一方淡粉色手帕,手掌轻拂而过,立刻浮现出几行血色字迹。

他将手帕给我,我细细看了起来。

“救我。我会从旁周旋,帮你们收它。”

“猪妖胆小怕事,不会轻易现身,也不敢伤人。”

“他只知道你们出逃计划,不会干涉。他希望你和道长快走。但不会放过若雪。”

“他盯着进出情雨楼的新客,害怕是道长追查。”

这些信息非常简洁,想是芊芊匆忙写下。

但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甚至会改变我们下一步的计划。

“芊芊的真身是什么?人,还是妖?”我问泽鹿。

“她是只兔妖。几百年的道行,没有犯下杀戮,却修成了人形。”泽鹿回答。

才几百年,没有吞妖丹,没有杀人,却修成了人形,确实有点快。

我将手帕给泽鹿,“依我看,我们可以相信她一次。”

泽鹿点点头。“那妖确实胆小怕事,竟是只猪妖,即使在情雨楼中,也藏的很好。”

我细细回想情雨楼的布局,无果。问芙灵,“情雨楼什么地方最可疑,能藏下一只猪妖?”

“情雨楼的每个房间都有自己的用处……我也不知道那猪妖能藏在哪里……”芙灵摇摇头。

“这样的话,再进去找也无益,还会引起怀疑。”泽鹿皱眉,“我进入里面后,只感知到妖气,芊芊这只兔妖,还有藏在四楼的一只狼妖。”

“连狼妖都找的到,猪妖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它确实在情雨楼,没有移动过。”泽鹿撑起下巴沉思起来,“那妖道行不小,能变幻身形,怕是很难找了。”

“算了,找不找的到不是最重要的,他也不会跑了。”我一边手指绞着头发一边思考道。

“泽鹿,你今日去见过樱樱了吗,有没有打听到相关的信息?”

“我去打听过了。”泽鹿面色沉重起来,摇了摇头。

“她看起来,很忧郁,连话都懒得说。”

看来今天泽鹿在樱樱那里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都能想象出,姑娘无心社交,泽鹿干巴巴的找话题的样子。

“猪妖的手伸不到琼花院去,我想,这些日子你可以继续去接近她。说不定会有收获。”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二等妓院琼花院不属于情雨楼,晴雨楼被淘汰的姑娘们都去了那里。

杭州的秦楼楚馆无数,最好的情雨楼,最次的桃花胡同,精准的为每一个失足姑娘提供了去处。

多少姑娘们的血和泪,造就了这一座座娇奢靡烂的艳楼。

“这些青楼妓院真是害人,好好的姑娘家,进去也要扒层皮。”芙灵的眼里闪着愤怒的光芒。

“待降服了猪妖,就不会再有被失踪和拐卖的女子。”泽鹿沉沉叹出一声。

他是个修仙人士,只管降妖,做不到让这些埋葬了万千少女血肉的青楼消失。

就像我们不能让压在万千女人身上的封建礼教消失一样。

不,这世界自古都是强者压迫弱者,统治者压迫平民,男人压迫女人小孩,从未变过。

成为被压迫的那一方,是他们不努力么?不……是出身,是站的位置。

如果站的足够高,就能看到,弱者只有被驱赶着进入强者划定的圈地里,才能活下去。

当我成为凡人时,我才明白这一切。

——————

“不想这些了,今日也算收获满满”我笑向芙灵和泽鹿,笑道。

“芊芊给我们传达了很多信息。”

“第一,他们的真实身份很少人,甚至没有人清楚,芊芊是直接听命于猪妖的。”

“猪妖不敢在闹市中现身,他希望能平静度过这次风波。”

“他不会放过若雪,有可能会亲自追踪若雪。”

“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若雪将它引出来,再捉拿他。”

“所以……若雪出逃后,猪妖会出手,只要让他认为,我们放弃了追查他。”泽鹿点点头。

“可是……真的有这么自以为是的妖吗?这不是掩耳盗铃吗?”芙灵不解。

“我的法力不算高,真的打起来,也怕是两败俱伤。”泽鹿低下头,沉声道:“想是它也不信,我会追着它不放。”

“我能理解这妖的想法。妖在人间限制重重,若犯下了事,很容易被修仙世家追杀。并且,妖不能杀凡人,妖若是沾上凡人的血轻则有损修为,重则血脉逆行而死。”

这些,都是那只老山羊告诉我的。所以,在人间的妖,能神不知鬼不绝的动用自己的妖力过的滋润就是一大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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