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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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没有回答，只是又看了他一眼，最后轻轻的揉了揉霜雪的头。

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很抱歉……”声音低沉沉的。

“你见过蚂蚁吗？”没头没尾的话语，但霜雪抬起头看到了那一双没有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直视着前方，似乎在回忆。

“当然见过，还见过许多的蚂蚁。”

“那你见过蚂蚁球吗？”奇怪的名词。

霜雪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蚂蚁而言，人是否和神明一样？”从一瞬间改变地形，能随手施舍出许多的食物，能轻而易举的覆灭一整个蚁穴。

“或许是……”

“在一场巨大的洪水中，没有人活着，蚂蚁却活了下来，知道怎么活下来的吗？”视线回到霜雪的脸上，似乎想看着会流出什么样的表情。

“抱歉，我有些笨，不太清楚。”

“你可不笨啊……那一场连人都没有躲过的洪水，蚂蚁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最外层的蚂蚁牺牲自己，让其他的蚂蚁在中心地带活了下去。”温暖的手又一次摸上了头，这一次揉的很用力，“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之所以神明会逐渐不被需要，是因为在制度的完善下，人们会逐渐归于一个整体，人们之间团结友爱的精神是神明学不会的，每个神都拥有着力量，所以自然而然对其他神明都不会产生亲近的心理，偶尔那些亲近的神明也最终会分道扬镳，这是由于有一个不愿意要神明团结的力量存在，或许那个力量能够被称为一句世界的本源。”

世界的本源知道会有灾难的发生，却故意不要神明集合力量……世界的本源，希望创造出一个无神的世界！霜雪抬起头，将神明的手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中：“请不要伤心，我会信奉您的，从始至终都会信奉您。”

“不要做出这种保证，我会当真的……”神明似乎笑了，看不太真切，因为面上还带着东西，“我们被时间所遗忘是必然的结局。”是我们，而不是我……对不起，对不起。

“请不要不开心了，大人太阳会照常升起，生活总得继续，但这个世界没有厌恶您的家伙，不是吗？这个世界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我已经为您找到了一些信徒了，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信奉您的！”

“这不是你的真实想法，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会相信，你说的也没错，世界总有一天会不需要神秘，人们可以信奉神明来获得所谓的安慰，但不可能一辈子依赖神明的存在，毕竟连世界都不愿意让我们存在了，人民又怎么可能一直记得？”

我为什么要那么说？！完了，让神明伤心了……怎么办呢？

“我没有伤心，只是太高兴了点，你不觉得你说的其实蛮对的吗？你想知道为什么你会说出那些话吗？”神明接近了许多，捧起那张脸，“或许是因为，你曾经……”

“嘶！”剧烈的痛感传来，那一刻，霜雪的脑子像是炸开了，神明的面纱被揭了下来，那是一张与霜雪有九成像的脸，疼痛使人开始发抖，密密麻麻的痛像针扎像火烧，每一处的皮肤上似乎都布满了被烧红的针插入的痛感，他的眼睛似乎在流泪，不，似乎是在流血，好多好多鲜红的，让人看不清的东西……

我应该思考什么，我应该想些什么？那张脸与我那么像，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疼好烦……好孤单，好痛……

面前的场景都似乎开始崩塌，面前的世界似乎不再是认识的，他的眼睛的确开始充血，并且开始流血，鲜血糊满了脸，嘴角也开始涌出鲜血，他想要开口，但已经发不出声音。

“停下！”另一个声音响起，这个声音好熟悉……“不想让他死的话，就把他交给我！”

周围的一切逐渐崩于虚无，就像是华美的相片，被火焰烧尽的感觉，火焰似乎飘到他的身上，他想再说些什么。

“不要害怕不要睁眼……刚刚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很快就能过去。”像是缝补布娃娃一样，他感受到自己撕裂的皮肤似乎被一寸寸的缝好，“不要害怕，不要感到痛苦，这一切不过是梦境，很快就要过去。”

这痛感不像是假的，他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片虚无的空间，那里一切都没有好暗好黑，没有回应，除了绝望与痛苦，不断的涌入体内，但他却觉得自己似乎是自愿待到这里的。

“一场难以解脱的噩梦，很快就要醒来了，不要因为噩梦而害怕。现实中的光芒会照耀在你的身上，不要害怕，不要哭泣，不要痛苦，不要绝望啊……”

的确像是在缝补布娃娃一样，他甚至能感受到针线穿破自己的皮肤，这种感觉好久没经历过了……

“不要在意我的身份，不要在意自己的过去，现在的你是霜雪仅仅是霜雪不是过去的那些家伙，你只是你自己，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放缓你的脚步，你的旅途还未停止呢，我亲爱的……”最后四个字说的声音很低，听不清了。

“啊！”他大口的喘着气，再次睁眼，满身是汗的从床上直接坐了起来，身体止不住的在发抖，刚刚似乎做了一个噩梦，好奇怪的感觉……

一旁的启明正站在自家主人的身旁，用丰满的羽翼一下又一下的触碰着，眼中似乎流露着担忧的神情。

“刚刚做了一个噩梦，记不太清了，没关系……请不要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