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空散）风之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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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众的执行官，你现在出现在这里，还想做些什么呢？”
纳西妲知道博士刚才一直在观察，她相信深渊的那位王子殿下也是知道的。不然就不会还没和他的妹妹说几句话，就匆忙的离去。
“可恶，这个家伙怎么也在这里。”
派蒙看着来人很生气，但是她还是有点害怕。不过，站在旅行者身边的小派蒙很有底气，就是拽着荧的衣角不肯松手。荧在看到博士的时候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但只是眯了眯眼睛，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
一阵奇怪的声响之后，荧感觉很困，意识的最后时看着纳西妲有些担忧的脸庞，最终还是趴在地上陷入了沉睡。纳西妲检查了一下荧和派蒙，然后将视线转向博士。
“原来那位深渊的王子殿下，这么在意我们的第六席，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看着博士扬起的嘴角，纳西妲有点生气。在战斗的时候，她不小心读了散兵的心，知道了很多的事情，包括有关空的事情，所以纳西妲才想要留下散兵。与此同时，她当然也看到了有关博士的事情。
“你对散兵做了这么多的实验，怎么会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呢？不用再说这些没用的话了，直接说明你的来意吧。”
博士轻笑一声，“在这里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与你独处的机会了，耗费那些宝贵的时间，也还算有点价值。”
纳西妲目光一凛，两人开始交流谈判。
……
谈判结束后，纳西妲回想着交流中的所有细节。真是一个滴水不漏的疯狂的人，大概是知道自己的能力，全程都没有露出一点纰漏，自己也没能读到他的心。哪怕是要摧毁自己不同时期的切片，也没有一丝的怜悯。这是一个对自己都没有同理心的狂妄家伙。
散兵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屋子里。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破碎的地方也被人用其他材料补起来了。房间算不上精致，但是看得也算舒心。无处可去的散兵闭上了眼睛，等待审判的到来。如今的他已经没了神之心，愿望破碎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
散兵想到了空，他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究竟还有没有感情。他想见空，又不愿意见到空。在牵扯到这个曾经的恋人时，散兵的情感总是有些混乱的。
还没等到散兵发呆很久，纳西妲就回来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纳西妲一进房间就发现散兵已经清醒了。大概是因为在经历了漫长囚禁后，终于获得了自由，纳西妲的语气很欢快，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子。
“你的后背和脖颈都是我修复的，有没有那里不舒服的，可以再改一改。”
散兵听着纳西妲的话，有些疑惑她对自己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好，但还是本能的说：“不用了，智慧之神又何必对我这样一个阶下囚这样细致，你若要报复就直接来吧。不用这样假惺惺的故作姿态。”
“累了就休息吧，你可以成为我的合作者，留在这里多久都没有关系。”
散兵现在的防备心很强，纳西妲也没有打算去读他的心。温柔的神明只是伸出了她小小的手掌，轻轻的抚摸人偶的额头。像是清风一样的温柔，让散兵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算讨厌，但是散兵还是伸手打开了那只小小的手掌。
散兵拒绝了纳西妲的善意，也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合上眼睛，沉默不语。
纳西妲也没有生气，只是很温柔的笑一笑。
接下来的几天，纳西妲总会带着东西来见他。大多数是饭菜，偶而会有一些稀奇的东西。比如一些贤者提交的奇奇怪怪的论文课题，纳西妲会在点评这些论文的时候问一问散兵的意见，当然得到的只是“无聊”的回应。
“我是个人偶，不需要吃东西，就算在饭里下药对我也不会成功的。”
一开始的散兵是带着恶意这样回答的。但是看着纳西妲笑眯眯的眼睛，他反而会开始有些躲避。纳西妲对他的善意就像是一块柔软温暖的棉布，温柔的擦干净他这个失败者身上的潮湿与愤懑。来自神明的纯粹善意让这个满身伤痕的人偶退却。可是无法拒绝，也难以拒绝。
散兵对纳西妲的态度开始有点软化，他开始吃掉纳西妲带来的食物。除了那些甜腻腻的东西，他想来不喜欢那种味道。不过，纳西妲倒是会吃掉那些食物。于是，有些阳光温暖的午后，就是两个人影坐在一起慢悠悠的吃东西。他们都不怎么说话，也不会互相交流。但是气氛却意外的温馨。
散兵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纳西妲就不再关着他。给了他很大的自由，放任他随意的出去。散兵虽然意外但是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神明与人偶，像是不约而同的做了一个神奇的约定，彼此却都奇异的相信着对方。
荧在须弥的教令院发现走动的散兵时，惊慌好奇相互交织。她带着咋咋呼呼的派蒙很快的就追上去了。散兵扭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引导着这两个家伙走进净善宫里。
散兵扭过头去，不想看那张与空一样的脸：“哼，果然来了。”
荧没想为难散兵，她也很好奇散兵与自己哥哥的事情。她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散兵时，他对自己的态度就非常恶劣，果然是被自己的笨蛋哥哥牵连了。眼看散兵不愿意与自己交流，荧的眼神求助般的看向了纳西妲。
纳西妲看着两人的互动，眼里闪过笑意，接着就开始讲话。
“我来解释吧，散兵在成为半神之后，可以连接世界树，他会替我到世界树内部做一些调查任务。”
“况且，先前的那场大战消耗了散兵绝大部分力量，现如今他已经不会对我们构成威胁。你们不用担心。”
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我倒不是担心这个，这不是之前我的哥哥……”
“不管你的事，少管！”
散兵有些生气的扭过头来，冲着荧吼了一句。派蒙有点胆小的缩在荧的身后。荧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心里想着，这个家伙看来还是很在意哥哥啊。
散兵说完就迈步向前走去。纳西妲简单的嘱咐荧几句后，荧也随着散兵进入了世界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