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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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沐要推行五禽戏，自然要追击，两眼一扫，一会如人型核磁共振仪，一会如血常规检测仪。
“你，高血压。”
“你，尿频尿急，肾脏有问题。”
“你……居然没有腰子？”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时间全都不吭声了。
花衬衫老者听得一愣一愣，连忙制止住陈沐，怕陈沐一股脑把大伙那点问题全抖出来。
“好了好了，小伙子，适可而止。”
这边，陈沐话刚停，就听到一声冷哼传来。
“李老头，你几个意思？”花衬衫老人吐出个烟圈，不快道。
“什么年代了，还在学传统的那些玩意，年轻人，这玩意可不好养家啊。”被称为李老头的老者呵呵道，语气中的不屑没有丝毫掩饰。
养生拳？长命百岁么？望闻问切？包治百病不？
而他的手中，则夹着一根电子烟。
“李国志和黄年这两个老家伙又开始了。”方才那个老太太撇嘴。
黄年撇了撇嘴：“小伙子，你别理那家伙，你不是有套祖传的养生拳法吗？我今儿还非要和你学一下，打不死那个老头子。”
“来！”说着，他直接将短袖挽到肩处。
人争一口气，哪怕明知陈沐可能是闹着玩，他也非得给那老头瞧瞧颜色。
陈沐哭笑不得：“那我先一招一招教给您，您看好。”说着，他脚后跟靠拢立正，两臂自然下垂。
“五禽戏？”众人面面相觑，这不是神医华佗所创的养生术吗？不过已经消失在人们视野许久。
这个小伙子年龄不大，会这种功夫？胡扯还是有真本事？
“这第一个套路，名为虎戏！”无形的张力从陈沐身上释放。
“这是虎扑，这是虎举！”在陈沐的手中，五禽戏更像是一套杀拳，虎之凶猛，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离陈沐最近的黄年渐渐出神，他的视角和其余人截然不同。
“这怎么可能，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动作而已……”他已经看呆，直到身边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才反应过来。
“你这老头，呆着干嘛？还不快学起来？”
黄年有些恍惚，他数秒前，真从陈沐的身上看见了猛虎虚影！沉默片刻后，他将嘴里叼着的半截香烟取下。
他起初只是较劲，但现在心生兴趣。
“吸气……呼气……”黄年平静下来。
他练习养生拳多年，只是当成活动，任凭陈沐吹得天花乱坠，又哪会动心？自己走过的路不知多长，当下不过一时兴起。
陈沐施展的每一个动作，黄年都能稳稳跟上。
开始，黄年还有说有笑，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在脸上。
黄年患有风湿性关节炎，虽有灵气滋养，但右腿至今好不利索，时不时会有些酸痛。
现在，他的感觉就一个字。
“好爽！”
原本有些担忧黄年右腿毛病的几个吃瓜老者，闻声瞬间一愣。
“黄老头，虽然但是，身体扛不住就别硬撑着了。”有人悄声道，以为黄年在较劲。
“谁说我硬撑着了，不信你们来试试！”黄年瞪眼，作势就要催促众人学起来。
旁观的几人面对如此催促，心中也是升起几分不快，给个台阶下，你还不肯？这不是自讨苦吃？
但也有人，见黄年这副模样，来了几分兴致，他们未必相信黄年，但若不作为，岂不是丢了传统派的脸？
不少人偷瞄李国志，脸上的肌肉顿时紧凑起来，活脱脱一副不服输的模样。至于五禽戏，甭管有用无用，就暂且先配合陈沐。
“呵呵，这小伙子运气倒是不错。”有人心中暗道，手上的动作配合起来，两方的较劲倒是让陈沐人前显圣。
哪怕有望闻问切在先，哪怕五禽戏真有门道，谁会信一个毛都没长完的年轻人？
陈沐暗自摇头，他们皆是传统武术的爱好者，但却有种叶公好龙的感觉，心中没有信念
但，原本只是浑水摸鱼的众人，脸色很快变化，从隐约显现的不屑转而变成惊讶乃至严肃。
“咦！老身感觉体内有股气在流动，好生神奇！”沉寂中，一个老太太开口，已经切实感受。
她的话音如同一颗石子击破湖面，所形成的涟漪迅速波及人群。
“我也是，我这腰子突然就不酸了，神奇啊！”有人当即就惊了，这养生拳也太强了吧，即刻见效。
“我也一样……”
“我就说，这五禽戏只几个动作将五禽体现得淋漓尽致，怎可能是凡物？”
“这学起来不仅舒服，还有趣，让老夫想起了跳广场舞的那段岁月。”
众人神采奕奕，惊声连连。
原本只是将五禽戏当做较劲的工具，此刻众人却无一不拍手叫好，掩藏不住的震撼和喜悦，早已将起初的质疑忘却到九霄云外。
这些老人之所以感觉无比舒坦，全因为五禽戏缓解他们身体的老毛病的不适感，就和李过差不多！
人活到老，求得无非是个平安健康。哪怕是灵气复苏，都难以在晚年求个安稳舒适，如今五禽戏出现，对众人堪称是一道救赎之光。
“这真的是五禽戏吗？这哪里是养生术，分明是神药啊！”随着五禽戏施展完，不少人看向陈沐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一开始，他们只是图个乐，后来，是为了较劲，而现在，他们则是心悦诚服。
不少老人有些尴尬，心生愧疚。他们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都向陈沐挤出一抹笑意。有些年轻人，真是不服不行。
“陈小友，这五禽戏可不得了，你可要好好将他传承下去啊！”黄年一乐，直接递上一根烟，不过陈沐自然笑着拒绝。
传说中，五禽戏乃是神医华佗在二禽戏的基础上创编而出。
而《华佗传》中记载五禽戏，更是称普施行之，年九十余，耳目聪明，齿牙完坚。那是什么年代？而这又是什么年代？
黄子君在周围看着，眉头微皱，常年的偏见让她有些不适，只觉得众人是在强行吹捧陈沐。
“无趣！”
活动中心的另一侧
李国志见如同着了魔的众人，脸色依旧冷硬：“不过嘴硬而已，狗屁的传统武术，要是少林绝学还能让我高看一眼。”
说完后，他吧唧吧唧抽了口电子烟。
平日不参与传统武术活动的一众老人，同样面色淡然，但心里瘆得慌。
这群人魔怔了？就为了嘴硬，扛着毛病打拳？这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