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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骗人可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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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的脸颊烧得通红,她为什么要躲?

因为她有很不好的预感!今夜的岩止很反常,他的笑容太过迷惑,他的眼睛太过深邃,像是饮了酒一般,已经有了醉意,可她明明记得,今晚岩止根本滴酒未沾!

虽然她不知道岩止今夜为什么没有喝酒,就连部落里的老人敬他酒,他都给婉拒了,这不是很反常吗?可更反常的是,他眼里的醉意,让人看了心头都跟着怦怦跳起来!

“在想什么?”

岩止低头看她,他们已经进入了大帐之中,帐内的温度暖得很,床榻上已经铺了厚厚的毛皮,看上去就是软绵绵的,可这毕竟是在外,不比在王城之中,条件还是简陋得很,只是一座很空旷的大帐罢了,但看得出来,为了迎接岩止,这里面可是好好地打扫了一番,连床榻上的毛皮都是新铺上的。

岩止阔步走进,径直向那张床榻而去,轻尘被放了下来,以往她也经常跟岩止同榻而眠,就像以前和将士们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睡觉一样,况且她也习惯了被岩止拥在怀里入眠,这一回一定也和以前一样。

轻尘不住地在心里安慰自己,可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一回岩止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可自己却并未起身,轻尘整个人往后仰去,只觉得岩止炙热的呼吸都可以喷洒在她的面颊之上,他宽厚的胸膛几乎是抵着自己的,两臂撑在床榻上,一只脚半跪着支着,另一只脚踩在地面上,他低垂下头看她,两臂之间将她禁锢得严严实实的,哪也不让她逃去。

轻尘缩着脑袋,一动也不敢动,她背贴着那毛茸茸的毛皮,感觉空落落的,好像随时可能往下坠去,孟大将军又羞又恼,气急败坏地瞪着岩止:“岩止,你!”

岩止不由得好笑,这个小女人羞恼的样子颇为有趣,他的眼里有捉弄的戏谑之意,可看着看着,竟让他自己都不由得入了神,失了意志……

雪白的毛皮之上,倾洒着她黝黑如缎的青丝,映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细嫩,如水做的一般,仿佛只要稍稍一用触碰,就会破坏了她的细嫩,当真是吹弹可破,此时这白皙的肌肤之上,却渐渐地爬满了绯红,让人就是没有喝酒也都要醉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小鹿一般写满了惊惶与紧张,一颤一颤地瞪着他。

昏暗交织着从帐顶洒落的单薄的星月光辉,在他深邃俊美的五官之上慢慢地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泽,半明半晦,如一尊绝美的神像正在对你展露出如此具有蛊惑力的轻笑,轻尘这是第一次如此认真仔细地与岩止对视,岩止撑着手臂在她身上,让她睁开眼便不得不看着他,轻尘也不知该不该感到惊讶,因为她看到的岩止是那么的俊美,没有一丝瑕疵,应该没有哪个女人能够挪开追随着他的眼睛吧?

如此想着,轻尘有些郁闷地别开了视线,那可是肤浅的小人才会有的感觉,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些什么啊,真是反常,太反常了!

岩止一愣,他幽幽地眯起了眼睛,盯着孟轻尘那双内容丰富的水眸,他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些隐隐的不悦与挫败感在作祟,他臂弯之间的这个小女人,竟然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走神,是她真的太过不解风情了,还是他已经差劲到这份上了,竟然无法让这个小女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

轻尘心中正在胡乱想着,在她身上的岩止高大的身体忽然俯了下来,轻尘一惊,立即回过神来,想要躲,岩止却已经轻轻地亲吻她,那触碰,让轻尘浑身一震,顿时傻住了,好像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岩止的嘴唇接触到她的肌肤,然后蔓延到了全身,她现在连手脚都发麻了,怎么会这样……

岩止俊气的唇角勾起一丝坏笑,他俯身攫住了轻尘被惊吓得隐隐有些颤抖的殷唇,动作很轻,很温柔,就如同微风轻拂一般,她还有伤在身,他今夜本就没打算折腾她。

只听闻轻尘被他吻住的唇紧闭着,她的喉间溢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一触即发,整个人都变得滚烫了起来,她的脸颊已经被烧得通红了,双手下意识地就想要去推岩止,却抵上了岩止健硕宽厚的胸膛,她的左手还使不上力,那是受伤所致,可更令轻尘崩溃的是,她现在连右手都使不上力了!

迷蒙中,轻尘肌肤的触感竟是细嫩得烫手,她睁着一双惊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扬起,连眼神都在颤抖着,她的呼吸渐重,浑身颤栗,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不谙人事的孟大将军彻底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比中毒了还可怕!

“轻尘,做得很好。”他磁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性感的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耳朵上,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朵里,痒痒的感觉,好像一团火一样,顷刻间吞灭她的意识。

岩止细细湿软的吻从她的耳边延伸至脖颈,她修长纤细的颈部很快因此而惊起了一层颤栗的疙瘩,她微微缩了缩脑袋,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迷蒙与意识之间疯狂挣扎着,她想要找回一点自己,可她现在连岩止为何说他做得很好都无法冷静地分析!

岩止笑了,这个小女人,对他有感觉。

他的大手仿佛带着钩子的刑具,要打人板子,因为凡是他的大手所贴之处,轻尘的身体便会被惊悚出一身的疙瘩!

那微妙的变化,很是有趣,岩止唇角含笑,他的吻落在了轻尘的受伤的肩膀之上,大手也随之拉开了轻尘的衣襟探入……

轻尘急得差点就要跳起来,此时她羞红的脸带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美,让岩止看了都不由得一愣,他凝视着她的脸,他的小女人,是一块珍贵的瑰宝,她即使不必像任何人一样卖力地去取悦人,可这仿佛已经成了她天生拥有的才能,能够拨弄得让人迷失了神志。

他缓缓松了手,重新抚摸她的脸庞,轻尘得到片刻的喘息,有些不解地抬头望他,可下一秒,轻尘气得简直想要瞪人了,他低下了头,又再一次地吻住了她的唇,不似刚才的捉弄与逗弄,这一回,是轻柔的,细细的,辗转悱恻,轻尘困惑地眨动着眼睛,岩止……

岩止的唇角不再噙着刚才那种让人感到压力的玩味弧度,此刻的他,甚至遭到报应了,他捉弄了轻尘,但被灼烧最严重的却是自己,他声音沙哑,幽深的眼眸顷刻间没了平日的锐利与莫测,有的只剩下一片的柔情似水。

他真的,为她动心了,他无法准确回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朝夕相处,她比任何他所遇到过的敌人都还要强大,已经侵入了他的灵魂,而他这个主帅却一无所知,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而她大获全胜,却那么无辜地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失态,如此溃败。

是的,她是如此的可口动人,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他……

最吸引人的,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那从骨子里散发出了单纯与桀傲不驯,娇柔却不羸弱的风骨,有着让人饮上了便无法搁置的甘醇,她时刻流露出来的自信,让他心底同为之震撼,她不仅仅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足以与他比肩的女子。

“岩止……”轻尘的手被他握入了掌心之中,她原本是气恼极了的,可现在却不由得一愣,不由自主地唤出了岩止的名字。

“嗯……”他回应她,然后轻尘便感到了自己的身上一重,原来岩止把全部的重量都覆在了她这,他的下巴抵住她的肩窝,厚重的呼吸声清晰入耳,轻尘甚至能感受到岩止心头的难耐,意图极力克制住,却又无能为力。

“你怎么了?”轻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罪魁祸首就是她。

她单纯得让人恼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岩止将她娇小的身躯拥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啃咬着轻尘的脖子,声音有些含糊:“轻尘……”

这个动作让轻尘再一次带起了浑身的战栗,她好不容易恢复的清晰意识又要土崩瓦解了,紧接着,轻尘便听到了岩止带着厚重的呼吸的嗓音在对她说:“把你给我,好吗?”

轻尘的黑瞳陡然睁的极大,她茫然而惊愕,根本不明白岩止这是什么意思,可她毕竟已经过了十五,那是少女成年的年纪,她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含意,可隐约也明白,这大概就像爹爹和娘亲那样承诺了彼此。

“可是……”

可是?

轻尘的心头乱成了一团:“可是,没有得到天神的认可,会……会受到惩罚,会……会很疼……”

天神的认可?

岩止挑起了眉,温热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眼睑上,看来他得好好追究,那个在她耳边胡说八道的家伙的责任了。

如果这个小女人在乎的是还没有得到天神的认可,而不是因为她犹豫的对象是他……岩止笑了,眼底有欣喜,狂喜,越演越烈……

他拉起她的手腕,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腕上那越发透亮光彩的镯子,好看的唇高高地向上弯着,墨眸温柔:“你就是天神送来我身边的,它已经认可了你。”

“真的?”轻尘疑惑地询问,若是别人说这话,她一定认为对方是在唬她,可这话出自岩止之口……

岩止优美的唇带着醉酒的弧度,轻尘这片刻的怔忡,无形地成了一种变相的默许,他的头埋入了她的颈肩,明明已经难以按耐了,却依旧强制迫使自己镇定,一步步地教会这个小女人如何从一个木头变成懂得回应他心意的木头。

这样一个有着雄才伟略的男子,竟为了儿女情长,放下了他一向霸道蛮横地姿态,耐心地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极力地用他如罂粟般要命的温柔取悦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女人。

月落无声,星光静默,寂静的夜带着莫名的醉意,越发朦胧起来。

春天的草原上,仿佛一夜之间盛开了无数朵粉红的小花,然后形成了一片摇曳的花海,阵阵飘香,一直连绵到了天地的尽头,风与花纠缠着,横无际涯,一簇一簇,一朵一朵的花骨朵儿慢慢地绽放,如云如雾,美不胜收。

她好像被拆筋错骨,挫骨扬灰,灰飞湮灭,灭顶之灾,灾后重生,生不如死,死不足惜……

轻尘蓦的倒吸了一口气,冷汗浃背,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连眼角都彪出了眼泪,真是丢脸,她一个行军打战的人,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别说掉眼泪了,连喊都很少喊出声来,可没想到岩止根本就是骗人的!

轻尘闷哼了一声,立即想要挣扎,甚至想要把岩止给踢开,这一挣扎,扯动了肩膀上的伤,疼得轻尘整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岩止,我疼……”轻尘说话这句话,顿时惊愕住了,这话是出自她的口中吗,她竟然向人求饶了,求饶的对象还是岩止,她全身都汗湿了,都是冷汗。

岩止紧紧地抱住了她,让她贴着他,她那痛苦的神色让他看了心都软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低哑地苦笑。“别怕,你一向什么都不怕的……”

他细细地吻着她的唇,缓解她的紧张,嘴里呢喃着:“不怕,轻尘,不要怕……”

云和雨的纠缠,天和地的搏斗,轻尘早已气得快炸开了,岩止还说已经得到了天神的认可,简直就是骗人的,何止是烈火焚烧的惩罚啊,那痛苦分明比烈火焚烧还要疼,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散了架!

“骗人!混蛋!”轻尘大骂出声,一向淡定的孟大将军,哪里有这么崩溃的时候,现在的她,简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早已经在岩止身上抓出了无数伤痕!绽放的代价,就是一场重生,月渐渐地淡了,星辰也只剩下了微弱的光,夜风呼呼呼啸着,又沉入了那漫无边际的辽阔草原之中。

轻尘的眼角还有眼泪风干之后流下的痕迹,她已经疼得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累得一动也不想动,她根本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些什么,等到有意识时,已经困得在一秒钟之内便沉睡了过去,岩止抱着她转了一个身,她漆黑的长发披落在白晰的肩头,散着莹玉一般的微光。

如出水芙蓉,纤尘不染,这世间的美好怎及得上她万一!

他轻轻地在她的眼角吻了一下,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轻尘,你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也不知道睡着的轻尘是不是听到了,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声,转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入了岩止的胸膛里,身子弓着,即使是睡着了,脸色依旧绯红。

她是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已如一根倒刺一般刺入了他的血肉之中,刺入时,鼓起了他很大的勇气,但一旦想要将它拔出,恐怕要让他付出比血肉横飞还沉痛的代价。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谢天神赋予他的一切,如果她就是天神对他所承受的那些苦难的补偿,那么他感谢那些他曾经所承受的一切苦难。

感谢太阳神阿莫,将他的血肉送回他的身体里,从此以后,他才真正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因为心里有所牵挂,所以让他无比庆幸自己还活着。

天亮的时候,部落里的男人女人们早已起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向来是最勇敢最勤劳的民族,当太阳神阿莫登上了苍穹,为大地带来金色的阳光伊始,人们便从床榻之中起来了,用辛勤的劳动迎接崭新的一天。

轻尘的睡眠一向很浅,然而今日她却一睡难起,甚至连岩止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醒来之时,早已接近中午,这在草原上是前所未有的,但是单于大人吩咐了,不要吵醒她,待她醒来的时候,也许心情会有些不好,在帐外待命的侍女们不禁一个比一个战战兢兢,难道这位单于大人所心爱的女人,是一个脾气暴躁难以侍候的人吗?

轻尘觉得浑身酸疼,像是被拆开了以后又重组在一起,她的肩膀上已经换过了药,那包扎出的成果很干净利落,应该是岩止昨夜为她包扎的,因为在此之前,那些侍女们都守在帐外,没有听到动静,一个也不敢轻易踏进来。

轻尘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娇瘦的身躯之上的成果真是让人不敢直视,轻尘的面色刷地一下涨红了,然后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顿时黑着脸,尽管岩止已经不在帐中了,但她还是恼怒地骂出了声,完全像一个正在闹脾气的孩子:“岩止骗人!”

听到帐中的动静,帐外待命的侍女们立即打起了精神,各个面色都是诚惶诚恐,一点差错也不敢出,里面那个女子的身份可尊贵得很,要是她一不高兴,倒霉的就是她们了。

帘子忽然被掀开了,紧接着就是手中拿拎着木桶与沐浴用具的侍女们鱼贯而入,吓得轻尘立即手忙脚乱地将床榻上的毛皮拉起来裹住自己的身子,她的身形本就娇小,毛皮的面积很大,但慌忙之间,竟然也只是半遮半掩。

侍女们往帐内抬了一个大浴桶进来,然后是拎着小木桶的侍女们将桶中烧热的湖中水相继倒入了大浴桶中,直到水位到达了浴桶高度的三分之二,这东西显然是特意为轻尘这个中原来的女子准备的,她们草原上的女人可不兴这么娇贵的沐浴方式。

鱼贯而入的侍女们又都一一退了下去,只剩下两个个头并不算高大,年纪看起来也不过与轻尘相当的少女还站在那,直到外面的帐子重新放下了,两名侍女才恭敬地向孟轻尘行礼:“姑娘,请沐浴吧。”

轻尘浑身光躶地坐在毛茸茸的毛皮上面,她容貌秀丽,漆黑的眼睛如水一般,正静静地看着她们,倾洒而下的青丝漆黑得发出健康的光泽,披散而下,在她美丽的肩膀与锁骨之上遮掩着,这两名西域少女不由得一愣,这个中原女子生得和她们不一样,可她们还是被她给惊艳到了。

孟轻尘的肌肤本就白皙,与着洁白的毛皮相互映衬着,更是健康白皙得没有一点瑕疵,和他们西域里大多肤色偏深的女人们相较,简直就是个异类,可尽管如此,她的肌肤上那几乎疯狂的吻痕不禁让人面红耳赤,这两个侍女又和她一般大的年纪,哪里能忍得住,当即连耳根子都红了。

见她们脸红,轻尘的脸色更是刷地一下涨红,一个大帐之内,那浴桶正在向上冒着热气,三个年轻的女子皆面红耳赤,情景看上去诡异极了。

轻尘动了动,此时那些阵仗吓人的侍女们都退下去了,只剩下这两个连头也不敢轻易抬起的侍女在帐中,轻尘本就习惯了被人侍奉着沐浴,倒也不觉得什么,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从床榻上下来,却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处竟是疼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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