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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其实我们都在慢慢填补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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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季赛采取继承分组制,S组那两个的地位一个都没动,LU这次在A组,我们分在b组,还是有一定压力的。”范准在春季赛开始前几天把人都聚集齐了,正好碰上狄野放月假回来,跟着年懿一块坐在会议室让范准打鸡血。

年懿抱臂倒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一整场下来都没跟范准挑刺,眼神落在桌上那张分组草稿上,思绪早飞走了。

“各位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尽量赢下每一小场。”范准说了一大堆,最后言尽于此,他自己也知道光灌鸡汤不上强度也不行,只是很可惜眼下再上强度也没时间了,只能稳住心态,先一节节爬上冬季赛再说。

不拼四强,可以,但是必须拿下A组第一,否则冬季赛龙争虎斗,只怕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他人陆续从会议室出去,狄野牵着年懿的手坐了一会,还没开口就被年懿赶了出去:“我跟范准有点事,你下去玩。”

“哦……”狄野被赶了出去,他想不通什么事要避着自己,不过见他坚持也没撒泼耍赖,一步三回头地出门去了,还记得带上门。

“狄野这小子,刚来那会跟你可是天天吵,现在竟然乖巧起来了。”范准苦中作乐调侃他一句,叹口气扯过椅子坐下。

“谅他现在不敢跟老子吵。”年懿也笑了笑,只是那笑不达眼底,还是担忧居多:“我感觉……现在身体不太行,估计第二次手术的时间很快了。”

“怎么回事?”范准也许久没见他了,猛地得到这么个消息,忧虑更甚,他低了头去看年懿脸色:“你这……”

“我也不是要你有压力,只是……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这次春季赛,我估计做不了什么,做好准备。”年懿摇了摇头,神色恹恹:“你也忙,我本来还想着……如果春季赛我状态好……”

“行了,这些我考虑过了。”范准摆摆手,捏着眉心:“你今年抽签分组,立了大功,这就够了,其他的我们来就行,你只管活着看着我们打上去。”

“屁,A组后几个淘汰名额跟b组炮灰名额分在哪都一样。”年懿听出来他在安慰自己,一巴掌拍到他后背上:“老子必活到八百岁,别他妈胡说八道。”

“百岁还是可以的。”范准跟他碰了下拳,眼里攒着些泪花,其实他也还是个追梦的人啊。

谁不想圆了自己的梦呢?谁又不想跟昔日队友并肩作战呢?

这一个冠军,可是Ros等了好些年都不可得之物。

两人的拳头碰在一块,一如当年两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对梦想的追求依旧热烈。

首战告捷,阳阳终于放下了之前的拘谨,在赛场上大放异彩,多次在敌方针对中生存下来,并打出高光操作。

一时间,网上对阳阳无数的谩骂声被赞叹淹没,这小孩回来时,脸上还带着点灼热的温度。

在赛场上待久了,大多选手都熬成了老油条,而像阳阳这样一直腼腆的实在少见,整活更是不会,主持人问什么就老老实实回答,乖得像个幼儿园吃饱饱睡觉觉的宝宝。

主持人也是很喜欢这样可爱的选手,比起那些老油条,这小朋友就好采访多了,问到哪个英雄觉得强也不知道变通,自己主玩什么英雄就说什么英雄,吓得一众玩家哭天抢地。

要知道,这种问题一般都是送命题,说哪个英雄强,那么下一个削的就是谁,国服榜上的射手玩家们因为这一场采访,每天都要跑到阳阳微博下痛哭流涕,大声控诉这一行径。

年懿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场直播,笑得直捂肚子,旁边捂着耳朵写试卷的狄野也被气得不轻,一根钢笔都差点被他捏断:“啊啊啊啊……怎么不说奥梅伦,其他射手都被说了个遍,这下没法玩了,当场退役!”

“哈哈哈……阳阳怎么啥都往外说,真不把官方当外人。”李豫跟南尧两人笑成一团,这俩中单凑一块跟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似的,一样的尿性,可谓是狼狈为奸,相见恨晚。

“要不你俩能玩到一块去呢?”年懿举起手机对着滚成一堆的俩人笑道:“来,宝贝儿~比个耶!”

俩人一点也不在意丑照被收录,咧着嘴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大大的耶。

狄野狗耳朵也灵光,一听见“宝贝儿”三字就丢下了手里的笔,傻乎乎地凑到镜头前加入中单二人组,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啧啧啧……瞧瞧你这小adc儿子,要贴贴呢?”李豫左右没了笑话的对象,拉狄野开涮。

“你管不着!”狄野扑过去一把抱住年懿,小脸通红,少年稚气未脱,害羞似的。

“哈,告状了告状了。”南尧跟他一唱一和,俩中单一天天啥正经事不做,只在欺负小朋友这件事上十分在行。

年懿把他俩一把摁边上去,嘴角带笑:“少他妈欺负人。”

“啧,护犊子了。”李豫“呸”了一句,跟南尧笑成一堆。

年懿这反应,跟当年护俞执那个没良心的,如出一辙。

李豫心里明镜儿似的,只是笑,并不说,年懿能走出来俞执留下的背叛阴影,这种状态实在令人欣慰,Ros嘛,星火重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阳阳推门进来,一眼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狄野缩在年懿怀里安安静静地当着一朵肌无力的大娇花,俩中单嘻嘻哈哈地搂在一块,轻然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手边是几张试卷,目光定定望着狄野。

至于零跟孤鸿。

这俩人没影了,整个房间都没见着人。

“队,队长。”阳阳怯生生地扫过年懿的脸,嗫嚅着问了声好。

“嗯,辛苦了阳阳。”年懿点点头,单手抱起怀里乱拱的“小娇夫”,缓步过去:“打的不错,不过……采访这事估计过不去了,等范准跟你讲讲。”

阳阳抬头,脸红得像桌上的红苹果,磕磕巴巴道:“我,我说错话了?”

“哈……怎么说呢,这事该怪范准没跟你讲,采访你也别太老实了,人问你什么都说,适当变通一下,待会人家骗你银行卡密码你该不会也说吧?”年懿拍拍他的肩,顺手塞了个红透了的苹果给他:“乖崽崽,多吃点,长得跟你狄野弟弟一样大,天天让人揣着。”

“哼!”狄野双手攀着他的脖子:“你又故意说我。”

“我没有。”年懿一巴掌拍他宝贵的臀上,“还不滚下去,重死了。”

“我才不要。”狄野把脸埋在他怀里,嘤嘤呜呜地蹭了蹭,攀着他的力道重了些许,生怕他把自己放下去,活生生变成了只生活不能自理的挂件小废物。

年懿都对他无语了,手上又没撒力,只能抱着这只“限量版”树懒在沙发上坐下。

“狄野,你这一题做错了。”

房间里的嬉闹气氛被这一句打破,几人陡然收了声,循声望过去,只见一直没出声的轻然轻轻扬了下手里的试卷,目光灼灼,意味露骨,想不看出来都难。

年懿眉头一皱,轻然这人平常可不会这样明晃晃地露出这副表情,事出反常必有妖,估计是要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哦,你放那,等会我让队长教我。”狄野才没心思理他,窝在年懿温热的怀抱里不肯挪地,头也不抬,哼哼唧唧地,跟只找奶喝的小狗儿似的。

再说了,老是找年懿麻烦的,又能是什么好人,狄野才不要惹得老婆生气。

“那我帮你改掉了,回去看看就行。”轻然没再自找没趣,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找了支笔给他改试卷,顺手在边上一笔一画地写下了正确的解题过程。

“不用不用!等会让队长教我。”狄野这会子才抬起头来。

他妈的,你改了等会还怎么缠着年懿去小房间?

他摇了摇头,抱着年懿不撒手,鼻尖淡淡的青柠味让他心情愉悦,语气没太夸张,只是伸手拿过了试卷,象征性地看了会然后又把脑袋缩回年懿怀里:“队长,等会你教教我,我笨,看不会的。”

“闲出屁来了,没事找事。”年懿被他拱得心神不宁,浑身发痒,一把把他从身上推开:“一边写作业去,快高考了谁他妈还跟你似的天天搁外边玩。”

“我才不要,再说了我都考了五百四了,还要怎么样?”

“五百四很高吗?”年懿一脚把他踹了个跟头:“上次五百四,这次四百八,过个年下来还退步了一大圈,就这还敢狗叫?”

“那不是还有一门没考。”

“考了又能怎么样?”年懿一点面也不给他留了,老底全揭:“语文没考很光荣吗?谁他妈让你没起来错过时间了。”

没错,这个月月考,狄野难得半夜发了个烧,顶着重感冒的鼻音赶到学校的时候语文考试已经开始了,直接缺考一门,剩下的几门考得也不理想,脑子跟被胶水粘上似的,一点都不灵光,连数学一个心算都能得出来的数字愣是掰着手指数了半天。

这场景,监考老师除了竖起大拇指,赞叹“这孩子真努力,带病上学值得表扬”一句以外,火速打了个电话将狄野班主任喊了过来盯着,只等这死活要考试的犟种脑袋一晃倒桌上,就把人送进医务室打一针屁股针。

最后来的还是年懿。

因为年懿正好得闲,在老师办公室听了一耳朵,便自告奋勇地过去瞧这头不让人省心的倔驴。

刚过去时,这人额上贴着退烧贴,面颊烧红,跟两朵红云似的,整个人强打着精神应付那张试卷,最后愣是撑着写完了一整张试卷提前出来了。

刚走到门口就脑袋一重,腿脚一软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年懿正好接住他,这小孩整个人都烧傻了还他妈要考试,跟抱着块炭火似的,都烫人。

年懿说不担心是假的,只是碍于还在教学楼,扶着他的手把人架着就往医务室过去。

行至半途,这小子又作妖了,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腿脚没力气只攀着年懿的脖子哭,眼角都烧红了,眼泪一滴一滴地顺着眼角滑落:“年懿,抱抱我,难受……”

“嘶……”年懿无奈,只好把这小子打横抱起,轻声哄着:“好好好,抱着呢,别乱动,先去打个针,吃点药。”

“考砸了……”狄野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语文都没考……”

“那就把剩下几门考好,别有压力,一场月考而已,高考注意就是了。”年懿很轻松地把他抱起快步朝着医务室过去,不想慢一分一秒。

因为慢一秒都能让这小屁孩子多掉一颗小珍珠。

年懿见不得他掉眼泪,好像每一颗眼泪都像烧红了的铁水,一点点把心都烫化。

他守着这小王八蛋一整个下午,最后又把人完完整整地抱着塞回了周欢怀里。

周欢这个当妈的自然也心疼,不过见年懿比她还心疼儿子,突然觉得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至少这个傻儿子找到宝了。

狄野被送回了房间里休息,烧退了,人还有些模糊,说话断断续续的,不着调,周欢怕他又出些什么状况,只好坐在他床前守着,见他嘴一张一合,说着些什么,眼角已经在掉眼泪。

仿佛做着噩梦。

她凑近听了听,只听见这孩子睡梦呓语,一直一直重复着“年懿”的名字,一刻不歇,软趴趴的手指倔犟地抓着床沿,似乎在梦里这就是年懿的手,如同救命稻草般将他从眩晕混沌中救起。

“年懿……你陪陪我。”

周欢听着他喊了一晚上,一直没睡着,有些庆幸当初没有过多干预狄野跟年懿的感情,如果重要得连做梦都是那个人,他们做父母的要是非要分开他们,实在不可理喻。

同时,她也觉得有些心酸,大抵是从小没多少陪伴,这孩子有了心爱的人,心里的缺陷慢慢被填补起来,直至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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