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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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时间的凌晨，长白江下的诡界中同样是凌晨的模样。
一切都是新生的模样，除了天上并没有挂着太阳。
嗒~
一点雨滴落下，紧接而至是越来越多的雨滴。
外面下雨了。
雨势并不大，但沈天依旧被吵醒。
时间大概过去了一两个小时，陈文俊已经深睡了过去。
他并没有等到那个出现在屋外的人鱼进来。
也或许只是看错了，最后他也疲惫的睡了过去。
篝火的火势小了许多，沈天又添了把柴火，维持着这里唯一的热源。
“下雨了，不妙。”沈天轻轻抬起纱窗，“这是那个诡怪的能力，操控水，还是有点麻烦。”
我们会不会已经被发现了，但是他一直在暗处躲着。
这雨又是什么时候下的。
沈天轻轻推开门，站在屋檐下，看着地上落下的水滴，“这些雨滴，是在向下方流去。”
“秦宛。”沈天刚回头想要喊醒秦宛，就发现对方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你什么时候醒的。”
“有一会了，下雨了。”秦宛站在沈天旁，伸了伸手，去接了一些雨水，“雨是绿色的。”
“绿色的？”沈天疑惑，也接了些雨水，“居然真是绿色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颜色太浅了。”
秦宛忽然转过头来，“对了，你喊我是要说什么。”
“我担心下面的地势积水，所以打算出去看一下，你看好他们。”沈天说道，同时手掌摊开，很快一把木头制作的雨伞出现，“别让篝火灭了。”
“好。”
沈天进入雨幕中，顺着水流走去，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已经来到十六度左右。
这的确不足以冻死一个人，但如果持续降低下去，也是难以抵抗。
眼中忽然出现绿色植物的踪影，沈天皱眉看去。
本还以为是看错了，但当沈天走近才确认，道路两旁，房屋的墙角下已经陆陆续续长出海草一样的植物，不过现在还很短小，长度只有五厘米左右。
“污染植物吗。”沈天蹲下，从土墙上抠下一块泥土，然后丢了过去。
感到有东西触碰，海草立马狂躁伸展，扭曲着将那块泥土包裹起来。
随着卡拉卡拉声，泥土块化为土粉。
沈天默默记下海草的特征，然后继续向下流走去，“下面会不会长了更多。”
哗啦啦！
这时的雨越下越大了，沈天从慢走改为了小跑。
还没走到那块有污渍的房屋旁，沈天突然停下。
“看来不用求证了，雨水已经积起来了。”
雨水已经没过最低房屋的墙角，沈天即刻选择回去。
啪嗒，啪嗒——
沈天猛然停下，立刻回头看去，什么也没发现。
但是传来的声音确实的的确确，有东西在跟着自己。
并且似乎并非人类，那声音像是两栖动物的脚蹼摔打在潮湿的泥土上的声音。
“随着下雨出来了？但是那条人鱼并没有腿啊。”沈天疑惑，“不管了，还是先和秦宛会和。”
片刻，沈天又小跑起来。
雨声越来越大，这证明降雨量也更大了起来。
啪嗒，啪嗒。
清晰的踩踏声依旧在雨中传入耳中，沈天不敢耽搁，马上就要到了，还有七个房子的距离。
六间房子，五间，三间...
沈天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身后的踩踏声也越来越频繁。
沈天淡笑，在小跑之时突然转身，然后如白昼升起，一道白光直射出去。
“啊啊啊！！！”
随着野兽般的惨叫，一道红色的身影手脚并用的爬走，速度很快。
“呼~”沈天关闭手电灯，吹了口气，“那么快就派上用场了，不过我以后要怎么吃掉这东西，唉。”
“不过那东西也并非是人鱼，还穿着衣服，大概是被污染的人类。”
沈天简单想过，朝着秦宛等人所在的房屋跑去。
“秦宛！王太羽！”
沈天推开门大喊，可屋内却空无一人，篝火也已经熄灭，“完了完了，遇到那怪物了？不可能，不可能啊，秦宛的武力值不低的，怎么会没人了。”
“如果是离开也应该会等我猜对，到底遇到什么了。”沈天在屋内搜寻几人留下的痕迹，“陈文俊也不在了，我就知道早应该直接解决掉他的。”
滴答。
滴水声在屋内响起，沈天转头看去，“房子漏水了。”
滴答，滴答——
屋顶出现更多的窟窿，雨水顺着窟窿涌进屋内。
沈天当即决定，拿起雨伞向门外走去，“待不了多长时间了，赶紧找到他们。”
而在此时——
木门嘎吱一声，自动关上了。
随后窗户也在框框声中紧闭。
“谁在外面！陈文俊，如果是你在搞鬼，等我出去一定要把你丢进湖里去喂鱼！”沈天大怒，一脚揣在门上。
木门被踹动，门上的铁质门环与木门本身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是木门并没有被打开，又弹了回来。
“该死！开门。”沈天再度踹上两脚。
木门依旧是没有被打开，即使看起来差点被踹掉，但是却依然坚挺的和门框连接。
“被困死了，窗户呢，窗户能不能打开，”
沈天放弃踹门，又去尝试打开窗户。
结果和木门一样，打不开。
雨水落在头顶，沈天向上看去，房顶中破开了一个大洞，口径有两米。
雨势还在加大，甚至刮起了狂风。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快到让沈天感到不太真实。
但是这里是诡界，人家诡怪的地盘，或许就是可以这样为所欲为。
房屋内的雨水已经没过脚腕，沈天全身浸透，刘海紧贴在额头。
又拽了拽房门。
“不对劲，不对劲，这怎么会。”
此时的雨水已经来到沈天的胸膛处，沈天开始焦急起来。
明明感觉不对劲，可是就是感觉不到哪里不对劲。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沈天紧抓门锁，如果门开了可以第一时间出去。
发生了什么，从始到终，秦宛不见，王太羽也不见了，篝火还被熄灭，地上更是没有几人的痕迹。
几人的痕迹...
“难道。”沈天潜入水下，找到了那个绑住陈文俊的木柱，“果然没有。”
木柱上并没有绑住陈文俊时留下的勒痕，这些木头并不光滑，上面很粗糙，所以很容易就会因为陈文俊的动作导致留下些什么。
可现在什么也没有。
“拆解，给我变成木棍。”沈天做了最后一次尝试，动用能力。
“我的能力失效了，是幻觉！”沈天惊醒，但还没完全醒过来，水中一个人向他冲来。
不大的房子内，一眼就能将一切收入眼中，但是却突然出现一个，人类？
沈天内心一凉，紧掐自己的大腿，那张脸已经来到沈天面前。
面部的整体轮廓臃肿，像是长期遭水泡过，泛着绿色的面部狰狞的张着嘴，眼珠子是惨白色，瞪的像是弹珠，并且非常突出，仿佛下一刻就会掉落出来。嘴唇的下半部分烂掉，即使合上嘴还是会露出一拍牙齿，一些牙齿中夹杂着绿色的海草。
一双手掐在了沈天的脖颈处，沈天明显感到有尖刺的东西要刺入喉咙。
“咳，咳咳，这是水鬼，而且，这不是幻境？”沈天双腿蹬踹，用手抓住那双臃肿的手腕，但是他反抗不了，“我不信！”
沈天殊死一搏，两双手攥紧，想要将水鬼的手腕握碎，但是力气远远达不到，这一切都是将死之人的挣扎。
窒息感，溺水感接连而至，这只水鬼是要将沈天溺死在这里。
“我还有，什么。”沈天绝望的回想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死东西，给我炸了！”
举起引雷针，沈天大喊一声。
三秒过后。
轰隆！一道凭空出现的闪电落下，雷电精准的劈在了水鬼和沈天的身上。
“沈天，沈天！”
“沈兄快醒醒啊，别淋雨了，我以后捡到的诡物都交给你。”
耳边传来秦宛和王太羽焦急的叫喊，沈天虚弱的醒来，身上尽是焦灼的伤痕。
幻境破了，但是伤害还是打在了自己身上。
“你们...”沈天的眼睛睁开一丝，秦宛和王太羽都在，很好，很好...
陈文俊的表情是在幸灾乐祸吗？
我记住了...
沈天身上因转换营养而增长的身体恢复原样，那些犹如嗑药的血肉消失不再，沈天再次恢复了那个营养不良的少年模样。
“好苦的味道...”沈天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
再次醒来，沈天感到后脑勺似乎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一样。
是错觉？还是死了到了天堂，好舒服的感觉。
是什么已经不想去想了，沈天只想在舒服的躺一会。
“沈兄你醒了？”耳边第一时间是王太羽的声音。
沈天皱起眉头，不敢睁开眼面对事实，抱有怀疑的语气说道，“你，你现在在哪，你站远点说话给我听听。”
“嘿嘿，你睁开眼看看不就知道我在哪了。”王太羽的贱贱的声音这次出现在沈天面门上，似乎要贴在自己脸上了。
“唉，我就知道。”沈天无奈的睁开眼，引入眼帘的不是王太羽的贱笑，而是秦宛担忧的面庞，“秦宛？能不能先把脑袋移开。”
“好。”秦宛回道。
沈天坐起，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身上，又蹦了蹦，“我没事？”
“你那个药丸是不是有变成神经病的副作用啊。”王太羽靠近秦宛，嫌弃的看着沈天莫名其妙的动作，“不对，沈兄本来就是个神经病。”
在沈天昏死前，秦宛将快速恢复血肉的药丸塞入到了沈天的嘴中，也因此快速恢复了沈天的伤势。
“我居然真的一点事没有，是那个药丸？”沈天确认身上没伤之后，哈哈一笑，然后向秦宛说道，“效果很不错，算是欠你一个人情。”
没有什么是比大难不死更开心的了，沈天同样觉得如此。
秦宛摇头，脸上的担忧少了几分，“你没事就行了，都是朋友，以后可能还会经常合作，可以不用在意这些小事情。”
“我昏了多久，现在是在哪。”
沈天问，没有继续和秦宛谈论人情的事情，如果几人的关系真的可以这样维持下去，这个人情是一定会还的。
“十几个小时吧，没法确定时间。”王太羽回道，“这里是村庄最外面的房子，也就是我们第一个进来的房子，雨已经停了，而且积水也退了。”
沈天环视周围，如王太羽所说，现在的确是在屋子内，中间还有升起的篝火，以及一脸失望的陈文俊。
沈天盯了陈文俊一眼，然后换了个“积水到什么程度，有没有遇到什么生物，水鬼一类的？”
沈天特意加重了水鬼二字，因为自己之前就遇到了，并且自己还中了对方的幻境。
仔细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我转头开手电灯的时候，或许灯光的确闪到对方了，但是自己也中了幻境。
只是中幻境的条件是什么还不知道。
“水鬼？你遇到了？”秦宛明显惊诧了一下，“在积水的时候，我们在水中看到了一些的尸体，是他的同伴的，不过他们并没有任何生命体征，而且也没有被污染。
趁雨不大的时候，我们捡了一个尸体回来，我们认为这也许是一个重要线索。”
本来听到是陈文俊同伴的尸体时一脸晦气的表情，但是听到秦宛他们把尸体捡了回来的时候立马变了个脸，“这真是个好消息啊，搜身了没，有没有发现什么诡物。”
“这个恶毒的人。”远处，依旧被绑着的陈文俊咒骂了一句，但是是在心中。
“搜过了，他身上什么也没有。”王太羽耸了耸肩，“人就放在里面的房间内，你可以看一下。”
听到没有诡物，沈天大叫一声，“晦气！”
王太羽一拍额头，无奈道，“沈兄你别只在乎诡物啊。”
“来诡界就是为了搞诡物的，不在乎诡物在乎什么啊，在乎这个男人吗。”沈天手指向陈文俊，“没有诡物就算了，先去看看尸体吧。”
沈天进入内房间，一个壮实的男人尸体躺在床上。
“什么？让尸体躺床上，我躺...也不是不行。”本想继续吐槽，但是沈天突然想起自己是躺在秦宛的大腿上，也就改变了语气，“总比躺在王太羽的腿上强。”
看了看尸体，沈天皱眉。
尸体在水中经过长时间的浸泡，已经被泡烂，似乎是有诡界的影响，看起来像是泡了数个月之久。
全身的皮肤泛着墨绿色，眼球泛白突出，死不瞑目。身上除了被水泡烂的伤痕，还有明显的咬痕，是遭遇鱼群时被啃食的。
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天确认，这尸体跟自己在幻境中遇到的水鬼非常相似。
从房间内出来，沈天一脸凝重，“该我和你们说说我遭遇的事情了。”
闻言，秦宛和王太羽皱眉，认真起来。
的确，他们发现沈天时，对方正侧躺在雨中掐着自己的脖子，两条腿还在狂踹，要不是知道诡异的特殊，只怕真会把这种事情和那个“鬼”联想在一起。
故事花了一段时间，沈天将自己在雨中遭遇和幻境中发生的一切说出。
王太羽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怪不的发现沈兄你时神神叨叨的说些什么，原来是中了幻境。”
“还有水鬼。”秦宛补充，并提出疑问，“那个水鬼是从哪来的？会不会是陈文俊的同伴？”
“不清楚，留意一下吧。”沈天摇头，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个诡界和这个诡界中的污染生物，“先谈谈诡界之中的变化。”
“你们说雨是在不久之前才停的，在雨停了之后积水很快就退去了。”沈天手托下巴思索，“并且陈文俊同伴的尸体被冲了上来，还有什么信息吗。”
“对了，很多地方还长了水草，有一具尸体触碰到水草时很快就被抽干了身体。”秦宛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之后积水到了这间房子土墙的半腰处，我们躲在屋顶上才躲过一劫。”
“半腰处...水草...”沈天长呼一口气，然后来到墙边，若有所思的摸着土墙，估量当时的积水位置，“我去屋外看看。”
旋即，沈天走出屋外，秦宛和王太羽紧忙跟了过去。
“沈兄这是又有发现了？”王太羽疑惑，“这什么脑子，高价求一个。”
秦宛楠楠，“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见几人离开，陈文俊蛄蛹着身子向内房间爬去。
陈文俊语气悲哀，眼含热泪的喊道，“刘老大你真的死了？你怎么能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被这群心狠手辣，毫无底线，恶毒至极的恶魔抓到，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沈天来到屋外的墙角，蹲下。
墙角果然留下了污渍，是墨绿色的，而且范围很大，高度来到了积水的半腰处。
“这是，之前看到的污渍？”秦宛伸手触碰了一下，“但是这有什么用。”、
王太羽着急道，“沈兄你能不能别这么墨迹了，有什么发现赶紧说好吗。”
“我可能知道了什么，不过我们还没找到诡怪的一点痕迹。”
屋外的污渍验证了沈天猜想，虽然验证需要多次实验，但是他们的小命不一定撑到那个时候，沈天只能先下结论。
还没等沈天继续分析。
屋内传来陈文俊的叫喊声。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