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挑战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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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将螺蛳送了回来。
再次出门是打着找七朵姐妹的借口。
七朵和六桔将松球送往厨房边的柴屋。
这地方的松球内无可吃的松子,但可以做柴火来烧。
杨氏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哟,桔,朵,你们俩可算是回来了,挖到人参没?”杨氏关心的问。
面上无嘲讽的笑容。
眼神里真的带着关心。
语气十分亲昵。
六桔苦笑着摇头,“哪儿有那样容易。”
杨氏轻叹一口气,低声道,“唉,真是难为你们了。
别说人参,就是一般的药草也不容易挖。”是的。”六桔轻声回应。
七朵看着杨氏皱起了眉头,
杨氏以亲切的态度,让人感到非常陌生。
“二娘,您有事情忙,我们就此告辞。”七朵握住六桔的手,准备离开。
杨氏望向堂屋的方向,降低声音说:“奶奶的病又发作了,你爷爷回来了,你们两个小心点。”
七朵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赵氏可能会把奶奶的病归咎于她们家人。
只是,杨氏为何突然间如此善意?
在这个时候,她应该是要看笑话才对吧?
她的提醒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六桔也看着七朵,同样感到困惑。姐妹俩有些不安地朝着月亮门走去。
在西厢,吴氏靠在门框上,大声叫道:“六桔七朵回来了,有没有挖到一些人参?”
七朵扭过头看向吴氏。
吴氏脸上带着嘲笑的笑容。
还没等她们回答,杨氏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杨氏冲着西厢那边说:“三娘,桔和朵都是懂事的孩子,你在那里说风凉话有何意义。
娘刚刚入睡,别吵醒她。”
然后她又对着七朵姐妹挥了挥手,“快回去吧。”
“二娘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六桔低声抱怨了一句。
“确实奇怪。”七朵嘟囔着。
姐妹俩绕过堂屋,快步回到了家。
覃得经还没有回来,看起来是去堂屋陪谭老爷子聊天了。
六郎也已经起床,坐在椅子上喝药。
他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娘,我们回来了。”七朵笑着说,并摸了一下六郎的头,“六郎,你感觉好些了吗?”
“三姐,我好多了。”六郎非常乖巧地回答。
徐氏看着两个女儿,他们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不禁感到非常心疼。
“下午一定累坏了吧。”徐氏温柔地问,并对着二霞说:“霞,快去准备些热水。”
“大姐,不用了,我们一点都不累。”六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她凑近徐氏的耳边轻声说:“娘,我们赚到钱了。”
“啊,真的吗?这么快?”徐氏惊喜地问道。
她几乎不敢相信。
“六郎去看门吧。”六桔甜甜地笑着。
六郎眨了眨大眼睛,拿着椅子走向门口。
七朵则和徐氏、二霞、六桔一起走进内室。
钱一直放在七朵身上。
从袖笼里拿了出来,还真沉。
看着四串多铜板,徐氏和二霞都不敢相信眼睛所见,忙问是怎么回事。
七朵低声说了得钱的经过。
“娘,大姐,我与春风得意楼的少东家说好了,下次有东西,都可以送过去。
只要东西好,他都会收下的。
听沈伯母说,春风得意楼是咱们桐林县最大的酒楼,生意好,它需要的量肯定大,将东西卖给他们,省时省力。”七朵兴奋的说着。
只是说完后,发现只有二霞神采奕奕。
徐氏面上的表情也有些怪,与覃得经当时差不多。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赚钱不开心
六桔也发现徐氏表情不对。.
让你们别说,偏偏跑去告诉奶奶,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你们这是要气死我啊。”徐氏大声责备道。
二霞温柔地劝解道:“娘,您别生气,桔和朵也是为了六郎好嘛。
娘,您和爹能瞒多久呢,六郎可是迫切需要钱看病。”
这可能是她一次性说过最长的话。
吴氏进了门,立刻听到内室传来母女三人激烈的争吵声。
甚至还能隐约听到哭泣声。
她的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她扭头看了一眼六郎,问道:“你娘她们在干什么呢?”
六郎也感到惊讶,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吵了起来。
但他反应很快,回答道:“我娘在责骂二姐三姐。”
尽管他身体不好,但他十分聪明。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心里清楚得很。
他比一般同龄的孩子更懂事。
“听说你需要吃人参?”吴氏压低声音问。
六郎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委屈地回答:“没钱。”
吴氏还想继续问,但就在此时,她听到了徐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三娘来了。”
“大娘,爹让你带六桔和七朵过去一趟。”吴氏只得转身笑着说。
她的表情有些带着兴灾乐祸之意。
徐氏皱起了眉头。
她对着内室喊道:“六桔,七朵,你们俩出来。”
她的语气非常不好。
吴氏眨了眨眼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徐氏对孩子们发火。
七朵和六桔俩人慢慢掀开帘子出来,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二霞跟在她们身后。
“哎呀,大娘,这俩姐妹怎么了?”吴氏舌头咂了咂,问道。
徐氏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唉,别提了,走吧。”
她走在前头,往外走去。
七朵和六桔低头跟在她后面。
唉,赵氏肯定又找了麻烦,轻则受到责骂,重则挨打。
七朵心里暗自咬牙。
不过一想到那四百多文钱,她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他们走进了堂屋,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
七朵感觉就像被审判一般。
除了谭德宝、谭德佑、二霞和六郎四人之外,其他人都已到齐。
谭老爷子坐在八仙桌的主位,抽着旱烟。
在烟雾弥漫之下,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赵氏坐在右边,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抚额,满脸痛苦之色。
而覃得经则跪在赵氏面前,低垂着头。
七朵咬紧牙关!
徐氏看着覃得经如此卑微地跪在赵氏面前,眼眶泛红。
她的双手也下意识地攥紧。
“爹,娘。”徐氏忍住内心的愤怒,尽量平静地开口说道。
赵氏冷冷地扫视了一眼七朵母女三人。
“啊哟哟,我这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哟,我要死了哟,气死我了哟……”赵氏叫喊声音渐渐提高。
她一边叫喊一边紧紧抱住胸口。
谭老爷子抬起头,凌厉的目光扫过了七朵和六桔。
最后停留在了七朵的脸上。
“七朵,六桔,晚辈应该尊敬长辈,这是基本的道理,你们的爹娘应该教过你们了吧。”
\\\你奶奶是长辈,身体又不好,你们俩不应该在一旁全力伺候她,表现出孝顺,而不是顶撞她、惹她生气,这太不像话了。
如果这事传出去,丢脸的不仅是你们俩,还有我们谭家所有人。
你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如此不懂事。
真是让人生气!”谭老爷子严厉地训斥着。
他的手中烟杆砰砰地敲击着桌子,表达着内心的愤怒。
赵氏立刻接话,“养女儿不教,都是做母亲的错。
徐氏,看看你都教出了什么样的东西来。
没头没脑的,竟然敢骂我,这太过分了。再这样下去,你们就要跳到我头上做窝了。
你除了长得漂亮,还能干什么?
还有你德金,耳根子软,一切都听徐氏的,把这两个死丫头宠得上天,不忍心打骂,却来害我。
老娘辛辛苦苦怀胎十个月,生下你,你却养了几个贱东西来害我。
要是早知道你是这种不孝子,当初就应该把你掐死,也不至于现在这么惹人嫌。”
骂完了徐氏,接着轮到了覃得经。
她不满足于言语上的谴责,还用手狠狠地敲打着覃得经的脑袋。
然后又踢了他一脚。
七朵眼中的火焰在跳动。
但徐氏按住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说话。
忍耐!
这是徐氏暗示她的。
“七朵,六桔,还不给你奶奶跪下来,道歉赔礼。”谭老爷子厉声喝道。
给赵氏跪下!
\\\呸,她不值得!”七朵在心里狠狠咒骂。
就算要跪,也得跪得明明白白,明明白白地认错,她们才不会冤枉。
七朵无视了徐氏的示意。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坚定地看向谭老爷子,正色问道:“请问爷爷,我和二姐什么时候顶撞过奶奶?
什么时候伤害过奶奶?”
谭老爷子的眉头微微皱起。
他最不喜欢这样强硬的七朵。
在谭家,他就是天,他说什么晚辈就得遵从,不容反驳。
“七朵,够了!”谭老爷子严厉地斥责七朵挑战了他的威严。
赵氏看了一眼谭老爷子,似乎抓住了七朵的漏洞,有些得意。
她冷笑着说:“我之前告诉你们你们不信,现在信了吧?她的嘴像把刀子,你说一句,她敢反驳十句。
上午当着我的面质问我,下午故意挑衅我,气得我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