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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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一天同学！”
“裴瑾熙同学！你有什么事？”
回家路上，昏暗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程一天同学！我们说不定要天各一方了，你就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裴瑾熙同学！你别闹！我们两家离这么近，想见还不是几步路的事！”
“程一天同学！我说的是真的！”
程一天看到裴瑾熙严肃的表情，他不明所以，“什么意思呀？”
“我已经想好上哪所学校了！我要是考上了，我们就会搬到城里去了！”裴瑾熙站在了路灯下，有些忧愁地说道。
“那敢情好！你搬到城里，那到时候想见我了，你打一个电话，我就赶过去见你！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程一天望着裴瑾熙说道。
“程一天同学！我一个电话，你真的能不远万里来见我吗？”裴瑾熙心中有些紧张，她渴望得到那个确定的答案。
“当然！我们俩可是从穿着开裆裤就在一起玩的感情，你只要一句话，我肯定万里奔赴！”程一天说的斩钉截铁。
“这么好？”裴瑾熙攥了攥衣角，心中有些小窃喜。
“当然！我们可是好哥们儿！我怎么不去呢？”
程一天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他知道这句话说出去，眼前的裴瑾熙肯定会很难过。
“是呀！我们是好哥们儿！”
裴瑾熙本来还挺高兴，到听到好哥们儿几个字，她的心一瞬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疼痛万分。
她强装镇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走吧！这么晚了！要是还不回去！你爸妈会担心你的！”
程一天转过身直接走在前面，刚好那个小巷没有路灯。
裴瑾熙站在有路灯照射的地方，而程一天走进了没有路灯的小巷。
一暗一明之间的那道线，就像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们两人虽很近，但又相隔千里。
原本，裴瑾熙是想在程一天说出不远万里都要见之后对着程一天表白。
但她万万没想到。程一天居然拿自己当好哥们儿。
那装在口袋里，准备好的表白礼物，也被她捏的不成样子。
自从上次听了吴飞的话，程一天也想了很久，他也知道裴瑾熙这一路来对自己的感情。
“师父！我面带桃花？”
“是呀！徒儿！”无为大帝叹了一口气，“修仙之路漫长而凶险，你们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了不伤害她，当断则断！”
“难道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程一天低着头问道。
“除非她也能修炼！”
“那师父教她修炼呀！”
“徒儿！你是想让她安安稳稳过一生，还是想让她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你现在才刚刚开始修炼，你并不知道以后的路有多难走，而且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一想到那天与无为大帝的对话，程一天就觉得只有自己远离了裴瑾熙，那才是对裴瑾熙最好的保护。
直到回家，二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裴瑾熙回到家，便将自己锁在屋内，耳畔不时地传来程一天“我们是好哥们儿”这句话。
然后，她越想越难过，趴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躲在被窝里哭。
“师父！我看时间还早，我们去修炼吧！”
程一天回到家企图用修炼来忘掉那些烦恼。
“心不定！不修炼！”
无为大帝知道自己徒弟的秉性，扔下一句话便回了自己房间。
程一天知道这件事没人能帮自己，虽说自己的确对裴瑾熙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当看到裴瑾熙那失望的眼神，他心中还是有些悸动。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程一天用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然后想发给裴瑾熙。
但编辑好了又删了，他知道自己伤了裴瑾熙的心。
他坐在房间里，烦躁不已。
而另一间屋子里，无为大帝抽着烟，也是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
裴瑾熙在痛哭中睡了过去，而程一天实在睡不着，就在院中打了一晚上的拳。
他本以为自己会累，然后就能睡着，可是越打越精神，就那样打了一夜。
无为大帝又带着程一天开始了修行，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恐慌，这一次他们找了很隐秘的地方。
炎热的夏天总是让人难以入定，在无为大帝一次又一次地怒骂声中，程一天总算是进入了状态。
“今天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师父，您又要去游历？”
“是呀！我有这段时间，记住心无杂念，方能行远！”
“徒儿谨遵师父教诲！”程一天躬身施礼道。
待他抬起头，无为大帝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程一天微微一笑，便回家了。
出了一身汗，他一回家，冲了个澡。
“你怎么又回来了？”
走出浴室，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自己的父亲，他满脸的厌恶。
“这是我家！我想什么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程不凡并没有因为程一天的话而生气。
“你家？呵呵！”程一天冷笑了几声，“你何时把这里当成过你家？”
“小兔崽子！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爸！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嘛！”程不凡尽量压制着自己心中地不悦。
“我爸？呦——说的好伟大呀！”程一天极尽嘲讽，“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激涕零呀！”
“小兔崽子！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程不凡本来就是个暴脾气，终于还是忍受不了，大吼道。
“呦呵！这就忍受不了了！我没饭吃，被当成乞丐的时候，您也没发这么大脾气呀！”
“我被人欺负，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您也没这么愤怒！”
“我妈走了！我还有一个爸！但别人都说我是孤儿的 时候，您也没这么愤怒呀！”
“怎么？我说的话，你们就无法忍受了？”
一桩桩，一件件事，摆在那里，程一天没有像以前那些说着说着就流泪，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我的工作就是那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不凡听到自己儿子说这些事，自己狠本就不知道，心中也有些许惭愧，坐了下来，点了支烟，闷声说道。
“要说我的事，你再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妈临走之时，你都没陪在她的身边！”
说到他母亲的事情上，程一天的情绪才有些起伏。
“我……”
程不凡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没有说话，转身直接出了屋子。
程一天看着程不凡的背影，他觉得原本父亲挺拔的身姿，此时也变得有些佝偻。
他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一想到自己受得那些屈辱，想到自己母亲临死前叫着自己父亲的名字，却终究没能等到他出现。
一想到这些，他又将话咽了回去，而那道背影此时也离自己越来越远。
程一天坐在沙发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不知道，他们家到底怎么了！似乎每个人心中都有个秘密，而那个秘密就是关于自己父母的。
然而，每次那个秘密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又被众人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秘密不能让自己知道。
越想越郁闷，越想心越乱，此时他想到了静心咒。
曾经无为大帝告诉过他，心情无法平静时，可以在心底默念。
想到这里，程一天盘膝而坐，心中默念静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