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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棋艺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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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无论何时见到这位九皇子,他手中都不离那把扇子。李抒玉视线上移,朝他扬起一个微笑:“九殿下。”

乔羡之从后面跑过来挤开了南淮景,惊喜道:“这不是我们围棋小仙子吗?早上好呀!”

“有事吗?”本来还困倦的南昭敏,突然来了精神。抬手架在李抒玉的肩膀上,将她拉到另外一边。南昭敏那双漂亮的杏眼里射出威胁的光来:“这是我的伴读,别打她主意!”

李抒玉被拉得一个踉跄,刚刚借昭敏的力才走稳。差点又是一绊,只因乔羡之说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恐怕不是我想打主意,抒玉妹妹昨日在天学监大杀特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乔羡之双手摊开,状似无奈地开口道。

她就耐了闷了,怎么天学监传谣就这么快?

南淮景似乎看穿了李抒玉的不解,解释道:“你没来之前,父皇他将西苑第七、八室赐给你们时,大家就已经对你十分好奇,又是下赢了太子,昨日刚来就在围棋台连杀三人不败,啧啧……”

李抒玉复杂地看了南昭敏一眼,南昭敏直起腰杆:“这回可不是我啊。”

“反正呢,抒玉你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南昭敏挑眉,十分仗义地开口:“有我在,没人敢找你麻烦。”

乔羡之在一旁笑得比花还美,李抒玉忍不住道:“乔小公子,如果大家都知道昨日围棋台的事,怕是夫子也会晓得。”

乔羡之脸上笑意一僵,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嗤笑。

李抒玉闻声回头,原是那容宣世子正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南容宣扎着高马尾,眼尾微微上抬流露出些许笑意,一身普通的青衿穿在他身上也能嗅出几分随性,感觉他嘴里似乎少了一根狗尾巴草。

李抒玉淡定地收回视线。

乔羡之怔在原地大惊:“完了!那夫子今日铁定饶不了我了!”

直到南容宣慢悠悠地和他擦肩而过,乔羡之反应过来,一把拉住南容宣道:“宣爷,帮个忙!”

南容宣撇过头,看着乔羡之吐出二字:“没——空。”话落,胳膊轻轻一拐,挣脱了乔羡之,扬长而去。

李抒玉来天学监的第一节课便是棋艺。李抒玉和南昭敏跟着南淮景找到了棋艺课的院子,里头约莫可以容纳百人。

待乔羡之硬着头皮进了学堂,四下扫了眼,见平日里和他们坐在一起的南淮景坐到了李抒玉边上,而李抒玉右边坐着南昭敏。又看见那南容宣坐在最后一排趴着睡觉,心里默默呸了一声:不帮我忙却有空在这睡觉!

于是也丢下他,跑去李抒玉后面的空位上。

有句名言叫“灯下黑”,今日夫子定会注意李抒玉和南昭敏这俩新来的,到时候就看不见一旁的他了,要是坐在南容宣旁边,指不定要被牵连!

乔羡之刚一入座,就听旁边唉声叹气的,闻声看去,正是昨日那宋澄。

“这是怎么了澄兄?你祖父骂你了?”乔羡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宋澄无语地撇了撇嘴:“我祖父一会儿骂你的可能性更大!”

“……”乔羡之嘴角笑意一僵:“呵呵……”

“唉……这谣言到底怎么传得?”宋澄一手支额,一边摇头。“明明棋局未定,就说我已经输了,回去和祖父解释,还被他嘲讽这水平十岁小儿都没眼和我下。”

前方“十岁小儿”回过头,认真道:“非也。”说完,就回过头去。

宋澄一呆。

“啪!”后方一声木板拍桌子的清脆响声,瞬间让嘈杂地课堂落针可闻。

众人回头,发现不是本该来上论道课的宋夫子,而是监长。

监长手持教条,面容严肃地站在南容宣课桌面前,方才那声巨响,正是监长手中木条的杰作。

南容宣不慌不忙地坐直身子,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头也不抬。

监长抬手用教条指着前面:“到第一排去。”

南容宣提起旁边的书箱,穿过众人的目光,坐在了南淮景前面的空位上。

下一刻,南容宣又趴回了桌子上。

监长这次居然什么也没说,走到前方的台子上,面对大家,缓缓说道:“还剩一刻钟上课,借此宣布一件事情,经天虔司推演,今年将会提前迎来大雪。”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欢呼。

“所以……”监长扫了眼下面,残忍地宣布:“十二月初将进行一次元考,过者,相安无事;未通过者,来年就让各位家主过来送你们上学吧。”

“啊……”上一刻的欢呼雀跃,这一刻的惨叫哀嚎形成鲜明对比。

“静!”监长吼了一声,见学子们安静了一会,后看向李抒玉和南昭敏道:“你们两个,这次不参与排榜。”

“是,监长。”李抒玉和南昭敏齐声道。

监长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学堂。

“太好了,抒玉!”南昭敏激动得拉着李抒玉的胳膊左晃右晃。

李抒玉也笑道:“原来,不湛京城用考试来庆祝大雪。”

“啊?”南昭敏一愣。

南淮景闻言忍俊不禁,侧头对李抒玉解释道:“抒玉妹妹,你理解错了,监长方才所说的大雪应是能将天学监回城的路掩埋,到时候无法归家过年,故而提前元考。”

“原来是这样。”李抒玉对南淮景弯了弯眉眼。她心里却在想与祖父的约定,恐怕只能等来年了。

“来了来了来了!宋夫子来了!”身后的乔羡之压着声音紧张道。

李抒玉看向门口,一位看起来和她祖父差不多大的夫子抱着一沓十分厚的书卷走了进来。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位宋夫子放下书的第一句话便让她心里一惊。

“李抒玉,是谁?”

李抒玉随即站起身,双手交叠齐肩膀,俯身行了一礼:“弟子李抒玉,问夫子安。”

宋夫子点了点头,温声道:“为师听闻,昨日是你替乔羡之下赢棋了?”

乔羡之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这这这……一来就兴师问罪?心知不能连累了这丫头,一人做事一人当!

他立即站了出来:“宋夫子,是弟子的错,是弟子……”

“闭嘴!为师问你了吗?你当然有错!”宋夫子呵斥了一声,“一会儿再来收拾你!”

乔羡之抿起嘴巴,低下头去。

“对不起夫子,是弟子不懂规矩。”李抒玉硬着头皮道,这才第一天就被拎出来批评了。

“昨日你被那小子诓了,此事与你无关。”宋夫子面含和煦的微笑,又看向李抒玉:“听说,南容宣、南淮景和宋澄都没有下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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