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关于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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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慕的很多事，我大多是听别人说的。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好像从没有去了解过他。不知道过去的三年，他是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摘自孟予兮的日记
回到家的这夜，我做了很长的梦，不少是从前的事。梦里有孟行义和梁美盈，也有陈子慕，感觉很荒唐。
醒来的时候才八点，我已经听到了饺子在外面刨门的声音。
等稍稍清醒后，我起身去开门。不过在看到我后，它就保持了安静，吐着舌头围着转。我轻轻地拍拍它的头，去洗漱的路上，它也一直跟着。
奶奶一大早就坐在门口，编着草帽。她的手很巧，什么都会。据她说，5岁就会这手艺了，在那个年代，这就是生计。
其实现在孟行义还是能赚钱的，也不需要她做这些事。但她就是闲不下来，除了和邻居的老太太们出去走走，大部分的时间就是一边看电视，一边干活。
“起来了？”看到我后，她保持微笑，“对了，小雅来过电话，你们是约好今天出去玩吗？”
小雅就是陈雅云，我恍然想起，昨晚我们在qq上的约定，要一起去拍身份证照。我的生日在七月，她的生日是八月，不过在军训时已经过了。
还好，我提前准备了礼物。
“嗯，奶奶，中午你不用等我吃饭。”
我快速跑回楼上，准备换身衣服。
翻出来的是梁美盈给我买的那几套，有衬衣，也有t恤。有裙子，也有裤子。她这个人审美是在线的，挑的衣服也在我的点上。不过，其实我不大喜欢穿裙子。
“孟予兮！”
我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外面传来陈雅云的声音。连忙开窗看去，就见她一身学院风的打扮，在那直招手。
“马上来。”
我先应了一声，匆匆跑下楼。
奶奶再次抬头看了看我：“还是你妈妈眼光好，咱们兮兮真好看。”
她夸我从来是不吝啬，不像其他奶奶那样，只喜欢孙子，她对我这个孙女，从来都是偏爱。
我有些不好意思，蹲下身拍了拍饺子的头：“乖乖听话。”随后才跟她挥手道别，“奶奶，我走了。”
下过雨的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的味道。不过，还是一样的热。
陈雅云躲在树荫下，看到我后就跳着挥手。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生，和林佳佳一样阳光。但比起来，林佳佳会更有御姐风范，而她则是元气甜美少女。
“孟予兮，你晒得可比我黑啊！”
见面第一句就开始损我，但并不影响我们相互损。
“彼此彼此。”
我们相视一笑，打着伞前往第一站——派出所。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张真正意义上的身份证，拍之前，陈雅云还特别将我拉到一旁，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在我的脸上捣鼓很久。
“从我妈那里‘偷’的，身份证那可得用很长时间呢，不得美美的？”
我没有这些概念，看着她那认真的模样，保持了默认。但我需要说的是，她的手法还不够娴熟。虽然，看上去，我好像是白了一些。
整个过程很顺利，陈雅云已经开始期待她的美照。
我们找了附近的奶茶店吹空调，开始分享一些关于学校新生活的事情。
“新中还是很好玩的，在我们那老师不叫‘老师’，要叫‘先生’。嗯，新中有一座文峰塔，说是葬着一位高风亮节的老先生。”
我咬着吸管喝奶绿，嚼着珍珠，听着陈雅云说着她的见闻。她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恨不得将新中直接搬到我面前。
“哎哎，孟予兮，不能总让我一个人说吧，仁中呢，仁中是不是真的和老师说的那样？”
话题丢给了我，我开始思索。
“仁中的话，很大，很美。”
“孟予兮？”
“嗯？”
“我有理由怀疑，你在敷衍我。”
我看着陈雅云皱起了眉头，不由笑了。
“不过，没关系，我早看了仁中的贴吧了。你猜，我看到谁了？”
看着陈雅云那神秘兮兮的模样，我好像有一点能猜到是谁。
“陈子慕，我看到陈子慕了。”
我在心中叹气，果然，陈子慕的名声定然是会传开。
“就那个，你隔壁的胖小子，还记得吧？”
陈雅云大大地吃了口蛋糕，托着腮盯着我看。
“嗯，他……跟我一个班。”
“什么？”陈雅云手里的蛋糕不香了，眼里充满了期待：“所以，贴吧里那个一米八的大帅哥，真的是他？”
我默默喝着奶茶，点了点头。
陈雅云那不敢置信地眼神持续了一分多钟后，才继续道：“我的新同桌是附中的，一开始听她说陈子慕的事，我还不敢信，你这么说，我信了。这世界是怎么了？胖小子华丽转身为大帅哥这样的剧情也会上演？”
我调整了一下吸管的位置：“我也不敢信。”
陈雅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果然胖子都是潜力股，听说附中很多女生追他，可他是一个都瞧不上。哦豁，你们俩有没有戏？”
我喝了一半的奶茶差点吐出来，我和陈子慕？什么戏？
“听她说，陈子慕家里很好的，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大概是那时候也小，并没有特别去了解过他家的事。我们两家曾经是走近过，梁美盈和他妈妈认识。因为工作上的需要，才短暂地在我们隔壁住过。后来其实他们搬走，好像也是因为工作变化。
“他们说，陈子慕的爸爸现在是市里政府领导，他妈妈呢是市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这简直就是顶配家庭啊。现在才明白，他这中考状元，纯纯是天赋啊，天赋。”
我愣了愣，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故事。
这样听来，陈子慕很优秀。
优秀的家庭，优秀的人生，与我截然不同。
怎么忽然有一种，自卑的感觉？
果然，三年河东，三年河西。陈子慕，原本就不是三年前认识的那个小子。
“哎，予兮，你们宿舍打电话方便吗？”
我的思绪还有有些游荡，回过神来：“好像要办电话卡，不过现在人多，估计会有些不方便。”
陈雅云叹了口气：“予兮，你买个手机吧，这样我们还能发短信呢。”
我笑了笑：“再看吧，毕竟刚开学呢，等了解学校规定后再买吧。”
陈雅云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开始说起很多其它事情。
但我好像注意力并不在此了，看向窗外时，只觉外面这道阳光，有些说不出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