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抽丝拨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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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是我。”张俊松在回来的路上，给莉莉事先打了电话，此刻，她还在房间看书，等着大哥说事情。
“哥，进来吧，门没有关。”张莉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推门进去。小欣欣已经在姑姑的房间呼呼大睡。
“大姐休息没？”张俊松问：
“大姐刚走一会，作业改完之后，她想回来看看你，但是你还没回来，她就走了，刚走不到十分钟。”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时钟，张莉莉回答道。
“好，马上把大姐叫回来，我有事情跟你们说。”张俊松的声音有些激动，有些兴奋。
“好，我这就打电话。”张莉莉看在眼里，心道，“莫非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商量？”
刚走到门口的张琴还没推开门，就接到小妹叫她立即回母亲家的电话。心下也是十分好奇：这么晚了，以二弟谨慎的性格，这么晚了都要及时给她们通报，她觉得绝对是什么要紧的事情，电话中也没多问，立即又快步走了回来。
不到十分钟，三人聚在一起。张俊松神秘兮兮的带头走向客厅，关上门，看着二人先后坐定，才理了理头绪，他说：“大姐，小妹，我先给你们提前说下，等会如果有什么大事情发生，你们可千万要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
“哥，你就会卖关子，啥事，说？”张莉莉的性子一直有点急，她直接问：
“咱爸还活着。”短短五个字如同重型炸弹，狠狠地撞在两人心坎，她们惊呆了：嘴巴张得好大，可以塞进一个汤圆。
“最先我也不相信，但这是事实。”张俊松再次打破沉寂。
“二弟，我相信你，相信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但是这个好消息毕竟太突然了，今天你去给父亲上坟……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们详细讲讲。”张琴毕竟是大姐，比张俊松还要大四五岁，性子肯定比莉莉沉得住，她很快抓住问题的关键。回头再看张莉莉，她明亮的目光还有些凝滞，显然还没有从这个本来已经去世长达十八年的父亲竟然还活着的震惊消息中缓过神来。
张俊松理了理头绪，毕竟今天下午发生在森林中事情未免太过于惊世骇俗。不要说大姐、小妹这两个柔弱女子，最先就连他这个七尺男儿都有些难以承受。哪些能讲，哪些秘密不能讲，他喝了口凉白开，缓缓给两人讲了起来。
不出所料地，两女还是继续一双眼睛瞪得好大。毕竟还有童童那么大一个活人就在自己房间，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他今晚讲的所见所闻都是真的，反正两个人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也就不在乎多这一点点了，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能说的一口气全说了，至于她们能够接受多少，他暂时也猜不到。因为，毕竟有些事情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过，他相信凌霄道人说的话。大夏上下五千年的发展史悠久而漫长，有些稀奇古怪、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也很正常，粗逛神奇的大自然发展更是长达数十亿年，难道世间每出现一个事物，每一种现象都要去了解个清楚，闹个明白？搞清事情原理、真相，那是科学家们的事，自己这些普通人只要接受现实就行了。
“讲完了？”张琴见二弟终于不说话了，她说，“你房间那个小男孩睡没有？去把他带过来，让我们看看，这么凭空白白捡到一个神通广大的侄儿，心里莫名高兴。”
“好，我这就把他带过来，他正在看动画片。”张俊松起身回屋。
童童看了他一眼，一双大眼睛又紧紧盯住了电脑屏幕，回头没有说话，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怕惊扰了剧中人。
“童童，走，叔叔带你去见两个漂亮的姑姑。”张俊松压低声音说道。
“嗯。”童童已经下床，但是眼睛却还紧紧地盯住剧中活泼乱跳的动画小人，有些恋恋不舍。
“叔叔答应你，回来还让你看，好吗？”张俊松无奈笑道。
“好，我一会再看。”童童听话的赶紧下床，跟在张俊松身后往外走，自从离开师公之后，他就把张俊松这个便宜叔叔当成了这个世界上另一位最重要的亲人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师公的眼光。
推开门，童童发现两个漂亮的女子正站在门内，慈眉善目地望他，他心里一缓，不等张俊松开口教他，他径直叫道:“两位姑姑好。”
“好可爱的童童。”张莉莉一把将童童抱了起来。
“今天晚上我们就不要告诉母亲这个消息了，要不然，她会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看到童童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张琴建议道。
“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大姐了，你是老师，相信大姐知道怎么样才能慢慢让母亲接受这个事实，而不至一下惊喜过度而出现什么意外。”张莉莉若有所思地接过话头。
“嗯，同意，小妹，还是你有高见啊。”张俊松也知道母亲快年过半百，肯定不能直截了当说出来，范进中举而疯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正自发愁的时候，莉莉提出解决方案，他当然双手赞成。
“好，这事包在我身上。”张琴低头想了想，“我会在一个月内让母亲接受这个惊喜，而不出任何意外。”
“好的，大姐。”望着童童，张俊松说，“这样可好？大姐，今晚童童和我一起，反正现在也开学了，明天你就带到学校去，让他先跟班学习，至于身份、学籍这些东西我这段时间忙完再给他想办法。”
“没事，二弟，我知道昨天的爆炸案，你们现在肯定很忙，你先忙你的，童童的身份、学籍之类的，我去给他办理，你先给派出所那边打个电话沟通一下，毕竟你们内部人好说话一些。”张琴说，“正好姚姚也差一个玩伴，正好，正好。”
“好，就这么办。”
抬头一看，时钟已经指向凌晨十二点。时间已晚，三人相互道别，各自回去休息。
今夜，注定无眠。
早上六点半，张俊松准时从梦中醒来，迅速洗漱一翻，到后院练了一会拳脚，都快收功时，才发现童童在门后站立，似乎对自己的拳脚功夫不是很感兴趣一般，看到张俊松发现了他，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叔叔，我这算偷看你练功吗？”
“不算。”张俊松哈一笑，他知道自己练习这些拳脚功夫自然进不了他的法眼，他也不生气，人比人得气死人，人家自小练的是什么，那是真正的古武，自己练习的这些现代散打，搏击功夫和人家相比那是相差甚远，他不能自讨气受不是。
“你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他对这个问题还是很上心，毕竟他对自己的实力还是比较自信，当然除了这个横空杀出的小子不算。
“你刚开始练的时候。”童童也没有想那么多，自然随口说出。
“哇，天啦！”张俊松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要不要这么打击人的，一个小孩子到了自己身边五米外，自己居然没有任何察觉？要是对自己心怀不诡之人那还不得完蛋？他再次对自己引已为傲的实力产生了怀疑。
他对童童举起了大拇指，额头上写满大大的“服”字。
“跟师公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催促我早起练功。”童童转身走到一边，旁若无人地做起俯卧称来。张俊松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童童也完全放下了警觉，一千个俯卧称做完之后又开始引体向上，张俊松表示佩服。
刚要说话，门外传来大姐的声音：“二弟，这么早起来了？”
“童童好厉害。”张琴看到了童童也在锻炼身体，顺便赞扬一句。
“大姑姑早。”童童站直身体，身体微微前倾，很有礼貌的回答完毕，又转身练功去了。
“好，你们先练，我去做饭，好了叫你们。”张琴对童童很满意，笑吟吟地离开。
吃罢早饭，张俊松留下童童，跟母亲、大姐、小妹道了个别，驾车回局里去了。
在路上，他便通知了专案组成员，说有重大发现，要求众人立即赶到海边。另外，请李胜勇局长出面跟市消防救援总队协调，请求调派蛙人小队前往现场增援。消防救援总队总队长刘其接到副市长、市公安局李胜勇局长的请求增援的电话后，二话没说，立即调派水上支队蛙人中队一个班前往现场协助。
虽然消防救援部队经过改革，没有再穿帅气的标志性军装，但是到底还是训练有素的纪律部队，不到半小时时间，两辆标有消防救援字样的车辆就闪着红色的警灯，风驰电掣般到达了指定位置，居然比专案组还早到十分钟。
几辆车在一幢建筑物后一字排开。两辆消防车直接开到了海边。周边三百米，早就被辖区派出所警察荷枪实弹警戒起来，无关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这一切自然有消防中队出面作掩护，带队副中队长何强对外宣称：“接到群众求助电话，有人坠海，正在救援。”围观群众自然也是相信了：平时在海边，时不时就有落海遇难的群众，都有消防救援队来处警相救，见怪不怪。不过，今天有些特别：外围居然还有不少警察，一定是哪个重要人物，他们这样猜想。
在张俊松的指挥下，两名穿戴整齐的蛙人从一艘大船上率先下海。这里是离岸边最近的一个疑似点，按照仪器上经纬度指示，就在这水下面三十米深的地方有个球形笼起，且见卫星探测发现有金属特性回声。他掏出手机昨天截留的卫星扫瞄视频，再次核对起来。
在场众人有诸多疑虑未解，所以张俊松在一边工作一边给他们慢慢解释。玉玲珑虽然在电话中听说今天近海水面下有三个隐藏点十分可疑，等待专业人员搜索，她也是有些不解，不明就里，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尽往张俊松身上瞄，想从他专注的神情里发现点什么苗头，但是，除了深邃，她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凭自已女人的天生特有第六感，这个男人从昨晚回家到现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绝对有。自从以特有的电脑天赋进入“护龙c组”以来，她对自己的第六感觉很有信心。
但是此刻，她没有问话。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组长的解释，相信在场专案组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
“今天应该有所收获。”张俊松相信自己判断。
现场再次沉默。大家的目光静静地盯着水下传回的视频。
画面显示三十多米深的水底是一艘旧的沉船。沿海一带都有这个习俗，如果是船只达到最高使用年限，主人一般都不会切割买卖，而是让它自然沉没入海、入河，据说这是对上天恩赐的回馈，也可以保佑船主一世平安。
两名水下搜索队员交替掩护着前进。在岸上时，张俊松就告诉他们说这是在水面以下搜索犯罪嫌疑人藏身之处，可能有极高的危险性。但是这些消防救援人员曾经骨子里都是军人情节，听说是搜索犯罪嫌疑人，是为国为民服务，更是精神倍增，头上顶着防水探照灯，左手拿着自卫的枪刺，右手划水，缓缓地向沉船里面深入。
经过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一阵搜索，原来这是一艘采砂船。舱门早就不知被海底暗流冲到那里去了，四处锈迹斑斑，几个白色的字迹残缺不全，鱼虾成群，到处自由自在的游荡，这里俨然已成为鱼虾乐园。两人绕着沉船划行一圈，也没有什么发现，手持的水陆两用红外热成像仪雪花一片，没有任何人员活动的迹象。
“撤退。”看至此处，结果已经清楚了，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反正还有其他两处非常可疑的地点待搜索，张俊松让还在水下搜索的两名队员上岸，恢复体力。
“下一个点离这里有三百多米远。”张俊松嘱咐即将下水的两名队员一定要注意自身防护，一旦发现可疑情况，立即撤退，毕竟面对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两名搜索队员身负沉重的潜水装具根本没有办法应对，话要说在前头，否则，到时真出事了，他这个专案组长还真不好向上级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