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偶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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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操场上处理一点事情。”张琴知道二弟工作繁忙，明显不想打扰他工作，她没有说其他。
“我到学校了，现在也在操场。”张俊松低声说。
“哦！……那你过来吧，就在人多的地方。”张琴没想到，张俊松怎么有空到学校里来了，而且此刻就在操场上，要知道平时他可是很少到学校的。
操场东侧一个篮球架下，里三层、外三层，至少围有两三百人，到处都是说话声，张俊松阴沉着脸，慢慢靠上去。
“这个学生，才进几天学校就打了几次架了，他以为他是什么人啊？还真不把学校当个地方？”一位年轻雀斑女老师模样的人如此说道，“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教的？”
“看他就像是个野孩子，肯定是弃儿。”一位男老师模样的人接话。
“你们两个老师没来多久，不要乱说话。”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女老师接过话头，“这个学生我教过，很有礼貌嘛，记忆又好，如果不是王小胖和李二嘟两个骂他有娘生，没娘养，还说别人是从垃圾堆捡来的……这个小朋友也不会出手打人了。”
“但是，吴老师，你看。”那个雀斑女老师似乎还有些是非不分，她接过话，“那他也不应该把人家打得昏过去嘛。”
“小赵老师。”吴老师看了看那个年轻雀斑女老师，有些不屑，她说：“相信在场之人都知道这个王小胖和李二嘟这个两个学生吧，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一个小学三年级都要留级几次，你们难道不清楚？如果不是有个教务处副主任的姑爹，他王小胖说不定早就被学校开除好多次了吧。”
“总之打人就是不对。”赵老师小声说道，尽管吴老师说的话大多数老师都点头称是，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
张俊松有些厌恶的神情望了望这两个老师，没有说话，他推开人群，走了进去。只见人群最里面有几个老师模样的人围住大姐和童童，童童倒是满脸不惧，只是大姐孱弱的身躯在围观众人面前显得十分渺小。尽管从电话中得知，二弟过来了，但是她还是希望有旁观者，有老师、学生能够有人站出来帮她说几句，这种效果远比有警察身份出面的二弟强得多，毕竟，这是学校。
“张琴老师，你别怕，我来帮你作证。”吴老师教训完两位刚来学校不久的年轻老师，挤身走了进去。
有人带头，自然支持张琴的老师和学生就多了起来。
“张老师，我们支持你。”
“我们支持你。”
“我们可以作证。”
张琴抬头一看，心中一暖。其中，不乏有自己的好朋友，一些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最主要的是，大家对那个王小胖同学当教务处副主任的姑爹平时在学校飞扬跋扈的所为早就心怀不满。
同样，人群中还有一个白发老者认真地看着、听着，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他静静在注视着场中，静观事情发展。
但是，几分钟过后，一个年轻的浓妆女子登场打破了场中寂静。她接到电话，听说自己宝贝儿子在学校被人给打了，人还昏迷不醒，连成名多年的老校医出手相救都毫无办法，她这才从家中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见自己儿子和另外一个胖子学生正在被两个穿校医服装的人施救，她心下火起，大声叫喊起来：“我的儿啊？谁他娘的下这么重的手啊？站出来，老娘和他拼命。”
童童一听，轻轻一把拨开大姑姑，站到最前面。他的师公从小就教过他，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出了事就应该自己扛，而不是被大人，特别是被一个女人保护在身后，哪怕自己是小孩，哪怕这个保护自己的女人是姑姑也不行。他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了。
此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叔叔，张俊松已经就在现场，而且正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围观的人有点多，童童也有些心烦意乱，虽然打架他不怕，现场这些人，他暗忖：如果自己动手，不用五分钟，保证能够把这些人不问青红皂白骂他的人全部干趴下，就像那个把他骂得忍无可忍，现在还躺在地上的王小胖和李二嘟一样。他相信在场之人如果没有他出手，哪怕医生出面都可能救不醒他们一样。但是，这几天来，姑姑一直教他：这是校园，可不能随便和别的小朋友打架。童童非常喜欢这个经常为自己出头的有气质的年轻的姑姑，让他感受到了从来没有机会体会到的浓浓母爱，他喜欢听她的每一句话。
所以说，张琴也相信童童。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地步，童童是绝对不会出手教训这两个在班级甚至在学校名声都很坏的“二世祖”。
但是，眼前情况如何是好？
看着有些着急的姑姑，童童站到前头，一点也没有理会这个自称是王小胖的母亲，这个化着浓妆的妖艳女子，童童不由地鼻子一嗅，他分明闻到这个女人身上散发出两个不同的男人味道，他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转身对张琴说：“姑姑放心，地上躺着的两个人，他们是医不好的。”
“这么说，你可以医好他们？”张琴望着几个手足无措的校医，听了童童的话，轻声问道，“或者你有办法？”
“我只是闭住了他们气穴。”童童丝毫不理会眼前这个一到现场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歇斯底里大吼大叫的，早上身上就有两种男人味道的女子，回头说：“除非这里有懂穴位推拿的老中医，或者我出手，要不然，他们还要这样在地上躺两个小时。”
“中医推拿？”张琴自家就是祖传中医，但是这个中医推拿自己还真拿不出手：自己的父亲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教她，她除了会一些基础的中医药方之外，就连中医最基本的“针灸术”都没有学会父亲就离家了。还有一点，她不知道童童口中讲的“中医推拿”其实全称叫“中医穴位推拿”，要想真正掌握此功法，还要有一定的暗劲作为支撑。
张琴不知道，连父亲张东方这个成名多年的“暗战”高手，哪怕自身明劲达到巅峰多年，都才仅仅触摸到一点暗劲边缘。一般人穷极一生，哪怕再刻苦，只要没有高人指点，凭自身再努力，也休想在暗劲方面有所建树。
而童童则不一样，自小就在古武环境中长大，加之又有一个早就突破暗劲层次的武林超级高手从旁相助，耳濡目染，虽然还达不到一般人所说的那个层次，但是多少有一些感悟。
“那你是不是先给他们救醒再说？”张琴低声开口说话。
“他们骂我是野孩子，有娘生，没娘养，骂我没有家教，骂我……”童童边说，强忍着就要脱眶而出的泪水说，“我不哭，师公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童童不哭。”
“除非他们先给我道歉，我才出手救他们。”童童恨恨说道。
张俊松静静地看着，他站在一位戴着眼镜的高个子老师背后，他在想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出现未必就好，自己这个警察身份，有些时候还真不好办事。现在事情够多了，他不想作更多的解释。只要场中大姐和童童两人安全没事就行，童童刚出生社会，让他独自承受一点风吹雨打不见得是一件坏事，在他看来，还是很有必要的，只要有利于他以后顺利成长，其他都不是事。他静静站着，望着场中。
“怎么回事？”一个有些威严的声音传过来。
“大家让开，王副主任过来了。”拥挤的人群立即让开一条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他就是学校教务处王副主任，如果不是王小胖他妈给他打电话，他才不想出面解决这个问题，他知道眼前这个王小胖与其说是他的侄儿，不如说多半是他的亲生儿子也说不定，他也不敢去做亲子鉴定。早上才离开这个女人，现在又联系他说她儿子在学校被人打了。他心下当即暗自骂道：这个女人，一天咋个事情那么多？
他也不敢不来，和王小胖的妈暗地里有一腿的事，他怕曝光，他怕自己这个来之不易的教务处副主任的位置“飞瓜”了。
童童闻到王副主任身上有种味道，正好眼前是这个浓妆女人身上其中的一种，他抬起头来。
“怎么回事？怎么动手打人？把人都打昏了？是谁动的手？给我站出来 。”王副主任一来，就似乎有意跑偏了话题，有种把人往沟沟里带的感觉。他一向眼尖，来的瞬间就认出了倒在地上的就是一般人见了必须靠边走的两个“小校霸”。
讨厌归讨厌。此刻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瞄向场中的小童童。童童迎着王副主任趾高气扬的目光，一点也不害怕。
“难道是你这个小鬼？”王副主任自然是满脸不相信，他有不相信的理由，地上躺着的两人年纪都比童童大，至少也得大三岁以上吧，此刻竟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昏迷不醒。三个校医正蹲在地上紧张地忙碌救援。
“你才是小鬼。”童童怎么听不出这两个字的含义，他恨声应道。转身对姑姑低声说，“那个女的身上有这个男人的味道，他们俩个是一伙的。”
张琴向来对学校里这个欺软怕硬，任人唯亲的王副主任一点也不感冒，王副主任一来不问青红皂白，一席话就把旁观师生往沟沟里带的节奏让她火起。刚要发作，突然听到童童这样说，心下一惊，她低声问道：“你确定？童童，这可开不得玩笑。”
“我肯定。”童童望着王副主任继续说道，“而且那个女的今天早上身上就有两个男人的味道，我闻得出来。”
张琴不说话了。这几天童童带给她的惊喜连连不断，她选择了相信童童。转过瘦弱的身躯，冷眼望着几乎大她一圈的王副主任，心下暗忖：看来这个王副主任除了在学校做人很失败外，还有其它方面的问题，且看他如何表演再说。
童童入学这几天来，一直规规矩矩，严格按照姑姑的嘱咐，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惹任何一个同学，但就是因为童童出色的本色表演，让一些原来在班上排名第一第二的同学渐渐淡出了老师的视线，本是学生阶段，少了老师的夸奖，这让他们很不高兴，于是才有了想不开的同学找到学校这两个“小小校霸”，想让他们出面来打击童童，自己好重回老师视线范围。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谁让你动的手？”王副主任此刻在那个又哭又闹的女人挑掇下，不得不向童童发难，“说，说实话，你是怎么做到的？不说我报警把你抓起来。”当然，王副主任明显是吓他，童童年纪这么小，警察是不可能接处警的，最多只是学校批评教育罢了。听到王副主任如此说，旁边有人不禁笑出声来。
听到这个王副主任要报警，童童心底略显紧张，不管以前有没有出生社会，但是多少还是听到师公的一些教导，他知道警察是专门对付坏人的。不由自主往张琴背后后退一步，有些紧张的说道：“我不是坏人，是那个小胖子先动的手，之后是那个瘦个子动的手，我让他们，跑到了操场，他们还追过来打我。”
原来如此，众人一阵唏吁。
“不管怎么说，你打人就是不对。”其实，王副主任一来就看出事情的端倪了，他也知道王小胖和李二嘟两个不学无术之辈，肯定是他们两个有错在先，追打童童，不想反被童童打翻，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话。毕竟两个学生现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是铁打的事实，只有揪住这一点，自己才有可能为王小胖和李二嘟两人“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