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沈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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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襄穆气恼又无奈的终是走了。
走前未再对斯银说什么，只是叮嘱锦妍记得召回傀儡以一阶修士的身份按时上龙吟峰，不要错过了开山收徒的时间。
锦妍虽是燕襄穆亲授弟子，无须接受入峰考验，但也会同龙吟峰开山收的学徒一起接受为期三年的修行训练，只是不会如他们一样有淘汰晋升的压力。
锦妍正因师父的话想要连上替身傀儡，看看国都那边是否有异常，斯银便开口打断了她的动作。
“你不问问我密报的事吗？”
锦妍头也不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那还用问吗？肯定没有什么密报啊，你忽悠我师父的呗。”
斯银微愣之后笑的颇为愉悦：“哟，小丫头变聪明了呀？”
锦妍白了他一眼：“这还用得着动脑子吗？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事你不可能一路上一点信息都没给我透露罢了。”
“这也算是一种聪明。”斯银依然保持着肯定的态度，“不过虽然没有所谓的密报，我所说的事情离事实也相差不远。”
锦妍叹了口气，取了茶壶给自己和斯银倒上了茶，边倒边说：“我又不是傻子，你要是说的跟事实相去很远，那是不想着以后怎么交代了吗？”
斯银闻言便坐到锦妍身旁喝了一口茶，换了一个话题：“那齐大人倒也是个能人。”
听到这，锦妍来了兴趣：“你们都说那个齐什么洲的保了山下修士？怎么保的？为什么要他保啊？山下修士有危险吗？”
“危险不仅有，还很多。”斯银理了理思绪，一一回答起锦妍一连串的问题，“危险一方面来自苏皇。你也见到了，苏皇及手下的这些人在国都是怎么对待不接受供奉的修士的。”
“那你说兴源镖局的原掌柜会不会被齐大人救了啊？不是说这一路的匪徒都是他手下吗？”锦妍听到这里忽然想到了被左相害死的常掌柜便是死在前往龙吟峰的路上。
斯银摇摇头，“我们打着兴源镖局的旗号，若是齐大人救下了常掌柜，他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可能龙吟峰的匪徒不过是个幌子，常掌柜还未走出多远便遭了不测，行凶杀人只要不在国都便可，何必多费脚程。”
锦妍闻言点点头，有遗憾不过也不多，毕竟常掌柜若是真的没死，这兴源镖局的归属还得多点麻烦。
“另一方面的危险则是来自龙吟峰。龙吟峰不但不对山下修士有诸多约束条款，且不喜他们修行壮大，处处打压。”斯银接着说道。
“这究竟是为何呢？”锦妍颇为不解，“山下修士对龙吟峰不管是从实力还是规模上都毫无威胁啊？”
“我猜测一来是和苏皇一样的态度，顺我昌逆我者亡，山下修士多是龙吟峰弃徒、逆徒，基本都不愿服从龙吟峰管制，那龙吟峰对他们自然也更严厉。
二来嘛，修士在凡人间优势明显，若是龙吟峰不压制，对普通人很容易形成灭顶之灾。”
斯银的回答让锦妍不由陷入了沉思。
所以龙吟峰对山下修士的压制也并不完全是坏事，特别是对普通百姓来说。
若是没有龙吟峰对这些修士的管束，他们恐怕更是要命如草芥了。
斯银见锦妍一副思索的模样，便停下来喝着茶，未再开口。
“那齐大人又是做了什么呢？为何说他保住了山下修士？”锦妍未想多久，便抬头追问道。
龙吟峰和山下修士的矛盾太过复杂，她觉得很难说谁对谁错，只是龙吟峰既然没有派出人手管理这些修士，那必然更不喜山下修士自行成为组织的，为何齐汉洲，齐大人将他们收拢为麾下，却是救了他们呢？
“齐大人是在我之前这山下唯一的二重天修士。”
斯银的话让锦妍瞪大了眼睛。
“甚至可能比二重天修士还要更进一步。
只是受龙吟峰惩罚时受伤颇重，如今只能发挥出二重天修士的实力。”斯银接着说道。
“不是说龙吟峰不会放二重天以上的修士下山吗？他若是受罚也应当被关押在龙吟峰啊？他是偷跑下来的？那为何不抓他？”
“据说因为他当年救过龙吟峰掌门一命，掌门曾经欠他一个承诺，因此在许下各种苛刻的承诺后，龙吟峰同意放他下山自生自灭。”
斯银的答案并不能让锦妍觉得满意，她摇摇头说：“就算掌门同意，难道其他人不会反对的吗？这种规矩如果能打破，那山下的局面岂不是会越来越混乱。”
“齐大人之所以能被放下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身受重伤，若无龙吟峰救治，命不久矣。”斯银补充道。
锦妍恍然大悟：“所以与其将他留在山上，治好了再利用恩情放出来，还不如让他下山早点死了以绝后患。”
斯银点点头，眼带赞许：“所以齐大人用出这个恩情，并未受到太大阻力。”
“齐大人既然实力强大，自然能令山下修士听从他的命令，所以他能够将修士伪装成匪徒农户四散在各处。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锦妍继续思考并向斯银发问道。
“你可还记得黑山寨？”斯银却是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黑山寨？你说沈兴亮口中那个，来抢他婶婶的土匪帮？”锦妍面露不解，“那是他瞎编的吧？那故事里能有几句真话，甚至那故事本身存不存在都值得怀疑。”
斯银正待开口，察觉到有修士前来，便望向门外。
来人是沈家庄庄主沈慕白。
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看起来应当是刚刚送走齐大人就赶来了这边，连收拾一下稍作休息都没有。
斯银拱了拱手，“沈庄主特意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沈慕白边还礼边开口寒暄：“不知两位上师对此处可还满意？匆忙间若有什么照顾不周还望多多包涵。”
锦妍刚提到沈兴亮就看到他，不由便开口问道：“沈兴亮呢？怎么一晚都没见他？”
沈慕白微愣一下，边苦笑道：“上师神机妙算，某前来正是为小儿沈兴亮之事。”
神机妙算？我吗？锦妍微微呆滞，就差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了。
斯银轻笑一声接过话，“我们二人在此处不会久留，黑山寨的事恐怕你还是求齐大人比较合适。”
“银上师莫要误会，自家的私事万没有麻烦上师出手的道理。”沈庄主忙解释道，“只是小儿被上师救下，黑山寨多少都会给上师找点麻烦。”
说着沈庄主从怀中掏出一颗半透明的珠子，内里用金色的线条刻着复杂的阵法：“这是齐大人专为我等研制的法珠，可屏蔽半里内的修士灵气波动。作为小儿蒙骗上师搭救的赔礼，还请上师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