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缅北炼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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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南人张灿，从缅北过来谈汽油合作，被张小鱼的话醍醐灌顶。
面对张小鱼的疑问，张灿一脸郁闷的讲述这起投资缅北石油的无奈：
缅甸是不需要进口石油的国家，因为这片土地上的石油蕴藏丰富，单是乱象频生的缅北有着上万人从事石油行业，这群人中不少来自我国的冒险家。
经过近这近二十年疯狂开采，很多区域的石油已经枯竭，一些冒险家便随机性的买地尝试。
这些冒险家带着几万块钱，从当地人手中买了地，拿着仪器开始探测，就像刮彩票一样，雇佣当地几个工人挖个几十米，有戏就继续挖，没戏就重新买块地，据说有的人只花了五万本钱就成了富豪，有的倒霉蛋则倾家荡产，一滴黑色的油水都没见到。
他们挖好油井之后，用三四根树干支起井架，在绳索的另一端绑上的塑料储油管，放进挖好的油井中，让石油慢慢渗入管后用滑轮拉起来。
如此简陋寒酸的石油开采，你觉得可笑，觉得不可思议，可就在如今2023年，这种事情依旧在那片神奇的土地上进行着。
本来张灿是做翡翠发家的，有钱的他在那边放点高利贷，本来和石油这个圈子没任何关系，可有一个客户以炼油厂做担保向他贷款了三十万元。
在缅北混迹十来年的张灿早就听闻很多同胞在缅北做石油发家，经过实地考察后就贷款了三十万给他，想着有这一堆东西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讲到这里，张灿又拿起一根油条放进嘴里，边嚼边破口大骂道：
“干林良的，一周后那家伙就彻底消失了，真的就留了下一个炼油厂给我”
张小鱼不解的问道：
“冶炼石油，这东西旱涝保收，你就算倒手卖出去也不亏啊”
张灿冷笑说道：
“最初我也是这么想的，特么的，如果不是翡翠矿口开始限制，我才不想着跨行发展”
张灿继续讲述后面的故事：
三十万的炼油厂别人最多出价五万元，因为他们知道张灿是外行，想故意坑他一笔，可不服输的闽南人怎么会被随意打倒，张灿请了国内专家到缅北指导。
经过专业人士分析，这是传统的釜式炼油工艺，封闭加热，馏出汽油柴油，完全靠人工操作的设备，成本高，质量差，如果想升级装置就必须再投资五十万元改进设备，可以达到连续蒸馏，气体回收。
一听到还要投资，张灿考虑到缅北形势，决定先用原始的方式炼出一吨油后，衡量成本再决定是否大规模开干。
让张灿没想到的是，缅北的油价竟然这么低，算来算去竟然每个月亏损，张灿这才有将石油出口到老挝的想法，毕竟老挝的汽油柴油全靠进口，油价贵很多。
听完张灿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张小鱼大脑飞转，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仔细盯着那张自己画的地图，一直盯了两分钟后，才缓缓对张灿说道：
“佩服张总把闽南人爱拼才会赢的精神贯彻到底，如果不是这样，我想张总早就把那鸡肋的炼油厂扔了，我没有接触过这一行，但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建议”
张小鱼指着地图上的三个地方说道：
“张总的翡翠原石是从帕敢矿产采购的，然后会在全世界翡翠集散地的瑞丽销售，张总可以从这条路上把你的石油低价卖出去”
张灿一知半解的说道：
“我不是没想过出口到国内，就我这点油量，手续都办不了”
张小鱼摇摇头说道：
“不是出口到国内卖，而是在这条路专门拉翡翠原石的路上卖，我没走过这条路，不过我猜这条路上的大货车很多，比老挝磨丁口岸的大货车还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灿一巴掌拍着桌子，大喊一声：
“妙啊！妙啊！”
张小鱼又严肃的说道：
“看来张总懂我说的方法了，不过这个方法肯定早有人用，就看张总能不能在这条九死一生的发财路上将自己的石油卖出去”
张灿点头说道：
“第一，你说的方法我懂了，对比一下国内和缅北石油的价格，如果那些国内的大货车空油箱到缅北加油，再满油箱拉货进瑞丽，这邮费的差价让他们省了不少钱，还不违背任何法律法规。至于你说的第二点安全问题，这个觉悟我还是有的，想在缅北发财，没这个觉悟是不行的”
张小鱼仍是严肃的说道：
“那就祝张总生意兴隆，不过刚才听张总抱怨缅北炼油厂的各种弊端，即使能卖油赚钱，我建议不要再投资下去，收回本钱之后就收手吧”
张灿没有说话，而是点了一根烟，思索片刻后才说道：
“你说的对，很对，一开始我头脑发热不服输才参与进来，没想到陷入了泥潭，我也不是在乎那一点钱，在乎的是脸面，能从这个烂摊子上找回面子就够了”
听完，张小鱼又脸带笑容说道：
“张总英明”
交谈完之后，张小鱼准备送张灿和保镖出庄园，没有路灯的庄园内漆黑一片，两台手机的灯光显得那样无礼，两个姓张的中国人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霎时，保镖小刀察觉到附近的树林里似乎有影动，随手便是一枪射出。
黑夜中的一声枪鸣，把张小鱼吓得手抖，扔掉了发光的手机，张灿则气震如岳，问道：
“去看看什么情况？”
小刀直接奔向那边，片刻后，他带回一只被打死的小猴子，已经死的透透的。
张小鱼用明显的哆嗦声说道：
“庄园里有很多猴子”
听着这哆哆嗦嗦的声音，张灿一巴掌拍在张小鱼的肩膀上说道：
“小鱼，这次我真的相信你到老挝才几个月”
黑夜掩饰不住张小鱼的紧张，他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强装镇定后说道：
“不久前，也被人追杀，只是那会儿有个女生在旁边，必须像个男人，另外...另外..”
张灿很有兴趣的说道：
“哈哈哈，另外什么？”
张小鱼直接说出了实话：
“另外，他们都说缅北的人开会，一言不合就开枪”
这句话把张灿逗的哈哈大笑，笑了好久之后，张灿说道：
“小鱼啊，我就叫你小鱼吧，今晚我很开心，来老挝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你，能把石油卖出去我也没报太大希望，在走之前，我给你几句忠告，奉劝你早点离开这黑白混乱的地方，不然你没准哪一天就死了”
张小鱼的脸上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张灿会说这种话，有些失望的说道：
“你别吓我...”
张灿淡淡的说道：
“不可否认你有些小聪明，但小聪明不是智慧，只会被人利用，你的单纯和善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混迹于东南亚的中国人不需要这些，我们只需要利益和信任，二者缺一便是死亡”
张小鱼无言以对，毕竟在张灿面前他真的是个羽翼未丰的雏儿。
他们来到停车的地方，保镖发动了车子，上车前，张灿握住张小鱼的手说：
“我的联系方式就不给你了，萍水相逢留一念，他日若是遇到困难，咱们缅北腊戌有缘再见，希望咱们不要再见”
听着张灿自相矛盾的话，张小鱼笑着挥手再见，他对张灿的话不想过多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