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是我对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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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望关上窗，重新贴了张灵符：“外面人多，不能走正门。”
你也知道人多！
桑宴心中吐槽，大哥，别以为你是男主就可以为所欲为，大晚上夜闯他房间，不怕被别人发现吗？！
说不准等他回去，整个宗门都会流传“震惊！某谢姓弟子夜袭桑姓弟子房间彻夜不出”的传闻。
毕竟这学宫弟子八卦速度之快闻所未闻。
“我要睡觉了，你赶紧回自己房间去。”
“嗯。”
谢望似笑非笑。
桑宴被看得头皮发麻，又这样，明明藏着心事却不说话，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扒拉着衣服就要出门，谢望抢先一步拦在门口，而门外，十分不合时宜地传来一阵弟子交谈声。
桑宴无声地张了张嘴，的确不太行，外面人多，突然出去肯定被人看见，他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准备跳窗。
一股强横的力度拽着自己，跌进宽厚的怀抱之中，饶是已经被迫拥抱许多次，桑宴仍不免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手脚并用挣扎起来。
“谢北祈，你放开我！”
谢望埋进桑宴的肩颈，手臂如同牢固的铁锁将人桎梏，嗓音压着几分低哑的缱绻：“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桑宴几乎快咬破下唇，脸色红得滴血似的。
“抱你个头！”桑宴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个死变态！我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你，快点放开我！”
本来在云舟上，谢望差点亲了自己，桑宴已经有些难以接受。他对于情爱之事也不是懵懂无知，那时气氛进行到一定程度，他是个正常的成年人，再愚钝，也知道谢望想要表达的意思。
所以也越发难过。
什么温师妹是隐藏官配，假的。
谢望喜欢“桑宴”，才是真的。
这份喜欢，不会是源自只和男主相识没多久的自己，而是来自那个真正和男主契定婚约的“桑宴”。
首先，桑宴扪心自问，自己的确、肯定、绝对是喜欢女孩子的。
再者，他俩顶多算是相识的关系，这份喜欢又不是真正对他。
最后，没理由霸占别人的身体再夺走属于别人的姻缘。
桑宴声音沉闷：“谢北祈……你听我说，你不能喜欢我……至于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谢望慢条斯理地松开手，扳着桑宴的肩膀令他转身，眉宇间笼着一层阴翳：“为什么不能喜欢你，我们不是夫妻吗？”
“是未婚夫妻，我俩……还没成亲吧。”
“你愿意的话，我们今晚就能……”
“不能。”桑宴浑身一颤，咬着唇，垂下头，打算仔细跟谢望算清楚，“谢望，上次在藏书阁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解除婚约，是认真的。”
听到解除婚约几个字，谢望神情愈发阴鸷，唇边却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俊朗的面容看起来有七八分诡异。
“我以前……对你做了很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不喜欢这桩婚事，所以任性妄为，这一点，我向你道歉。”
“父母之命，不敢有违，可是人之一生总要有为自己谋划的时候。”
“婚约是我们的娘亲共同商定的，但她们都已不在人世，若是她们九泉之下有知，想必也会尊重我们的抉择。”
“况且我不喜欢你，倒不是你哪里不好，你很好，我们只是不合适，所以我才执意退婚，强扭的瓜不甜，你也不想余生面对一个不爱你的人过完下半辈子不是吗？”
“若是今后婚约之事昭告于众，你只管说我背信弃义，对不住你，你是个好人，我不想辜负你。”
说完，桑宴心虚地低下头，扯了那么多看似很有道理的理由，其实都不是真正的原因。
原主想要解除婚约，是看上了自家大师兄，为自己争取爱情自由。
而他是计划摆脱跟男主的一切关系，成功苟活到最后。
谢望唇边笑意盛浓，眼底却覆满了冰霜，令人不寒而栗。
若是桑宴此刻抬头，便能看见谢望眸中的深红亮光。
片刻。
红光彻底褪去。
谢望抓起桑宴白皙的手，放在唇边仔细亲吻指骨，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神识已然恍惚：“桑宴，你是我的，只能喜欢我一个人，想要我放弃，除非我死，如果你要抛弃我……”
脑海中响起从遥远过去传来的誓言，他低声喃喃，那些话语没有说出口：
“——如果你要抛弃我。”
那我只好拉着你一起死了……
天上地上，碧落黄泉，无论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永远在一起。
“——如果你要抛弃我，”谢望收起笑容，眼中尽是小心翼翼的哀怜之色，“那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
桑宴的心灵仿佛遭受了一次谴责。
男主看起来有时候挺凶残恶煞的，真到了面对自己狠下心说不喜欢他的时候，反而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只能祈求大人不要抛下自己。
某些尘封许久不好的回忆从内心深处勾起，犹如旧物浮出水面，锈迹斑斑的不堪暴露空气中，令人不愿接触。
“那……那个，你就当我不是人！对不住你！”
“你刚说，我是个好人。”谢望道，“在我心里，你也是个好人，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你可以喜欢我。”
“……”
欸不是。
兄弟，你这么会学以致用的吗？
互相发好人卡是怎么一回事。
桑宴板着身子往后仰了仰，眼神失去了光亮：“这件事暂且不提了行吗？我好累，想睡觉了。”
“嗯。”谢望唇边勾起个愉悦的弧度，“既然不提婚约，也该算算之前那笔账了吧。”
“什么账？”
“你让我帮你抄录符咒。”
桑宴一个激灵，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发出含糊的声音：“不行！我俩…有名无实！你不能强人所难，随意亲我！”
“桑宴，你想白白得了好处，而不付出代价？”
“不是不是，谢北祈，你干嘛非要，非要亲我……”桑宴察觉到谢望不善的语气，眼睛一闭，在退还保命道具和被人亲的抉择中权衡几秒，颤巍巍道，“要不换个报答方式……？”
“换？”
“比如……”桑宴绞尽脑汁想了想，脸颊羞红，支支吾吾的，“你可以提出来，只要我能接受，都会满足你……呃不是，都会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