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劝你放弃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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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宴推了一会，谢望才放下他。
随即便对着容梧念道：“我叫桑宴，请问这里是谷长老的住所吗？我有些事情想询问长老。”
听完桑宴自报家门，容梧念恍然大悟，连忙行了个礼。
那礼节之到位显然是经过训练，若非容梧念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糟糟的头发，脸上糊满了黑碳，只看这端正的身段，定是一眼看去便倍感亲切的谦谦君子。
“原来是仙尊的小弟子呀，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是气度不凡，桑师弟快快进来，吃过午饭了没有？”
老头见三人无视自己进了屋，气得跳脚，抢在三人之前坐到饭桌旁，捻着胡子，恶狠狠地瞪了桑宴几眼，没给一点好脸色。
桌上放着几道色泽鲜红味道辛辣的菜肴，还有三副碗筷。
桑宴不太能吃辣的，当即想说你们先吃饭吧，手里便被塞进了一双筷子，谢望坐在他身旁，十分自然地把老头面前的碗筷抢了过来，又把自己的碗筷放到桑宴面前。
桑宴：“……”
容梧念哈哈尬笑两声，把自己的碗筷挪到老头面前，才止住了老头发作。
老头瞪眼：“哼！！！”
谢望啪地放下筷子：“呵。”
老头顿时缩了缩脖子：“嘁。”
桑宴：“……？！”
这边两人还在折腾，桑宴默默放下筷子，跟着容梧念进了侧间。
容梧念就着沾了水的手帕擦干净脸，穿书以来桑宴还是第一次见到长相普通的人，修道之人或多或少受天地灵气影响美化容貌，而像男主和清云君这样书中有名号的角色，不用修仙，先天之相貌已是绝顶。
“桑宴师弟可是有哪里不适？”
容梧念笑容和煦，语调温柔，他的五官仅算清秀，放在人群里也是不出挑一眼便略过的存在，倒是一双眼眸宛若辰星，加之礼数周正，身段也挺拔不少，更是平添了几分贵气。
“身体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修炼有些吃力，不知道容师兄找到原因？”
其实桑宴更想让谷长老来查看，但是两人初次见面，他在长老心里似乎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所以桑宴只能先把想好的理由先说给容梧念听。
如果没有原着中“阴木枝”的侵蚀，以“桑宴”三灵根的资质，入道又晚，又不勤加修炼，哪怕明尘仙尊不计成本重砸资源到小徒弟身上，“桑宴”最终修到元婴期也是尽头了。
“阴木枝”设定上是生于凶煞之地的一种邪物，吸取灵气成长成人体型状，但它需要的灵气太过庞大，往往数百年长成，而它的品种等级太低，以至于很多时候阴木枝耗尽了寿元也无法长成完全体，只有生于最为浓郁的灵气之地才有可能成型。
譬如某个山脉底下的灵脉源泉，又譬如……修士的身体。
这种邪物一旦移植到人的身上犹如寄生虫，想方设法吸食宿主的灵气。
“桑宴”处于筑基期时，灵府未开，丹田气海灵气匮乏，阴木枝藏于心脉深处，弱小得无法为人察觉，等到明尘仙尊为他梳理筋脉中的杂垢，又服用了数种天材地宝，堆砌修为堆到金丹期，那截阴木枝等同施了水浇灌的幼芽，疯长成苗。
刚巧他穿过来这段时间，还在练气期，阴木枝没有发作，原着中也说过，若是趁早发现阴木枝的存在，悉心调理，还能慢慢祛除，但真正发现那会，“桑宴”已经被谢望一剑穿心，靠着明尘仙尊那滴灵血吊着一口气，身体经不起折腾，只能慢慢等死。
容梧念道：“修炼之事全看个人，不归我们医修管啊。”
“师弟要是哪不舒服，缺胳膊少腿的，我还能救回来，如今内视一观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桑宴抿了抿唇。
却听见门帘掀开声，老头背着手走进来，冷哼一声，先是点评了一番：
“矫揉造作！现在的小娃娃品性一代不如一代，你们刚进门那会没测过灵根么？”
“多高的资质就有多快的修炼速度，不是天骄还不脚踏实地步步来，妄想一步登天？”
“说起来，你小子使了什么伎俩，居然骗得明尘仙尊收你为徒，他收徒弟的眼光不至于这么低劣。”
桑宴默默吐槽，我也想知道啊。
天底下没凭空掉馅饼的好事，明尘仙尊又是如此不求回报的溺爱“桑宴”，背后原因，原着没讲，桑宴也不得而知。
正是因为不知道，桑宴不敢随意还嘴，只能低头认错：“弟子愚钝，愧对仙尊栽培。”
老头当场笑咧了嘴，又飞快收起嘴脸，装作深沉痛斥道：
“知道自己蠢还说出来干什么？让别人怜悯你？突破不了境界就证明你没那个天分，还来找明原因。”
“你呢，当好你的仙尊弟子，少疑神疑鬼以为自己被谁耽误了前程，最后执念过深走火入魔，千万别连累你的师傅，安安分分过完这一生就行了。”
“何况数千年来多少修士妄图羽化登仙，历代天骄犹如过江之鲫，最后又有几人成功了？不也就只出了一位长河君。”
“你小子要是不死心想要这辈子飞升，本长老给你支一条妙招，早点自杀，轮回投个仙骨灵胎，下辈子得道成仙记起你这辈子的决策，说不定还会感谢自己死得早。”
谷长老说着，捻着胡子趾高气昂挤开容梧念，翘起二郎腿，一派懒散的瘫坐椅子上。
逆天！
桑宴刚才还存了点羞愧的心理荡然无存，他只是想来走个支线，就被这糟老头子怒怼，劝他放弃治疗早点投胎！
越想越气，桑宴恨不得挽起袖子跟他打一架。
谷长老接收到那不服气的怒视，立刻跳起，兴奋地摩拳擦掌：“怎么不服气？！来碰一碰！”
桑宴语塞，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不甘地别开眼睛。
容梧念：“师傅，您能不能有点长老的尊严！总是这样，同门弟子上门求医，非但不管不问，每次我一搭脉您就来骂人！再闹下去，我们峰快要入不敷出了！”
谷长老戳了戳容梧念的脑袋：“逆徒！你在想什么，为师素来光明磊落，岂会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情？为师说的碰一碰自然是打牌！”
桑宴：“……”
容梧念：“我当您徒弟这些年没少挨过打好吗？！您仗着自己境界高每次都按着我打！还有，您又想着打牌，忘记了之前您和白月宗主‘切磋牌技’不仅输光了几月俸禄，还把我和阿望外借出去当帮手几个月！”
“容梧念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揭师傅的短！修仙界有没有仙法了，掩月仙宗弟子果真是一脉相承喜欢欺师灭祖！为师不干了，这个长老谁爱做谁做！为师要禀告明尘仙尊辞去长老职位！”
眼见两人越吵越激烈，甚至有了动手的趋势，桑宴一阵无语，你一个长老之尊怎么还跟小学生一样喜欢找老师告状？
桑宴小声嘀咕了句不要打架了，被两人一声盖过一声高的互相揭老底镇压，默念了句告辞，一转身就迎上了谢望。
“师傅是这样的。”谢望口吻轻淡，弹了个响指，一阵清脆的石块碰撞声突兀响起，绣着掩月仙宗徽记的布袋出现桌上，一下子压住了谷长老咄咄逼人的质问。
谷长老掂了掂灵石袋，喜笑颜开：“谢望，你个孽徒，不是说着没发月俸没灵石吗？竟然私藏钱财！还有多少，统统交出来！”
谢望的目光落到桑宴身上。
桑宴当即想起了这是前不久他给男主的谢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