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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两人的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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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容梧念,桑宴沿着山路往回走,走了没几步路发现有些不对劲,谢望悠哉悠哉走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于是他小跑着折返回去。

“谢望?”

“嗯。”

今天出来这一趟接收的信息太多,桑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便闲聊般问起:“你怎么会认识谷长老?”

“一年前,我还在外门的时候。”

外门……

桑宴轻轻咬了下唇:“谢望,当初我抛下你进入内门,在外门那一年,你是不是很恨我?”

山路蜿蜒,一旁是茂密的深林,一旁是峭壁之外的高天空谷,脚下的石阶拢聚了两人并肩的影子,光线疏离,烈日照得桑宴有点昏热。

他听见谢望风轻云淡的声音:

“没有。”

“我永远不会怨恨你。”

桑宴愣了一下,这句话忽然勾起了一些从未有过的记忆。

其实,谢望和“桑宴”的初见并不美好。

谢望是十岁那年跟随母亲翻越万水千山来到岐梁的,“桑宴”那会六岁,小小一个人儿,继承了母亲的美艳,唇红齿白,戴着银质的长命锁,像个精心捏成的小糖人,一见人就笑,格外讨人喜欢。

那是个艳阳高照的春日,粉花飘落,微风不燥,轻轻柔柔吹拂脸庞,“桑宴”和一众兄弟姐妹听了说书人讲的话本故事。

少年将军银鞍白马,为了保卫疆土,告别新婚的青梅竹马,远赴边疆,征战沙场,一杆红缨枪威风猎猎,杀得外敌闻风丧胆。

小孩子心中便有了仰慕的对象,央求自己嫡亲的大哥哥,花了几日时间,找人雕刻了一柄小巧的木剑。

“桑宴”爱不释手,抱着他和一群下人玩闹了好久,汗水弄湿了衣裳,整个脸蛋红扑扑的,也脏兮兮的。

“桑宴”想第一时间回去告诉娘亲,他有自己的剑了,今后就可以保护娘亲。

可他拿不起小木剑,只能拽着剑柄吃力地吭哧吭哧跑回院子。

他进入庭院喊了声娘亲,却第一眼见到了站在树下的谢望。

小少年身量很高,墨色长发随同宽大的玄色锦袍迤地,深邃若暗夜的眼眸无声望着天,只是静静站在那儿,便夺去了周围环境的光芒。

“桑宴”出生起便备受宠爱,在家中野惯了,连他将来继承家业嫡亲的大哥哥也会放下身段,对小弟弟千般万宠,小弟弟的要求都会无条件满足。

“桑宴”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小少年,觉得他很漂亮,是那种小孩子的爱慕,希望他可以成为自己的朋友。

所以“桑宴”伸出沾染了泥泞的小手拉了拉谢望的衣角,仰面看着他:

“哥哥,你长得真好看,你是谁呀,叫什么名字?我是桑宴。”

“桑宴要抱。”说着,“桑宴”摆出他惯用的撒娇笑容,朝着谢望伸出手。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谢望甚至没有分给“桑宴”一个眼神,小孩子从未受到冷落,眨巴着葡萄似的眼睛,盈满了泪水,赌气般用头槌撞上谢望。

谢望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他低下头看着只到他腰间的小孩子,勾了勾手——

桑夫人听见院里的孩子哭声,提着裙裾跑出去,看见“桑宴”挂在树梢上,凌空的高度,吓得小孩哇哇大哭,树下是一脸无辜的谢望,还有脚边跌落的小木剑。

这是两人的初见。

长公主带着谢望做客那段时间里,“桑宴”怕极了谢望,从一开始的见色起意变成了见着面立刻躲着走,迫不得已待在一块时,总会怯生生躲在母亲身后,呐呐说着:“娘亲,他是坏哥哥,我不要跟他玩。”

后来长公主身陨,谢望被桑家收养,桑夫人履行与挚友的约定,把谢望当成另外一个儿子抚养,也告诉了两人婚约之事,但没出两年,她因病去世。

未长成的孩子失去母亲,见不到熟悉的面容,整日埋进被子里嚎啕大哭,不许任何人近身,奶娘无可奈何。唯独谢望能够接近“桑宴”,按照桑夫人在时的举动,温柔地轻拍小孩子后背,安抚他入眠。

其实谢望也不是从一开始就能接近“桑宴”的,至于为何接纳了他,原因是某次“桑宴”大吵大闹,随手拿起木雕玩具不小心砸到了谢望。

还是砸得人满脸是血的程度,吓坏了家里一众女使仆从。

“桑宴”也吓得一愣一愣的,等到大夫替谢望包扎好,他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谢望,绞着衣袖不知所措。

支支吾吾了老半天,问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会讨厌我吗?”

谢望淡淡瞥了他一眼,目中没有神采:“不会。”

“我永远不会怨恨你。”

那时候两人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一些。

只是后来……后来“桑宴”因为婚约一事,也因为听信了下人的碎嘴,认为是谢望克死了自己的母亲,一如谢望害死长公主一般。

于是开始疏远甚至不待见谢望。

一个人并不能记得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记忆只会留下印象深刻的片段。

桑宴默不作声叹了口气,思绪回笼,又侧过脸看向谢望。

谢望今天只穿了简装,他的身段本就高挑挺拔,透薄的白衫下,隐隐勾勒出线条流畅的肌肉纹理,以及交错分布青紫狰狞的伤痕,仿佛一块洁白的玉石,被刀子随意化拉,留下破坏美感的痕迹。

男主……似乎一身是伤。

第一次见面时看起来一副快死了的样子,之后回到宗门又受了刑罚。

对了,他不是还以温师妹的名义悄悄送了敷玉膏给他吗?

难道没用?

“我以后……解除婚约以后,会想办法弥补你的。”

“桑宴。”谢望打断他,双手抱臂,看着他歪了歪头,唇边扬起个好整以暇的笑容,“你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一样?我……没有,我还是以前的我,只是最近经历了生死之事,想通了很多。”

桑宴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否定自己的变化。

却没料到谢望突然发难,连拖带拽将自己拖进一旁的树林,眼前景色飞快的倒退,谢望的御风术使得太快,以至于桑宴意识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做出应对,胃里一顿翻江倒海。

直到视线恢复清明,他捂着嘴就想吐,双手被反剪压过头顶,关节处传来隐痛,那股酸涩劲硬生生被谢望锐利的注视吓得吞了回去。

有点犯恶心——

桑宴来不及多想,听见谢望有些愉悦的嗓音:

“桑宴,你最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张口闭口就是解除婚约,就这么想离开我吗?”

“那是……那是……”

“那是因为你始终喜欢沈鹤归,什么不再肖想自己的师兄,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假话。”

烈日炎炎,桑宴被压在寒凉的山壁边上,两人只隔了指尖距离,近到桑宴可以一览无余看清谢望的容颜,包括流露的细微的情绪。

那张俊美无铸的面容隐于阴影之下,眼眸微明,唇边的笑意漾着几分惊心动魄的潋滟,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桑宴却从谢望眼里看到了一丝寒意。

从前男主待他的时候,一直是温言和善,从未想现在一样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如同野兽追捕猎物多日精疲力尽之时终于抓到了食物,却按耐住拆吃入腹的急切,想要欣赏猎物生前惊恐欲裂的模样。

桑宴竭力别开脸,谢望屈膝抵着他的腿,将人牢牢困在怀中,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下巴,迫使两人双目对视。

谢望道:“你忘记了以前的很多事情。”

“但是唯独一直记得婚约。”

“那为何不记得解除婚约的代价,需要我帮你记起当初的约定吗?”

“谢北祈。”桑宴轻声喊他的小名,身体绷紧,背脊触及一片冰凉,却退无可退,顶着发麻的头皮对上谢望掩不住疯狂的眼眸,“上次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沈鹤归。”

“只是单纯觉得,解除婚约对你我都好,从此互不拖欠,各自安好。”

谢望勾了勾唇,抿起个自嘲的笑容,深邃的眼瞳染上一丝妖魅的红光:

“那于你而言是好,你可有想过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你不能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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