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怀孕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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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一早，师徒三人刚刚吃过早饭，便有一对母女前来看病。
师父把这对母女引到房中坐下，师父便开始问这少女状况。
少女皮肤黑黑的，身高一米五左右，略有些姿色，看样子才十二三岁。旁边三十多岁的同样皮肤黝黑的妇女是她母亲。
“公孙先生，我家姑娘这几天老是头晕恶心，吃不下东西，没力气，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妇女率先开口。
师父点点头，微笑着对少女道：“你先让老夫看看你的脉象。”
女孩怯怯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她母亲轻声道：“小莲，把手拿出来吧。”名叫小莲的女孩应了一声，伸出手来。
卿秋和子诺都在一旁站着学习。只见师父凝神在女孩脉上摸了摸，随即让卿秋和子诺也各摸了一次，道：“此脉形态圆滑如珠，两尺脉滑数，搏指有力，是为……”
说到这，师父双眉皱了起来，打量了一眼小莲，随后问她的娘：“孩子成亲了吗？”
小莲的娘摇了摇头，道：“我家姑娘才满十三岁，还没成亲。”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
“月事可正常？”师父又问。
小莲的娘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重复了一遍师父的问题。
小莲头渐渐压低下来，慢慢摇了摇头。此时，她母亲的脸渐渐沉了下来，卿秋在一旁看着，大概猜出来她所得之病。
师父叹了口气，道：“姑娘是怀有身孕了。”
“什么？”小莲娘惊叫，满脸不可置信，又问了一句：“公孙先生，你不会是诊错了吧！小莲她才十三岁！”
师父站了起来，对她的怀疑并不恼，道：“你若不信老夫的医术，可带你的姑娘到县城再找大夫一诊。”
小莲娘听此言，顿时满脸通红，怒气一下冲破脑袋，举起右手猛地一巴掌打在了小莲脸上，大声怒骂：“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才多大，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还怀了个野种！”
由于用力太猛，小莲一下从小凳子上跌坐到地上，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卿秋见状，连忙去扶起小莲，师父也在一旁劝阻小莲娘。小莲捂着脸不断哭泣，嘴里喃喃自语：“娘，我没有！”
“没有！现在肚子大了，你还说没有！”她大声嚷着，还想再给小莲一巴掌。
卿秋连忙道：“大娘，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打小莲也没用，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办吧。”
听此言，小莲娘才放下了举得高高的手，忍不住流下泪来，随后，她擦了擦泪，气愤地瞪了一眼小莲，压低声音道：“回家去再收拾你！”随后看向师父，努力挤出个难看的笑，问：“公孙先生，多少诊金？”
师父回道：“十文。”听罢，小莲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粗布缝的小钱袋子，摸出了十文钱递了过去。
随后，她走到小莲身边，用力扯了一下她的手臂，把泪流不止的女孩拽到自己身边，道了一声“劳烦公孙先生了”，便带着女儿离开了逍遥谷。
卿秋看着小莲哭哭啼啼的样子和她母亲用手指戳着她额头的举止，忍不住道：“那么小就怀孕了，将来怎么办？”
师父见怪不怪地呵了一声，道：“今后你们姐弟二人开始行医，会见到很多这种情况的。”
此时，站在一旁的子诺一脸好奇地问：“师父，那个小莲是要生孩子了吗？”
师父呵呵一笑，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点头道：“是啊，徒儿，只要她不吃打胎药，七个月之后，她便会生出小孩来。”
“那为什么她娘要打胎？生孩子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子诺一脸天真地追问。
卿秋一听他的问题，便觉得有点尴尬，岂料师父竟然一脸淡然地和子诺解释道：“女人之所以会生孩子，是因为和男人行了周公之礼。但是女人成亲之前，是不能和男子行此礼的，否则大家都会指责她。这就是小莲会被她娘骂的原因。”
子诺还是似懂非懂，又仰着脸追问：“为什么要成了亲才能行周公之礼？周公之礼又是什么？”
卿秋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师父还是一脸泰然，道：“这些事，等你再长大些自然会懂。”
这时，卿秋忽然反应过来，师父是大夫啊，这些事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本能而已，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而自己作为一个24世纪的现代人，竟然还没有师父看得开。
此时，师父走出房去，到小耳房里拿出背篓和小锄头，大声对两名徒弟道：“今天去后山挖药。”
听罢此言，卿秋连忙对子诺说：“走吧！该去采药了。”子诺哦了一声，跟了上去。
之后的一整天，师徒三人在山上仔细寻找各种药材，到太阳西斜了方才下山。
回到逍遥谷，卿秋来到厨房，准备做晚饭。
此时师父和子诺都到湖边清洗草药去了。她把米淘洗后煮好，到房后去喂鸡。
此时，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公孙先生在家吗？”
卿秋来到门口一看，原来是小莲的娘。只见她一双眼又红又肿，边向院子走来边张口喊着师父。见了卿秋，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问：“姑娘，你师父在不在？”
卿秋点了点头，道：“师父在湖边，你等着我去叫他。”
说罢，卿秋连忙跑到湖边把师父叫了回来。
小莲的娘此时正在门口来回焦急地踱步，见师父回来了，她连忙迎了过来，犹豫着说：“公孙先生，嗯……您给我姑娘开一副打胎药吧！”
师父一愣，随即皱着眉严肃地问：“你确定吗？你孩子还小，打胎的话可能导致她今后不能再怀孕！”
小莲娘叹了口气，似是很艰难地做了个决定，道：“想好了，不能怀孕总好过被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卿秋听着她的话，回想起小莲那稚嫩的脸，忍不住心疼起她来。
唉，古人这愚昧迂腐的封建思想，也不知道害了多少女孩啊！
师父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道：“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老夫也不好说什么。”说着，带着两个徒弟到药房里抓药去了。
不一会儿，卿秋拿着三副药出来，递到小莲娘手里，嘱咐道：“大娘，这是三副药，第一副是打胎的，后两副是调理身体的。打胎药一次熬煮一个时辰，熬至一碗水时，全部喝下。落胎过程会持续两三个时辰，很痛苦……落胎后，再熬第二三副药，一日三次，一次一碗，共喝七天。”
小莲娘听着卿秋的嘱咐，慢慢地眼圈红了起来。可以看出，她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泪水。
她眨了眨眼睛，试图把眼泪挤回去。，随后沙哑着嗓子问：“多少钱？”
“八十文。”
小莲娘给了钱，拎着药，踏着似实似空的步子，离开了逍遥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