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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夺嫡文疯批太子受(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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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太子失踪下落不明,六皇子代为监国已过了半月。

这半月六皇子忙着铺路,大皇子被曝出参与谋害太子失踪一事已经下狱。

其余皇子不是被流放就是出现“意外”暴毙。

朝中只有六皇子一党独大,局势大好,皇帝现在病重,以修身养性的由头被软禁在乾心殿中。

红微顶着上颚嘲讽道,“六皇子把皇帝的药都断了,太医换成了自己的人,看来要不了多久,皇帝老儿就能因病去世了。”

到时候就是六皇子顺位登基,下一任的北魏皇帝几乎就定了下来。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找魏元臻的军队没停过。

名正言顺地太子殿下还没死,对六皇子来说就是个隐患,太子不死始终是他的心病。

白夙道,“我们的情况不算好,东宫已经沦陷,太监宫女皆另择主,这等人留着也没用来找殿下前我们就解决了他们。”

“真正麻烦的是元家。”

太子党的心腹大臣元家,元家三代丞相,人脉这方面绝对不可想象的。

白夙看着魏元臻无波澜的脸,淡声道,“殿下,元家嫡女与六皇子的婚事就定在三日后。”

三日后,元家就彻底被捆在这条船上了。

魏元臻想到那个次次被带进宫的表妹,记忆里的脸已经模糊,他想不起对方长什么样了。

“元家自行同意的?”

“那可不是,元丞相亲自操办的婚事呢,这事是元策亲口说的。”蛮古不满地嚷嚷。

“那便不用去管。”魏元臻冷笑一声,“我那舅舅就是有再多的不得已还是选择了六皇子,说他没有一点私心孤是不信的。”

“不过是早有思虑,趁东风起罢了。任何背叛孤的人,都是敌人。”

他不会对元家有一丝手下留情。

“召集我们的人马,准备回宫。”

“孤要光明正大回去,假的终归是假的。”

白夙应声,他们这些年在外面养了很多私兵规模庞大,足以到了与北魏军队抗衡,就算是造反也造得起。

在小村落最后的一晚,谢星沉带着魏元臻在村落里走动。

他的脾气好了很多,不会再乱发脾气,偶尔眉眼平静下来真的与谢星沉相似。

就是谢星沉本人见了都得恍惚一下。

经此一事,太子殿下似乎成长了不少,这种成长源于对他的子民有了包容和另一种目光看待。

他不再仇视他们,不再对他们有意见。

他们坐在田埂上看村民忙完后露出开心的笑,呼朋唤友的招呼人晚上一起去家里吃饭。

“张哥,我家婆娘做了肉菜,哥几个喝上几杯?”

“还敢喝啊?上次嫂子看我那眼神好像我给你带坏了,真是冤枉了我。”

“好兄弟,这不是没你来找不到正经理由么,你嫂子不让我喝。”

“…张哥,你这就不仗义了。”

他们渐行渐远,声音逐渐远去,谢星沉笑了声,侧头问他,“殿下,你喝酒吗?”

魏元臻把那两人的话听了个全程,谨慎道,“怎么,你不喜欢喝酒的人?”

“也不是。”谢星沉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田埂,笑了笑,“我随他啊,不过能少喝还是少喝嘛,这些对身体不好。”

“哪个男人不喝酒?”

魏元臻问他。

谢星沉就笑,“也是,不过我不喝。”

以前就有人夸他五好少年,滴酒不沾,不抽烟、不喝酒,后来他偶尔会因为各种原因喝上几口却不是很喜欢喝酒的滋味。

他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吐槽,“难喝,我不喜欢。”

理由就是如此简单。

于是魏元臻便颔首,像是给承诺一样道,“孤日后也不沾酒。”

谢星沉惊奇,“真的啊,那万一有人灌你酒怎么办?”

“谁敢?”魏元臻眼神一利,“孤说不喝就是不喝。”

行,他信了。

谢星沉笑起来,又指了指远方看不清的人影,“你猜,那个张嫂子会不会发现他拉兄弟来家里的真正原因,会不会挨打啊。”

魏元臻神情柔和,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猜想到那个可能,嘴角微动。

两人就很简单地坐在田埂上,单单是看天、看落叶、看炊烟都能看很久。

魏元臻突然很喜欢这种感觉。

平凡人的日子,也不能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第二日,他们正式启程回宫。

红微很嚣张地拉来了一辆马车,金碧辉煌,每一处都写满了“有钱”两个字。

白夙和魏元臻都很嫌弃。

红微不满,“这叫贵气,看着就很贵,太子殿下就该贵气满满让那六皇子瞧瞧。”

要不是时间紧,魏元臻是想把这马车一巴掌抽烂的。

马上启程的时候,李大婶追了出来,犹豫了半天还是叫住了他们。

“星沉啊,你们路上小心。”

谢星沉弯着眸子点头,又对躲在李大婶身后的二丫笑笑,“婶子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照顾,还有多谢二丫的包容。”

他指得是当初魏元臻强行抢她碗的事。

二丫听了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这么久过去她早就对谢星沉没意思了。

长得再好看也架不住他和魏元臻长得一样,一看那脸二丫对所有男人都有了心里阴影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要启程了,婶子还有事吗?”

李大婶小心地瞥了眼魏元臻拿出一件包裹塞在谢星沉怀里,不待他推辞小声道,“这个,”她指了下魏元臻,“你帮我给你兄长。”

谢星沉低头看了眼包裹,眨着眼听李大婶说,“这是他当初那件衣服,我跟当铺老板有点交情要回来了。”

谢星沉想起来了,那会他身上没银钱,两人唯一值点钱的就是魏元臻这衣裳。

不过小地方的当铺虽然知道这衣裳应该很贵,但对多贵也没有概念。

所以是低价卖了的,拿来的银钱一部分给了李大婶感谢她的收留,剩下的大头都拿去买伤药了。

谢星沉没辜负李大婶的好意,将东西亲自送到了魏元臻手上。

马车里魏元臻正闭目养神,腿突然被拍了一下,睁开就递过来一件包裹。

陈旧地,用粗布裹着一团,看着不像是他们的东西。

他早已换上了往常穿惯的衣袍,通身贵气,靠在这金碧辉煌的车璧上更显高不可攀。

如玉的手指接过这包裹,魏元臻解开包裹,“什么东西?”

看清里面的衣袍,他怔在原地,指尖无意识缩紧攥住了一块粗布。

那是他的太子祭祀朝服,被人仔仔细细地洗过一遍放在里面,还带着皂荚的味道。

倏地,呼吸一顿,一种难以言说地感觉扼住他的喉咙,叫他不能言语。

他猛地掀开帘子,失了风度地探头回望,马车已驶远,人影模糊中,魏元臻还是看到了李大婶咧着嘴笑冲他们的方向挥手。

马车还在行驶,魏元臻定定看着。

直到马车驶出了这个小村落,所有的余晖晚霞连带着李大婶都被落在了身后他才松开掀着帘子的手。

帘子落下,遮掩了光线,魏元臻靠回车璧上。

黑瞳定定望着上方车璧,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恢复了闭目养神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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