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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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我们完全可以靠物资去雇佣帮手，这将大幅减少任务难度】
“谁会为了那点物资玩命啊？”
【我们不需要告诉他们具体要做什么，谁又会相信你会被一只强化怪物追杀呢？我们只需要雇佣他们“帮忙建设营地”，然后在建设过程中启动任务，甚至你可以直接去镇上住一段时间，在那里启动任务……】
“不行！”楚阳开口打断了三号的话。
“这是在谋杀，违背我的底线！”
楚阳虽然不是什么烂好人，他可以不在乎陌生人的死活，但是他也不会主动去坑人。
三号迟疑了一会，又试着说道：【那你不是有几个伙伴的吗？要不请求他们帮忙，只要操作得当，不见得有太大危险……】
“行了，这是我自己的任务，是我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而选择冒险，我不想拖别人下水！”
三号有些欲言又止，他很想说，在这个世界，不自私一些怎么能行。
大不了分给他们一些利益吧？等价交换不过分吧？
在三号看来，许愿机的最大作用就是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一边利用势力完成任务，一边用许愿机反哺势力将其壮大。
一个无所不能，又绝对掌握在手中的神器，完全能包装成末世唯一的救赎。
到时候不管是建立宗教信仰，还是利益绑定关系，都能在这片废土上建立起一个让许愿机持有者至高无上的国度。
许愿机虽然看似无所不能，但是许多愿望消耗太大，可望不可及。
个人的精力，能力毕竟有限，建立起一个势力能大幅减少愿望成本。
楚阳也看到了三号的表情。
他其实比三号更清楚，在这个充满绝望的世界，自己手中的许愿机代表着什么。
“我不反对抱团取暖，倒不如说，我很想这么做，毕竟人还是社会性动物，想要活得更好，终究还是需要重新建立起秩序的。”
“但是，建立一个怎样的秩序，还有待考虑！”
灾难才发生九年，这个世界的原有秩序还没有彻底崩溃，像是小镇上会接纳幸存者，会供应食物，遵循原来的法律法规。
一般真正的混乱都是发生在第二代人身上。
那些从出生后，就只看到破败的世界的新生儿。
他们不会懂得太多繁荣时代的观念，在生产力严重下降的社会，也难以维持繁荣时代的社会福利体系。
可以预见，文明的退步是必然的，甚至因为死菌，或者其他更可怕的未知威胁。
人类的生存空间无法扩大甚至进一步被挤压，资源的不足必然会产生内部矛盾。
那时候，才是真正的废土纪元，文化的断层将会让人类社会不断退化。
说不定到时候小镇会建立起一个封建王朝，由村官的后代当皇室。
生产力更落后一些的聚居地甚至可能变成部落制度。
就算有老一辈幸存者坚持维持着现代社会体系，在大环境下，文明也必然会被野蛮侵蚀，掠夺……
楚阳没兴趣当神棍，也不太乐意当一个任劳任怨的救世主，更不想当皇帝。
他终究还是个好得不够格，坏得不彻底的人。
三号看着楚阳的的表情变化，隐约猜到了一些楚阳的想法，于是忍不住提醒道：
【许愿机需要不断完成任务，而只靠你一个人会无比艰险，如果依靠许愿机建立势力，却又不利用势力为自己谋取好处，那未免也太……】
“我知道，我又不是什么圣母。”
楚阳摆了摆手，示意三号不要误会。
“这种事以后再说吧，现在的我连许愿机的存在都不能暴露。”
许愿机是绑定他的不假，可是别人又不知道，也不见得会相信，而且他还无法证明这一点。
楚阳不低估人性，也不高估人性！
在确保自身能掌控局势前，许愿机的秘密还是不能暴露。
见此，三号也只能暂且放弃了劝说。
因为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楚阳最后还是没去防空洞。
而在外面搜寻了大半天后，他在北郊的一所疗养院中找到了两只异种，顺利搞定了今日份的愿望额度。
将获得的原材料放入背包后，楚阳按照惯例搜索起这家疗养院。
这所疗养院虽然比较偏僻，但从周围的环境，装修来看，属于是那种比较高档的私人疗养院，也许能找到一些还能用的医疗器械或药品。
而搜索物资的过程中，楚阳看到有许多战斗痕迹。
甚至在病房过道上，发现了几处弹孔！
“是这里的保安与感染者搏斗？”
楚阳从墙体中抠出一颗弹头，有些疑惑道。
听大刘叔他们说，末日爆发初期，大部分感染者其实并没有行动能力，死菌主要是以扩散传播为主，被感染者基本都是被分解，然后成为新的感染源。
靠菌尸去感染人太慢了，菌尸大多是过了“大爆发期”，死菌活性和密度没有那么高了，于是才寄生在人类身上创造出的行尸走肉。
难道这是末世发生几年后的事？
楚阳看着那些斑驳的血痕，还有疑似人类的骨骼碎片，完全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恐慌与血腥。
菌尸与电影里的丧尸不一样，这玩意打爆脑袋也不管用。
它们只是在模仿人类的外表，内部结构有很多器官只是虚有其表，是真正意义上的没脑子。
好在攻击力不算很强，单体力气还没有普通人大，也就是难缠了点。
越是深入这栋疗养院，楚阳就看见更多触目惊心的痕迹，这都能描绘出当年发生的惨剧有多可怕。
“这里的守备力量还挺充沛啊？”
楚阳发现不止是普通的手枪弹孔，在靠近大厅的宽敞区域，有两面墙被砸碎了，天花板和地面上，有着大口径子弹打出来的弹坑。
是这家疗养院本来就防守严密，还是残存的武警部队？
枪械其实并不少，小镇上车载重机炮都有好几挺，只是没有子弹而已。
弹药基本都在末世初期那几年打光了，清空了小镇上的异种菌尸后，幸存者的弹药储备也消耗殆尽。
【不太对劲】
三号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
【如果这里是后期被尸潮袭击的，那说明这里曾经是个聚居地才对，可是外面却完全没有任何防御工事】
楚阳不由皱眉，稍微回忆了一下在外面观察到的情况。
确实没有任何工事设施，门窗也没有加固。
末日爆发初期的时候，大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过了一两年后，基本都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危险，不可能不防备异种菌尸。
“这说明，这里就是末日刚爆发的时候被袭击的？”
【大概率是这样，拥有这种火力的幸存者据点，不可能只有一点人，如果长期待在这里，肯定会有各种防御工事和生活设施。】
“这里离市区那么远，初期怎么会有尸潮？”
对于死菌来说，尽可能感染更多人，收集更多有机质供养母巢才是正事，菌尸这种需要消耗大量有机质，感染能力又不强的玩意，是很不划算的。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总之你小心点】
这一句话整得楚阳都有点怂了。
可是不搞清楚怎么回事的话，这里离他准备好的“决战圈”不远，很有必要排除这里是否存在隐患。
楚阳收起弓箭，将腰间的短刀握在手中。
如果这里还残留着几只菌尸，那么一般都会躲在潮湿阴暗的房间内。
比如厕所！
嘭！
楚阳一脚踹开厕所门，提着短刀冲了进去。
然而他却扑了个空，厕所里啥也没有，甚至连点异味都没有。
但这更说明了，这里已经被废弃了很多年。
楚阳走出厕所，看了眼坑坑洼洼的过道。
看痕迹，似乎是边打边退，一路退守到楼上去了。
“啧，尸潮怎么会盯上这里。”
【也许这里有什么吸引了菌尸，而且是一种不得不利用菌尸来夺取的东西。】
“听起来就像是菌尸有人指挥一样……”
楚阳刚说完，自己就愣住了。
他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大量异种和菌尸被什么操控着，有计划地袭击那支军方小队。
“嘶……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妙……”
如果这些怪物真的有个拥有智慧的首领，那么自己一旦被盯上……
【怎么了？你有头绪了？】
三号看着楚阳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试着宽慰道：
【就算这里曾经有什么东西存在，现在肯定也没了，不必太担心】
“嗯……”
楚阳没有解释什么，他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当时的情况是怎么回事，何况三号说得也没错。
来到二楼后，楚阳发现这里并没有太多战斗的痕迹，这里的幸存者似乎是直接退守到三楼。
顺便搜了一圈二楼后，也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顺着痕迹，楚阳又上了三楼。
三楼的情况似乎有好转，只在楼梯间入口有战斗痕迹，整个三层楼道和各个房间都很正常。
也许这里的幸存者最后扛住了尸潮，成功撤离了吧？
楚阳在三楼搜索了一圈后，确认这里也没有什么有人长期生活的痕迹。
楚阳感到稍微松了口气，笑道：
“也许我们猜错了，这就是个意外，这里确实被尸潮袭击过，但是最后这里的人还是平安离开了。”
三号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通向四楼的楼梯。
楚阳耸了耸肩，倒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上了四楼。
然而，刚踏上四楼的楼道，楚阳看清了四楼的情况后，瞬间感到头皮发麻。
菌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