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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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时漾被父亲勒令去公司实习，想让他去给她当助理之后，少年脸上表情一时让人看不出他的具体想法。
时漾搬出那句通用的：“你答应过要对我的一切负责的。”
“你们大四是不是也快要实习了？”
“你是时家的人，实习当然也要在自家公司，怎么，还想去对家当商业间谍么？”
听到时漾的不去就是“商业间谍论”，顾辞似乎抬了下眉毛。
他看着时漾：“那我去了以后又该叫你什么？”
“大小姐还是……时总？”
第一次听到少年口中吐出“时总”这个称呼的时漾，还一时无法消化的怔了怔，然后吞了口口水，突然觉得眼前这人就算当助理，也是会勾引老板的那一款。
……
时漾想让顾辞去给她当助理，都已经取的了顾辞本人的同意，却没想到被亲爹时远华给无情驳回了。
理由是带着顾辞去就是等于是带着一个人形外挂，不利于职业学习和成长。
时漾被驳回后在家emo了三天，多次申请表示顾辞不是外挂是帮手，凭什么时佳佳可以有助理她不能有，有顾辞她能学到更多，然而依旧被时远华无情拒绝。
时远华看着手机上因为不让她带顾辞去实习而跟自己耍小脾气的女儿，然后想起顾辞妖妖娆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良家妇男的模样，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他并不是担心时漾带顾辞是带外挂，一个好的老板就是需要能干的助手，而是时漾在家里被这小子迷得神魂颠倒晚上不知节制就算了，要是再带去公司，每天时时刻刻对着，还能有心思好好上班吗？
抗议失败的时漾只能一个人去公司实习。
第一次进入自家公司实习的时大小姐直接被安排到了市场部。
时家不搞什么大小姐隐姓埋名进公司从基层做起的那一套，时漾进入公司的第一天由市场部总监亲自陪着参观部门和安排工位，一上来就是独立办公室。
送走王总监和几个来恭迎大小姐莅临公司实习的管理层，时漾终于能有机会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然后迫不及待踢掉脚上高跟鞋，伸懒腰喘口气。
桌上手机震了震。
时漾拿起来，看到是今天同样去家里公司实习的时佳佳发来的。
时佳佳：【呼叫漾漾宝贝呼叫漾漾宝贝！】
时漾：【？怎么了？】
时佳佳：【我爸爸给我安排的助理是从哈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t-t】
时漾自己没能要成助理，对于时佳佳的助理很是羡慕，一听是哈佛高材生觉得时佳佳爸爸这次还挺认真下血本了，显然是也对时佳佳寄予厚望：【这不挺好的吗】
时佳佳：【可是他说话我都听不懂的啊！扭曲.jpg】
【什么叫ddl啊！什么叫pr啊！什么叫RoI啊！RIo难道不是鸡尾酒吗？！】
【还有ddl是什么？大道理？他问我一个什么乱七八糟项目的ddl，我说大道理就是大家要一起加油好好干，这样回答可以吗？我没有闹笑话吧。可怜.JpG】
时漾看着时佳佳慌慌张张的消息：【……】
【…………】
【………………】
沉默突然震耳欲聋。
RoI像鸡尾酒品牌她可以理解，但时漾打死也没想到，时佳佳竟然会把ddl理解成大道理。
ddl是职场或者学业中非常常见的单词deadline的缩写，一般指最后期限或者‘死期’，初中以上文化水平能认识的缩写，被初入自己公司实习的豪门大小姐理解成“大道理”。
时漾几乎都能想象得到，当哈佛高材生问时佳佳某个项目的ddl，时佳佳回答这个项目的大道理就是大家一起加油好好干的场景。
时佳佳似乎被时漾这一连串的省略号给吓到了：【漾漾宝贝我回答的不对吗呜呜呜呜】
时漾深深吸了口气：【那你的高材生助理他听到后是怎么回的？】
时佳佳：【他好像笑了一下，然后就说他知道了，就走了。可怜.JpG】
【所以ddl是什么意思啊，是大道理没错吧。t0t】
时漾发现这高材生似乎还挺照顾草包大小姐的颜面，叹了口气答：【ddl是的ddeadline的缩写，最后期限的意思。】
【人家是问你项目的最后期限是什么。】
【所以答案应该不是额，大家一起加油好好干。】
时佳佳：【当场去世.jpg】
时漾答疑解惑后放下手机，开始对着电脑研究起自己的工作。
……
事实证明工作就是一个当社畜的过程。
时漾来市场部实习的所有工作内容都是由王总监安排，然后给时远华过目把关过的，时远华鸡娃显然已经鸡上瘾了，所以就连大小姐来自家公司实习，也免不了搞996加班那一套。
时漾每天上午去mba班上课下午去公司实习，每天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晚上还经常加班，所以从前是她在家里等顾辞放学回家，最近反过来，变成了顾辞在半山别墅等她。
时漾回家时经常都已经晚上十一二点了。
她整个人就像是被工作抽干了精气神，累的拎着包回家后只想回房间倒头就睡，甚至连恋爱瘾都没了，路过看到客厅里的顾辞，匆匆忙忙点了头就上楼。
少年在客厅等了一晚上，对着回来后见了他只匆匆点头便离开，再无从前见了他眼中难掩欢欣雀跃满眼是喜欢，似乎连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的少女抿了抿唇，眼神暗了暗，神色中难掩一些失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说好了带他一起去实习，他愿意给她当助理，最后却无疾而终。
倒是一旁的陈妈，这几天看顾辞的眼神明显得意了不少，抖擞起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等到了男狐狸精小骚蹄子失宠的这天。
时漾路过时并没有注意到餐桌上的夜宵。
陈妈端起那碗少年晚上亲自下厨煮的饺子，对顾辞喊话的嗓音很大，像是在故意炫耀什么：“大小姐不吃我去倒了。”
顾辞瞥了一眼那碗仿佛还冒着热气的饺子。
“倒吧。”他轻轻启唇。
……
时漾最近被时远华鸡娃给忙的昏头转向，每天清醒的时间几乎都被实习工作占据，甚至都没有时间跟顾辞好好交流感情了。
不过忙了这么久，这个周末她终于得到了一个能喘口气的机会。
时漾提前订好了情人餐厅，又吃一堑长一智买好了爱情电影的票，打算到时候邀请顾辞一起。
但是在周末之前，时远华给时漾安排了她实习期间的第一个重头任务，让她去谈一个度假酒店开发项目。
说白了就是一场生意人之间的商业应酬。
生意场上的各种应酬是必不可少的，要学做生意，就必须要学应酬。
应酬地点和时间定在周五晚上的一个高级商务会所。
为了这场应酬时远华还特意把他的首席助理派给了时漾，又给时漾时做了一场应酬前的培训，告诉她对方姓黄，是时氏集团的老合作伙伴，为人精明油滑，虽然算不上多坏，但有时候喜欢在应酬中给人挖坑。
时漾感觉自己就像在打怪闯关npc，被科普了应酬对象的人物特点，又被告知她届时只要咬死5个亿不松口就可以。
一听五个亿，时漾提了口气。
她没想到时远华一来竟然就放心把五个亿的项目交给她，本来不紧张，听到金额数字后又有点发虚，知道自己不能搞砸。
应酬当天，时漾带着时远华的助理和几个秘书，一下班就直奔订好的商务会所。
在车上的时候，她看到顾辞给她发了条微信。
【今晚加班吗？】
时漾：【忙】
【晚点回来。】
【别等我先睡。】
【\\u003d3\\u003d】
半山别墅，顾辞面对着时漾回过来的消息。
少年淡淡垂眸，似乎仔细想了些什么，继续发消息问：【是在公司吗？大概几点？】
【我过去接你。】
只是这一次，他一直等不到时漾的回复。
时漾满心都是今晚至少五个亿的度假酒店项目，给顾辞回完亲亲表情包之后就收起手机，跟时远华助理紧张对起了晚上应酬要谈项目的细节。
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在看似低调，其实内里装潢小桥流水暗藏玄机的会所门口停下。
时漾被侍者引往已经定好的“高山流水”包厢，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用来装饰的名家画作。
今天来谈生意的黄老板已经先到了。
黄老板一见到时漾，立马热情地过来握手打招呼：“时小姐，幸会幸会。”
“以前都是你父亲，现在看来是虎父无犬女啊。”
时漾跟黄老板握了下手，被这自来熟的热情弄得干笑两声：“幸会。”
黄老板这人生的矮而胖，头顶还有些秃头，一张笑起来略显油腻的圆脸，样子倒是跟之前时远华助理形容的相差无几。
秘书都被安排在了另一个包间，时漾只带了助理坐下。
她看到这位黄老板的助理是个端着电脑的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然后还看到除了美女之外，黄老板还带了两个年轻帅气，像模特一样的男人。
时漾一时不知道这两个年轻男人是来做什么的，不过毕竟是人家的局，她也不便多问，兀自坐下。
这种应酬不像办公室里的商业会谈一样一开始就直奔主题单刀直入，在开场前自然少不了吹水侃大山玩牌攀交情的环节。
黄老板的美女助理全程笑盈盈地端茶倒水。
她一袭白色低胸装，每次过来弯腰倒茶时，时漾看的脸红，都不好意思地别过眼。
想自己幸好是个女的，要是个男人，这美女助理杀伤力还挺大的。
美女助理倒完茶水后又开始发牌。
时漾没怎么打过牌，不清楚规则，输了两把之后，黄老板突然指着今晚一直默默站在这包间角落，模特一般的两个年轻男人：“要不这样，你们两个过去，去帮时小姐看牌。”
时漾：？
她还没反应过来，两个男模，就带着一阵浓厚的男士香水的香风，一左一右坐到了她身旁。
然后齐齐对她点头微笑：“时小姐好。”
时漾头皮顿时一紧，终于知道这黄老板今晚带这个两个人是什么目的。
黄老板还真是配得上姓黄，原来喜欢搞黄。
“不，不用！”时漾被两个男模夹着，往左坐也不是往右坐也不是，最后只能往后坐了一点，“你们过去吧，我不用你们帮忙！”
两个男模却没有听时漾的话，而是把询问的目光投向黄老板。
黄老板冲时漾笑着摆手，一脸的心领神会：“就让他们帮你吧时小姐，这俩都还蛮会玩牌的。”
时漾忍住想逃跑的冲动：“真的不用，我自己玩就好了。”
黄老板却假意怪道：“诶，时小姐，给我个面子。”
“还是说你嫌弃我今晚的招待？要是嫌弃的话您直接开口，我黄某人才好有始有终。”
时漾听得麻了，求助似的看向时远华助理，而时远华助理显然也没料到现在这个情况，也处于懵逼状态。
姓黄的从前跟时远华谈生意时就从来没有搞过这一套。
难道是因为他们大小姐的花名在外，所以这个黄老板，这次“对症下药”带了两个男模，想讨时漾的欢心。
就连时漾的拒绝，也被他自动认为是客套。
在大概捋清楚这个黄老板的心思之后，时远华助理给时漾的眼神暗示里，是一句“和气最重要，不要白不要，没事您就收下吧。”
时漾：“……”
她硬着头皮在两个男模的包围中坐下。
一整晚的应酬，两个男模除了帮时漾打牌，又一左一右殷切地给时漾端茶倒水递水果，如果不是时漾强烈表示不用，甚至还要上手给时漾按摩。
时漾被两个男模搞得头昏脑涨，好在跟黄老板的生意谈的还算顺利，时远华让她死守5个亿的底价，没想到黄老板开的是7亿讲到了六亿，一个亿的盈余，绝对是意外之喜。
应酬结束之后，黄老板显然对于今晚的价格也很是满意，还意味深长地暗示时漾如果时小姐喜欢，两个男模今晚尽管带走，尽情享用。
时漾吓得赶紧摆手不用。
黄老板见时漾不要，又非要让两个男模一起送时小姐出门上车
时漾无奈叹着气，看着两张贩卖男色的脸，想的是送上车就送上车吧。
车子停在会所门口。
会所门口有几级台阶，时漾穿着细跟高跟鞋，下台阶的时候，一个男模主动向时漾伸出手臂：“时小姐小心。”
时漾看了看，安全比较重要，还是伸手扶住。
于是两个男模一人替时漾拎着包，一人搀扶着时漾，时漾在两人的簇拥中下楼梯。
“谢了。”时漾小心翼翼下完楼梯后对两个男模一笑，正想说不用送了你们俩快回去吧，抬头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辞静静站在那里，看着时漾，和她今晚的两个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