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鉴定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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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的清晨，果然不出月生所料，梁家炼器行门前就传出一阵嘈杂的声音，应该是在准备展会；梁家的消息早早就传了出去，展品都没摆出来，就有不少修士前来等候。
孔达和伙计早就起来，站在院子里踱步，显得有些急躁，看见月生出现，急忙迎了上去。
“隋兄，虽说你一直打着保票，但我们这心里还是没底，就算是好酒，也怕巷子深啊，不做宣传，我们没有活路的。”
月生倒是一脸处变不惊，说：“把门打开，你们先看看情况，我出去一趟。”
“出去？”孔达一脸疑惑，“你是行当的老板，现在离开会不会让人看了笑话？”
“无妨，等到巳时，将所有的法器摆出来。若是有人来问价钱，你就说想要买下来，就去凤凰阁拍卖会。”
“就这么说？”
“就这么说。”
月生挥了挥手，便推门出去了。
推开院门，眼前的景象可有些夸张。
从此处到街口整整一条街都摆满了架子，有人正在把法器一件一件地摆上去，整条街热火朝天，很多修士来来往往，展会还没开就来到这里等待。
月生穿着一身天蓝色长衣从炼器行中出来，招来不少人的目光。
“你看，那是不是婵君炼器行的人？”
“真可怜，梁家邀请了全城的炼器行，唯独没有这一家啊。”
“这不是摆明了要逼他们走嘛。”
梁二白站在炼器行的门口，梁家炼器行的门脸换上了全新的招牌，油漆地锃光瓦亮，十分气派。他站在门口，虎子和鹏子在街上忙来忙去，催促着准备展会，他倒是一脸轻松，和来此有些名气的人寒暄，多半是互相奉承。
梁二白用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隋老板吗？这么早出门，是去找官府议地价去吗？”梁二百叉着手，提高嗓门，叫住了月生。
“梁二爷说笑了，我这破地方也值不了两个钱，我出门去找买家来看看货。”
梁二百笑而不语，看着月生走出了街口。
“这个时候还敢出来见人，怕不是吃错药了。”梁二百心中暗爽，看见月生吃亏，比自己赚钱都开心。
月生顺着街走，周围自然传来了不少的议论声。
“听梁家老板说了吗？这人好像是婵君炼器行的老板。”
“莫不是见展会规模太庞大，要丢下店铺自己跑了吧！”
人们都在看着月生的笑话。
月生昂首挺胸，神态自然，丝毫不把这些非议放在眼中。
梁二白一脸得意地看着月生消失在街口，转头对虎子说：“正式开始吧，碍眼的家伙已经走了，别扫了众位宾客的兴！”
霎时间，敲锣打鼓，舞狮舞龙，热闹非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庆祝节日；前来参会的各界名流都被此景深深地震慑住了，这其中也包括先前对梁家并不服气的其他炼器行的老板。这场展销会彻底让他们见识到了梁家的实力与野心。
无数件黄阶上品法器齐刷刷地摆在架子上，从街头到街尾，整条街都在散发着淡淡的白色灵气。
灵铁剑、玄玉扇、寒铁刀、青铜珏、灵玉镜，种种法器规格一致，品阶上乘，令来往的修士应接不暇；孔达和伙计悄悄观望着，他们只能把最后的希望寄托给月生。
他已经带给他们太多惊喜，我们俩做出了最大努力，能不能挺过这次的难关，就看他了。
月生移步至凤凰阁，此时已经穿上了一身绿袍，用大箬帽遮住脸。
门外等待的人已经从之前的胖子换成了三天前接待自己的老人，他远远地看见月生，慌忙跑下台阶，迎上来。
“大人！这边！”他一路小跑，来到月生身前。
“怎么是你在外面待客？”月生开口，嗓音因为提前吃下的拟声丹而变得更加浑厚。
“今天是凤凰山的总阁老亲自过来给大人您坚定拍品，凤凰阁提前歇业一天。”老者笑着说。
月生四下观察，凤凰阁外面竟然没有人排队，大门紧闭。
老人上前将门推开，大厅空旷寂静，没有举办拍卖会。
两人一路上到二楼，再绕到后台房间，之前那间装修华丽的大房间前站着阁主，阁主看见月生，拱手作揖，道：“韩道友真是准时。”
月生也回了一礼。
“总阁老就在屋内，道友请独自进入，总阁老会为您亲自鉴定您的拍品。”
月生点了点头，推门进入，阁老和老者关上屋门后就站在门外等候。
“多谢总阁老不远万里为我鉴定拍品。”月生行了一礼，礼貌地寒暄起来。
没想到竟传出一个优雅的女声，说道：“来者皆是客，客人不必多礼，请坐。”
月生抬眼看去，桌后坐着一位衣着红袍的女人，女人长相端庄大气，头戴金饰，眉尾抹着金粉，朱唇红润，最显眼的是一头红发，两绺秀发从肩上搭下来，仪容举止凸显着富贵气质。
“怎么？见到我是女子，有些惊讶？”女人问道。
“不敢。”
女子微微一笑，玉手一挥，隔空移开椅子。
“请坐。”
月生走过去坐下。
“客人何不将帽子摘下，坦诚相待？这也能为我们的交易带来便利。”
月生没有犹豫，将箬帽取下，放在一旁，露出易容后的脸，相貌平平，长相成熟。
女子不动声色，对着月生微微一笑，将桌上的匣子打开。
“客人可否告诉我，这两株灵草的来历？”
“祖传的。”
“哦？客人祖上是那个仙家？”女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月生轻咳一声，女子立刻会意，不再追问。
女子双手一招，将两株灵草悬在空中，随后从纳戒中唤出一面巨大的透镜，放在两株灵草之后，透过那面巨大的透镜，月生能看清楚两株灵草的每一根脉络，包括其中流转的纯净灵气。
“客人应该能看到，这两株灵草之中除了纯净金灵气，还有极为纯粹的木灵气，灵草生长时间虽不足千年，但品质已经是超过千年以上。”
“意思是这两株灵草，是在木灵气催生之下，迅速生长到了千年灵草的等级？”
女子点了点头，收起透镜。
“正是，这种奇妙的现象我还是第一次见，或许是在两种纯净灵气的加持下，才催生出这种天地至宝。”
月生点了点头，心想：“看来紫椎猫那里还真是个洞天福地，竟然能孕育出这种好东西。”
“请问阁老，现在千年灵草能卖出多高的价钱？”
“卖不了的。”
听到这话，月生皱起眉头，暗道：“看来跟我想得一样，千年灵草放在妖界和在人界都是一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不是说卖不出去，而是不能换算。”女子见月生眉头紧锁，突然发笑。
“不能换算？”
“全部换成灵石的话，虽然数量巨大，但是不足以抵得上灵草真正的价值。”女子轻扶下颌，说道：“我建议客人将这两株灵草放在我们凤凰阁的拍卖大会上，换取心仪的宝贝。”
“你的意思是以物易物？”月生突然来了兴趣。
“正是。”
“这拍卖大会，在什么时候？”月生问。
“来年春分，虽然要晚一些，但也是唯一能卖出这两株灵草的地方了。”
“春分吗……”月生心想，“确实晚了些。”
看见月生犹豫，女子立即说道：“凤凰阁拍卖大会是通天洲仙界最大的拍卖集会，到时不止是含灵仙界，南方的伽元城甚至朔北都会有修士前来参会，客人不仅可以买卖珍品，还能结交各路修士。”
“听起来不错。”他心想，“反正现在那两株灵草没有好用处，倒也不急着拿去换灵石。”
“那好吧，就放在拍卖大会上拍卖吧。”月生说。
“这段时间灵草就由凤凰阁保管，若是客人不放心，可以拿着那天墨阁主给您的令牌随时查看。”
月生点了点头。
阁老留月生在屋内喝完一杯茶，此时城内的钟敲了两声，到了巳时。
“不知道阁老得不得闲？”
“哦？客人还有什么需求吗？”
女子眉头一挑，笑着问。
“前几日在城中在一家炼器行发现一件玄阶法器，但是不确定真实品质如何。”
“你是希望我能帮你去看看？”女子突然掩面笑了两声，说道：“客人有所不知，我的时间在凤凰城中都是最宝贵的东西，若不是听说您一次性拿出两株灵草，我也不会亲自来炼器谷给您鉴定的。”
“若是我说，我还能拿出三千年的灵草呢？”
女子那从容冷静的绝色容颜，终于有了一丝变化。